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塵那邊遇到了比較棘手的災情,整日都在朝堂上與大臣們商議如何解決。
風綺雪知道,他會是一個好皇上。
每每想到這裡,她都感覺慶幸,幸虧蕭墨塵沒有成為白肅公原本想要塑造的模樣,那種暴虐無度,不顧百姓生死安危的人。
也算沒有白來一趟。
雖然蕭墨塵白天很忙他每天晚上都來陪風綺雪,可風綺雪都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蕭墨塵。
她想,簡單的肢體觸碰都已經那樣痛苦了,若是激烈的運動,會不會直接掛掉?
最近她明顯感覺到,遠離蕭墨塵的時候,自己也總是一副精神不振虛弱不堪的模樣。
看樣子生命已經在透支了,必須要儘快採取行動了。
這天早上,蕭墨塵看着懷裡熟睡的風綺雪,蒼白的臉龐,心中隱隱擔心。
他也發現了,每次陪着風綺雪她都是精神滿滿的,但是時間一長就看上去很疲累很不舒服的樣子。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蕭墨塵輕聲呢喃。
為了驗證自己的心中所想,蕭墨塵輕手輕腳翻身下床,穿上外衣出去叫來了花蕊,冷着臉問:「娘娘最近可有按時吃藥?」
花蕊跪在地上垂着頭說:「回皇上的話,娘娘都有按時吃藥。」
「你整日伺候娘娘,可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蕭墨塵的聲音不怒自威,聽得花蕊下意識開始害怕。
她的頭垂得更低了,生怕被皇上看出自己的心虛,顫抖着說:「沒,沒什麼不妥之處,娘娘按時吃藥,閑暇時……也會逛花園,讓奴婢陪着下棋。」
「聽說。」蕭墨塵眯起眼睛審視着花蕊說,「娘娘讓你出宮採買?」
「是的。」花蕊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應該怎麼搪塞過去。
蕭墨塵看似不經心地問:「買了什麼?」
風綺雪有需要的東西,他居然不知道,還讓小宮女出宮去買。
「買了,買了一些女孩子家家用的東西。」花蕊顫抖着說。
「啪」一聲,蕭墨塵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花蕊連連磕頭,瑟瑟發抖地說,「奴婢不敢欺瞞皇上,只是,只是娘娘她……」
「蕭墨塵?」聽到動靜的風綺雪走過來,疑惑地問,「你在幹嘛?」
然後看到跪在地上快要被嚇哭的花蕊,氣沖沖地走過去說:「你在欺負我的人?」
「我只是問問她而已。」蕭墨塵一方面想表現自己的無辜,一方面又想在下人面前維護自己的皇上形象。
「問什麼?」風綺雪一屁股坐在一旁說,「有事問我,花蕊退下吧。」
「是……」花蕊低着頭起身出去了。
蕭墨塵臉色不是太好,看向臉色更不好的風綺雪說:「我是擔心你。」
「擔心我為什麼不直接問我?」風綺雪沒好氣地說,「反而要來問下人?你覺得我會騙你是嗎?」
「是。」蕭墨塵認真地說,「我是覺得你會騙我,你會為了不讓我擔心而騙我,你會為了不讓我擔心而默默承受些什麼。」
他認真深情的目光戳中了風綺雪的心,就算疼痛也是帶着甜蜜的味道。
蕭墨塵握着風綺雪的手說:「姐姐,我們經歷了那麼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不想再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我會害怕,所以不要隱瞞我什麼好嗎?」
看着他的眼神,風綺雪垂眸略做思考,點點頭說:「好。」
然後她抽出自己的手,走向柜子旁邊,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籃子,上面蓋着紅布,放在桌子上說:「你看吧。」
「這是你讓花蕊買的動作?」蕭墨塵問,可他並沒有動手打開去看。
「嗯。」風綺雪掀開紅布說,「你不是想看嘛,看吧。」
