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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天宇在當天夜裡就離開了,其餘使臣則第二天一早向永德帝辭行,並說肅王有急事不能當面告辭,很是抱歉。永德帝則大肚地表示不介意,肅王早日回去就早些準備交接城池,大周樂意之至,讓那些燕國使臣很是尷尬。

溫亦輝也向永德帝表示西南軍已整裝待發返回邊關,並請永德帝派下大臣接管彬州,永德帝這次倒是來者不拒,劉尚書、左相、李尚書與王尚書三方推薦上來的人都恩准了,並讓他們隨西南軍一道前往。

永德帝的做法讓不少人摸不着頭腦,但溫亦輝並不給人反應的時間,直接一句話,能立馬啟程的就去,不能就留下,使得眾大臣也沒時間再計較人選問題,只能隨着永德帝送西南軍離開。

溫亦輝率領大軍離開京城十幾里路後,就把人馬分成了三部分,溫婉兒與虎子等幾位小將帶騎兵先行啟程回邊關,其餘大軍則在幾位將領的帶領下正常速度前行,自已則帶着一家人和幾人僕從趕了兩輛馬車,一路向周邊一座風影不錯的小城而去。

是的,溫亦輝一點兒也不急着去邊關,他打算帶着妻兒遊山玩水,放下一切過上幾天悠哉的日子。而大先生與沐大師等人也跟了來,本來溫婉兒是讓他們與她一道的,只是幾人不答應,跟着溫婉兒要幹活,跟着溫亦輝是出來玩的,傻子都知道要怎麼選啊!

然後溫婉兒的目標又盯上了那三位大人,他們可是要去公幹的,自然越快到達越好,所以溫婉兒給了他們幾匹馬就帶着他們上路了,而只過了一天,這幾位大人就悔得腸子都青了,溫婉兒那叫趕路嗎,一路疾馳,除了讓馬休息的時間可以停下來,其它時間他們都是在馬背上度過的。

當其中那位王大人累得睡着從馬背上掉下來摔斷腿後,其它兩位大人就說什麼都不肯走了,他們實在不想還沒到邊關就先死在路上,所以一致決定與溫婉兒分離,溫婉兒着急就先走,他們自行趕到邊關。

然後他們三人來到了周邊一個縣城,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飽餐一頓後又美美地睡了一覺,然後…然後他們竟然在一間破廟中醒來,身上只着裡衣,其它什麼都沒有,三人呆了好久,那位王大人才嘆了口氣道:「我們之間不用再爭了,彬州我們誰也去不成了。」.

十幾天後,溫婉兒風塵僕僕帶着人馬回到了邊關大營,休整了兩日後,溫婉兒就又帶着人馬從大青山一側來到瞭望月城外,把望月城裡三層外三層給圍了起來,燕國邊關大將自也不答應,帶着人馬與西南軍在望月城外對峙起來,但應是這將領已知道望月城會被當成貢禮送給大周,因此只要西南軍不進望月城,他就按兵不動,是戰是退等着朝廷下命令。

只是這位將領不知道的是,西南軍沒有進入望月城,不等於溫婉兒也沒有進去,她實則早就帶着幾個護衛裝扮成大周往燕國運私鹽的商隊,在圍城之前就潛了進去。

溫婉兒帶着人在望月城唯一的客棧中睡了一覺後,來到櫃檯結賬時被掌柜告知整座城已被圍住無法出去後,溫婉兒着急地拉着虎子道:「哥,這可怎麼辦啊,我們做的事不會被發現了吧?」

虎子也假裝焦急道:「是啊,聽胡大叔說他以前也是這麼走的,一直都很安全,不會我們一來就出問題吧?」

溫婉兒焦急地問掌柜道:「大叔,您行行好給我們指條路吧,我們只是聽村子的人說到燕國走一趟能賺點兒錢,我們可不是壞人,大叔,這裡還有沒有路可以出去了啊!」

掌柜同情地看了看眼前快要急哭了的少女,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姑娘,這裡被西南軍和燕軍兩支軍隊圍上了,你哪裡還能出得去啊,好好在城裡獃著吧,如今我們自己都不知仗打起來會如何呢!」

溫婉兒失望道:「大叔,你們這裡怎麼這麼倒霉啊,好好地為何要被兩國

軍隊圍上啊,你們這是藏了什麼寶藏嗎?」

掌柜長嘆一口氣道:「你這麼說也算對吧,我們這座城的地下聽說有個鐵礦,還被什麼人給偷挖了不少,前段時間出現了山洪地面塌了我們才知道。從這以後啊我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溫婉兒見外面有不少人亂跑,掌柜怕有人鬧事立即站出來關店門,於是一邊拉上虎子幫着上門栓,一邊追問道:「為什麼啊,有礦那不是好事情嗎?」

