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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軍也明顯感受到了城牆上出現了阻礙,立即一波箭雨射來,幾名赤魂隊成員受了傷,溫婉兒怒吼一聲,突然抓起手邊一個駐軍士兵向城下丟去,一聲慘叫傳來,那士兵被射成了刺蝟,倒也為兩名赤魂隊成員檔下了攻勢,這兩人趁着這個空檔,一齊動手把搭在城牆上的長梯掀翻。

溫婉兒的舉動給了不少赤魂隊員提示,他們也開始有樣學樣,抓起身邊的駐軍士兵做擋箭牌,不斷把人向城牆下丟去,自己再趁機把爬牆的繩索或是梯子弄斷,很快,城牆邊上都被他們清理了一遍。

駐軍見到射箭只能射到自己的同伴,雖知這是免不了的傷亡,且同伴被從十丈高的城牆上丟下來多半也活不下來,但他們至少不能再密集的射箭了,只能破口大罵守軍卑鄙,鄭將軍殘忍,而面臨守軍的反撲卻也無能為力。心中只能盼望着已攻到城牆上的同伴能再次奪回陣地,讓他們能再爬上去好好殺上一番。

只是他們不知,被他們寄予厚望的兄弟們已有不少人心中萌生了退意,無因無它,溫婉兒帶來的這些紅衣服的人太兇殘了。狹長的城牆並不適合團隊做戰,雖然他們人多,但能擠上前的也就那幾個人,而這幾個人卻不是紅衣人的對手,通常幾個照面就被砍殺,或是被丟到城下沒了性命。

而如今沒了後面兵源的補充,他們等於是深陷進了敵人的包圍孤軍奮戰,被滅掉是遲早的事。

局勢似乎漸漸扭轉過來,溫婉兒卻覺得不太對,她似乎感到地下傳來了一種顫動,那是厚重的城門被推動的聲音。

立即反應過來的溫婉兒知道事情有變,城門不知為何正在被緩慢打開,此時她再想到城門去看個究竟已是來不及了,乾脆一咬牙,抓了個駐軍檔着自己向城下跳去,既然從內部走繞遠來不及,那就從外面直接看。

沒有人能想到溫婉兒竟然膽子大到敢從城牆上跳到敵軍堆里,駐軍也想不到,所以在他們看到下來的人是溫婉兒時,頓時都有了一重興奮,大叫着:“抓溫婉兒!”“抓溫婉兒有重賞!”

溫婉兒卻是冷笑一聲,飛身躍起踩着駐軍的人頭向城門方向趕去,而在這其間,數不清的暗器、兵器向溫婉兒身上招呼,但都被溫婉兒靈活的躲了過去,細觀察她就會發現,她選擇落腳點都是十分有技巧的,之字形前進,經常變更方向,過一會兒就落下去消失在人海中,然後又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來。

好在溫婉兒跳下之處離城門也不算太遠,溫婉兒幾個起落間已是來到了門前,卻見城門已是打開了一條縫隙,門外的駐軍在向外拉,裡面的守軍應是在極力向里拉,因此城門開得並不大,僅勉強能通過一個人而已。

溫婉兒不知門內情形,但事態緊急容不得她多想,踩着幾個駐軍士兵的肩膀飛身來到縫隙之間,人向前沖,卻隨手丟了兩個黑乎乎的圓球到城門附過的駐軍之中,只聽得兩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及一片慘嚎聲,城門處的駐軍被兩個弱化板的炸藥炸得倒下一片,自然也沒有人再去拉城門了,於是一陣震動城門又關上了。

溫婉兒一進入城門就覺得一車兵器的光亮閃過,忙叫道:“是我,溫婉兒。”

幾把刀劍收了回去,只有一把刀仍是向溫婉兒劈來,好在只有一把刀,已有些力竭的溫婉兒倒也能輕鬆躲過,定睛一看卻是一位將領,溫安逸兒記得他就是鄭將軍的副將。

但此時這副將明顯有些不對,他被一群守軍圍着廝殺,溫婉兒立即明白過來,這個就該就是打開城門的內鬼了,當下不再客氣,舉劍就刺了過去。

但當務之急卻不是抓住這副將,而是儘快把門栓放上去,城門的門栓是一大塊的千金木,十分沉得,至少要四個人抬才能放上去,溫婉兒一邊交手,一邊找尋這門栓的影子,一邊對守城士兵道:“快放門栓。”

