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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泉州,福州往返奔忙的李敬足足忙了十五天。

還擔心三條船海上出了什麼事情。

北上的三條戰艦以及興國的揚州艦,才一起趕回來福州。

在碼頭停靠的成都艦看見來艦旗語,鄭太后,兩位太妃這才知道皇后在船上。

朱璉來了,她放不下女兒,眼看着濟南的稷下學宮考試完畢,第一時間就讓李清照帶着一百八十個學員跟黃燦,陳卓,周寧,陳過庭,劉韐等人一起來了。

連李芘也點頭哈腰的率先走下船引路,完全沒有我胡漢三又回來了的排場。

“哇嗚,母后來了,你有沒有收到我給你帶去的龍蝦!”

李敬和鄭太后到福建,並不血刃的就拿下了福建沿海各州,朱璉怎麼可能在山東坐的住。

畢竟她才是監國的皇后,太后的教旨只是臨時替他做決策。

像改組福建刑獄司為宣撫使,任命吳談為副宣撫使這樣的事情,必須她親自來。

再說,如果能把福建路變成第二個山東,朱璉做夢都會笑醒。

更何況李敬還要去兩廣,再能順利拿下廣南東路和廣南西路,趙構那個偽帝,就更憋屈了。

“這麼多天沒看見母后,想母后沒有!”

兒行千里母擔憂,何況趙柔嘉這麼小。

朱璉看着撲來的兒子,一把就抱起來。

趙柔嘉南下沒有朱璉管束,玩瘋了,天天不是在福州,泉州遊山玩水,就是出海捕魚。

也不是太想朱璉。

有些不好意思。

“母后,龍蝦活着到了登州嗎?李敬專門叮囑船員,讓他們前半段用水泵抽水養着,離開東海後還要注意保溫。”

“謝謝柔嘉給我帶的龍蝦,廚子做的很好吃呢,李敬呢?”

“李敬在泉州呢?他說鐵廠事情太多,不適合小孩子,讓我跟着太后呢?”

趙柔嘉可愛的表情,彷佛在跟朱璉說,表揚我吧,我可聽話了。

皇后在趙柔嘉臉上啄了一口,又跟太后,太妃打起了招呼,下令林正風起航。

“林統制,走,我們去泉州!”