掌柜搖了下頭,見門已關好,松子口氣才有心情回答道:「好什麼,自打知道這裡有礦,朝廷就派了不少人過來,這城裡的壯丁就都被拉去挖礦了,而且似是為了趕時間,所有人都不讓回家,沒日沒夜地挖,不知道累死了多少人。」

「還有,你們不知道,礦洞那裡可是很危險的,越向下挖越難,弄個不好洞就蹋了,不知活埋了多少人,就像你們這樣的可要小心不能亂走,別被官府抓去下礦洞。」

溫婉兒被嚇得一捂嘴,忙把虎子護在身後,保證道:「謝謝大叔提醒,我們絕對不亂走。」想了下又奇怪道:「不對啊,如今城都被圍了,官府哪還有心思讓人挖礦,應該準備守城才對吧。」

掌柜見自己被反駁有些不快道:「小丫頭你懂什麼,咱這只是座不起眼的小城,不論燕國還是大周都沒放在眼中,如果地下沒礦都不會有軍隊來守着,如今只怕礦比這座城值錢,自然要在大周攻進來前多挖走些礦石了。」

虎子懷疑道:「大叔,你這都是猜的吧,這道理可說不通,現在挖礦除非是給大周挖,否則挖出來又不能出城送走,這時應該守城才對。」

掌柜嗤笑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在挖礦的時候再挖條通往外面的地道不就行了嗎。」

溫婉兒點頭,拉了下虎子道:「哥,這樣看來大叔說得對,我們還是回房獃著吧,你可千萬小心別被抓去幹活。」

掌柜突然冷笑道:「別急着走啊,你們不論是做什麼的,來了就別想走了。」

溫婉兒似是嚇了一跳,望着掌柜顫抖着聲音問道:「你,你想做什麼?」

客棧的窗戶突然都被打開,一群士兵拉着弓箭對準了兩人,掌柜道冷聲道:「您就是溫小姐吧,既然來了就請到衙門走一趟吧。」

溫婉兒驚訝,搖了下頭道:「我不是什麼溫小姐,你們認錯人了,真的,求你們放我們走吧,我真不是什麼溫小姐。」

掌柜有些狐疑,眼前少女和上面交待下來要找的人年紀差不多,只是相貌有些差別,畫像上的人眉毛沒這麼粗,長得更為美麗,這個丫頭相比之下樣貌就一般了些,但正常人怎會這麼巧這個時候到來呢。

突然掌柜出手推了溫婉兒一把,溫婉兒躲避不及摔倒在地,虎子氣得想上前與掌柜理論,卻被窗邊人喝道不準動,然後就一動都不敢動了。

掌柜有些失望地揮了下手,這個少女不會武功,自然也不會是那個武功高強的溫小姐,看來他們抓錯了人。其它人也放鬆下來,跳進窗子打開門,並把其它幾人也搜了出來,掌柜令人拿繩子把幾人都捆好,交給一個士兵道:「男的送到礦上幹活,女的送去府衙交給萬大人處置吧!」

溫婉兒幾人哭叫不肯,但又有誰會把他們放在心上呢,士兵分兩隊人馬把人押向不同的方向。

溫婉兒走在路上暗中觀察,這才發現城裡換了不少人,原本熟悉的城中居民已被陌生人所取代,雖然這些人的演技都不錯,可和那個掌柜一樣,熟人只一眼就知道不對。看來聞人天宇還是動了不少手腳,也做了不少準備的。

隨着幾個士兵來到府衙,溫婉兒發現這裡多了不少燕軍士兵把守,這讓溫婉兒覺得有些不太正常,正如那個掌柜所說,這個城中最值錢的就是礦石了,

一座府衙有什麼值得把守的呢?

被推進府衙後,溫婉兒並沒有見到任何官員,而是被送到了柴房被兩個僕婦拉着做飯。溫婉兒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在細細打量後才明白,這府衙士兵人數很多,但卻沒有一個女眷,僕人都不多見,顯然原本府中的人已早就被送走了,想想掌柜提到的地道,為何會如此也就明白了。

在沒得到有價值的線索前,戲還得再演下去,於是溫婉兒就在廚房老老實實做了幾個時辰的飯,直到晚上才得了兩個饅頭,被推到柴房鎖了起來。溫婉兒累極了倒頭就睡,直到夜色已深才悠悠醒轉。

躍上房梁,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劃開了屋頂,溫婉兒鑽了出來,然後辨別了方向摸到了前院書房,這裡雖然很晚了,倒是還亮着一盞油燈,一位老者在燈下打着算盤,看樣子應是位賬房,只是不知他為何這麼晚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