很快溫婉兒看到不遠外鄭將軍與兩個士兵抬着門栓跑了過來,鄭將軍的左肩血糊糊一片,顯是受了重傷,但他仍是費力抬着門栓,一個人頂了兩個士兵的力度。

城門又一次發出沉重的響聲,想來是城外的駐軍又組織士兵在拉動城門,溫婉兒已是等不及鄭將軍幾人,飛身退開到了鄭將軍身前喝道:“放手!”然後對着那門栓用力蹬去。那門栓被她的力道蹬得向斜上方飛去,溫婉兒又大叫一聲:“蹲下!”交戰的雙方士兵見一團黑影夾着勁風飛來,本能的聽溫婉兒的提示向下蹲去,門栓剛好擦着他們的頭皮飛了過去,到了城門前才向下落來,而此時溫婉兒已追趕而至,丟掉了手中的劍,使出全身力氣去抬了一下那門栓向前推去,順着那門栓的下降力道門栓向前又滾了一下,剛好卡到門上的槽里,城門終於停止了移動。

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人們反應過來能明白城門終於又守住了,當然現在還不能高興,還要抓那些內鬼,還要清理進來的駐軍。

鄭將軍已是主動攔下了副將,雖是受了傷,但仍是咬牙切齒的叫罵副將是個渾蛋,叛徒,竟然關鍵時刻對自己人插刀,是他瞎了眼才不斷提攜他。

溫婉兒卻是站在那裡冷聲道:“鄭將軍,這副將的家小都在城中嗎?他既然裡通外敵事同謀反,他自己死不足惜,可惜他一家老小都要跟着他遭殃。”

副將被溫婉兒說中了軟肋,已是有些慌了,如今城門關上了,外面的人是進不來了,如今自己的行動已註定要失敗了,那他帶着的兄弟怎麼辦,他的家小怎麼辦。今日之事本就計劃周詳,誰知溫婉兒會那麼大膽從城外向城裡殺,還有如此之勇,以一已之力關上了城門,讓他們計劃的一切都功虧一簣。

副將的心亂了,招式也出現了失誤,被鄭將軍一腳踏倒捆了起來,而主謀被抓了,他帶着鬧事的士兵也放棄了抵抗,都被抓了起來。

鄭將軍急忙來到溫婉兒身邊,低聲問道:“縣主要緊不?”他自是看出,溫婉兒使用了蠻力,怕是受了內傷,因此才站在這裡不動的。

溫婉兒嘆了口氣,也低聲道:“我的雙臂都折了,現在不能動,內傷倒沒什麼。不過我不能倒下,你讓我押送這些內鬼,自己帶兵去殺敵吧。”

鄭將軍立馬大聲道:“縣主,是末將失職,末將願帶罪立功把來犯之敵盡數誅殺,您不用動,就在這裡看押這些內鬼,末將去去就回。”

溫婉兒點了下頭,答道:“鄭將軍儘管去忙吧,本縣主靜待將軍凱旋而歸。”

鄭將軍立馬帶兵向外衝殺,剛好伍兒也從城牆上殺到了城門處,內溫婉兒站在那裡不動,白鳳劍在地上躺着,伍兒立馬知道不對,急忙上前拾起劍並輕扶溫婉兒道:“縣主,你怎麼能自己跳下城牆,而是嚇死奴婢了。”

溫婉兒覺得雙臂的疼痛越來越強,額上已見汗珠,於是大聲道:“這是小事不必再提,城牆那時如何了,我們不如去那裡看看?”

伍兒應是,輕扶溫婉兒快步離去,看得其它士兵驚嘆連連,縣主太厲害了吧,真接從城牆上跳下來的,還能從敵軍之中一路殺過來,真是神人啊。

溫婉兒走到人少之處就被伍兒抱了起來,飛速送回了西南王府,而溫婉兒早就在路上疼得暈了過去。好在有谷藥王在,把她的雙臂纏得厚厚一層,但被寬大的衣服蓋着並不顯眼。至於內傷就只能吃藥慢慢調理了,不過溫婉兒有些脫力,他在葯中放了安眠之物,讓溫婉兒好好睡了一覺,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睡醒。

睜開眼睛的溫婉兒自然先問外面的局勢,好在鄭將軍沒有讓他失望,終於把南城門給守住了,中午時份,見折騰不出什麼結果的古將軍下令退了兵,城內的叛軍也都被肅清,目前還算太平。

至於那副將之事,事後據審問結果,那副將竟與劉家關係密切,他接了劉尚書的密信才依計劃行事的,信上把什麼情況下開門,及開城門的時間等都講得十分清楚,當然,從龍之功與這副將無緣,等着他的將是大周例律。

可這封信劉尚書是打死不認,他沒理由做這種事啊,而且這副將與他關係較密切,有事安排他去做還寫什麼書信啊,直接講不是更好,更隱秘且不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因些那封信絕對是冒充他寫的。

溫婉兒卻是覺得劉尚書及有可能這樣做,原因無他,利益談定了吧。看來對方又要把皇袍披到五皇子身上,於是成功拉了劉家下水,只是不知王家此時做何感想,王尚書怕是氣得想殺劉尚書的心都有了。

劉尚書不承認,王尚書搖擺不定,不知他們若是鬥起來會如何,有些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