李清照,朱璉原以為李敬會在江南鬧事,誰知道他們第一站來的福建,救了福州城,平定了建州軍叛亂,並且讓福建路提點刑獄李芘帶着兩州一軍的地方官來向她臣服。

太意外了。

急急忙忙讓人把他們轉運到濟南,讓他們觀摩三司吏員考試。

聽取了福建官員的述職。

福建路拿下之後,是不是需要跟山東一樣,組織政務改革,讓各地選舉民意代表。

派駐多少軍隊到福建,在福建招募多少軍隊。

如何在這裡選點建設軍港。

不止是朱璉,當附近兩州一軍的地方官驚訝登州的同時,山東官員臉上都洋溢出一種幸福的煩惱。

要知道,福建路在大宋可是一個人才,人口資源充沛的地區。

讀書人多,經商,海貿,辦作坊的人也多。

北宋初期,占城稻早熟、耐旱、粒細,宜於高仰之田,對防止東南各地的旱害有一定效果。

北宋一百多年下來,占城稻在福建路廣泛種植種植範圍進一步擴大,已經有向江南東路,兩浙路進一步擴散的趨勢,受益最大的,還是福建路的地主們。

就連科考,福建路在北宋期間也出了好些個狀元,成績在全國各路排名全國第六,能並同兩路彙集的一些科考大路一起處於全國最頂尖的狀態。

李芘和福建去濟南朝見皇后的官員詳細的介紹了福建路的一些情況。

這讓陳過庭,黃燦等人大感興趣,連李清照也拉着趙明誠,跟着稷下學宮學子一起來了福建。

李敬還在泉州的青陽鐵廠里忙碌。

這個鐵廠還沒有在泉州,從晉江入海口的泉州還有兩百里,朔江而上跑完晉江還要跑西溪支流。

如果說北宋的磁州是北方最大的冶煉中心,泉州就是南方最大的冶煉中心。

附近配套的鐵作坊是民辦的。

可是冶鐵廠屬於三司鐵桉官辦的鐵廠。

泉州出產的鐵礦,不僅要供應福建路,廣南兩路以及海貿的商家採購,還要向揚州供應。

除了在河邊的青陽鐵廠,另外還有倚洋鐵廠,赤水鐵廠,不過這兩個鐵廠交通不是很方便,要大量依靠畜力運輸成品鐵料。

李敬不太瞧得上,只是派兵去過把趙構派去的官員全部拘謹了。

又把另外兩個鐵廠的管事,大匠,都拘到了青陽這邊來。

這世間就沒有李敬不敢幹的事情。

帶着兵衝到了鐵廠,控制了鐵廠,接管了鐵廠以後,又開始指揮當地鐵匠,還有找來的窯工一起修築高爐。

黃燦跟着朱璉下了船,老遠看見旁邊新豎起的一排水車,李敬在一邊吆喝工匠幹活,還在罵人。

這老頭就爆笑起來。

連忙跟朱璉請示,自己去打個頭陣。

“李敬小子,老夫不在,你就吃不住了?”

“去你的,你那點三腳貓功夫,都是從我這裡偷師的,我幫你干三司的活,老匹夫都沒有一點感恩!”

李敬剛給黃燦懟回去,才注意到朱璉的車馬在後面。

已經停下了,朱璉和李清照,趙柔嘉都在下車。

理都沒有理這老頭,朝着朱璉迎過去。

“娘娘什麼時候到的?怎麼沒派人來通稟一聲,我好去碼頭候駕!”

李敬剛跟朱璉打了個招呼,就對着身後吼起來。

“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規矩,看見皇后,太妃,主公,就哪裡傻站着?‘

福建路山高皇帝遠,哪裡知道什麼候駕的規矩。

也不知道該怎麼禮儀。

一群工匠叮叮噹噹把手裡的工具扔了,在周圍跪了一地。

這讓朱璉有些哭笑不得。

她倒是看出來了,李敬肯定還沒有把這些個鐵工調教順利,交代的活干出來有偏差。

正在發火。

“附近有沒有說話的地方!娘娘找你有事呢!”

李敬瞪了一眼鐵廠管事趙嶺,嚇得他一個激靈,連忙附身伸手。

“娘娘這邊請,鐵廠事務區和客商區都有好茶招待!”

“李敬,黃三司使從濟南,淄州,登州調了四百鐵工過來,讓他先熟悉一下泉州的鐵廠,予有事找你!”

李敬點了點頭,讓親兵把泉州鐵廠新的設計圖紙交給黃燦,跟着朱璉一起到鐵廠的辦公區。

“李敬,怎麼,不太順利?”

在登州也好,淄州也好,朱璉都能看見李敬跟工匠打成一片。

但是在這裡,怎麼讓李敬憋屈的如此難受。

“一言難盡!我有些後悔,當初沒裝一些鐵匠去北方!”

三司在泉州這個鐵廠,從大宋初年就開始雲集福建路最好的鐵工,百年老店了。

木炭冶煉,精鍊捶打。

一代代世代傳承。

勐的要改為石炭鍊鋼,工匠們都有些難以接受,哪怕看見了李敬拿出的工具,農具,也無所適從。

難度可不止是大匠,工人的抵觸。泉州的煤炭含硫量有些大了,燒鍋爐驅動輪船無所謂。

煉鐵真不行,要去精鍊一次。

福建路其他的煤礦,石墨礦都在建陽,

再說目前泉州鐵礦的供應,也是一個瓶頸,李敬準備把高麗的戰俘拉兩萬過來,放到鐵礦去。

當地礦工還有些不樂意。

三司鐵礦的工人,福利很不錯,都捨不得丟了差事。

李敬給他們說,變礦工為監工,一群人老實巴交的,忐忑的很,眼看着李敬對趙構派來官員毫不留情的拘押,生怕李敬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