蕭墨塵盯着風綺雪的臉看了許久,確定她是真的要讓自己看,而不是賭氣之類的,於是他才敢瞟了一眼。
籃子裡面居然是些紅蠟燭和燭台,還有一些紅色綢緞之類的東西。
「看到了吧。」風綺雪坐在一旁說,「原本是要給你一個驚喜的,現在驚喜沒了。」
「驚喜?」蕭墨塵更是一頭霧水了。
風綺雪拿出裡面的紅蠟燭說:「對啊,這都是拜堂要用的,還有擺盤的乾果之類的也都準備好了,我打算咱們兩個就在這裡自己拜堂就行了,有個儀式就好。」
沒想到是這樣的蕭墨塵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原來她一直在準備他們兩個拜堂的事情。
蕭墨塵感動地握着風綺雪的手說:「這些我來準備就好啊,而且婚服的製作還有一段時間,這些東西準備得有一些早了。」
「不早。」風綺雪得意地挑眉說,「婚服已經有了。」
「有了?」蕭墨塵疑惑。
風綺雪拉着他往柜子旁邊走去說:「對啊,你看。」
她說完打開兩個箱子給他看裡面躺得整整齊齊的婚服和鳳冠。
「這是?」蕭墨塵疑惑地問。
風綺雪摸着精緻的鳳冠說:「聽花蕊說,這是之前皇上冊封皇后的時候穿的婚服,而且他們也是特意用的民間成親的儀式,看來,你的父親對你的母親,也很浪漫嘛。」
「我的父母……」蕭墨塵垂眸看着眼前依舊煥然一新的婚服,腦海中想象着穿着這樣婚服的兩個身影。
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來到這個時間線之後,居然看到了父母的婚服。
「所以啊。」風綺雪抱着蕭墨塵的手臂說,「我想用這一套婚服來拜堂,是不是很有意義?嗯?」
蕭墨塵內心有些動容,緊緊擁抱着風綺雪說:「好,都聽你的。」
他深愛的姑娘也在深愛着他,這種感覺太幸福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深愛的姑娘都願意與他在一起而放棄生命。
被擁抱的風綺雪就沒有那麼幸福了,噬心散帶來的疼痛感一陣一陣如同浪潮一般湧來,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重。
但風綺雪沒有鬆手,依然緊緊抱着蕭墨塵,刻意放緩呼吸來盡量調節。
蕭墨塵鬆開風綺雪,捧着她的臉親了一口說:「謝謝你,姐姐。」
「笨蛋。」風綺雪微微一笑說,「謝我做什麼,等你忙完這兩天的事情,我們就找一個晚上拜堂,怎麼樣?」
蕭墨塵看着風綺雪期待的眼神,心裡別提多幸福了,摟着她的腰說:「好,都聽你的。」
然後就是情不自禁的一吻,帶着滿滿的甜蜜。
閉上眼睛吻得專心的蕭墨塵並未看到風綺雪微微皺起的眉頭。
這樣的吻對於風綺雪來說,就像裹着玻璃渣的糖果一樣,甜蜜並且痛苦。
吻了許久,蕭墨塵才依依不捨地鬆開風綺雪,擦擦她唇角的水潤說:「我得去上朝了。」
「快去吧。」風綺雪盡量地笑着,輕推着蕭墨塵說,「我可不想做什麼魅惑君上的紅顏禍水,耽誤國家大事。」
蕭墨塵寵溺一笑,又親了一下她的雙唇說:「你已經是了,要不是我憑藉著強大的意志力,真想每時每刻都賴在你身上,你身體里。」
他越說越小聲,聲音中都帶着滿滿的慾望。
風綺雪羞怯一笑,推着他說:「好啦,快去吧,別耽誤了。」
「等我回來用午膳。」蕭墨塵又摸了摸風綺雪的臉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確認他走遠之後,風綺雪才狠狠地鬆了口氣,整個人都快要站不穩,扶着旁邊的柜子,一手捂着胸口。
一整個晚上加這一早晨,她盡量壓抑的痛苦在侵蝕她的身體。
「噗」,風綺雪忍不住吐出一口血,趕快用手捂住,可是這樣的掩飾只是徒勞無功,接着便是猛烈的咳嗽。
風綺雪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咳嗽到整個人快要呼吸不上來,錐心刺骨的疼痛遍布全身,控制不住地嘔出血來。
「娘娘!」進來給風綺雪送葯的花蕊看到風綺雪坐在地上咳嗽,趕快放下托盤跑過去,再看到她滿臉滿手的血,整個人都慌了,不過這次她並沒有着急去找太醫,跪在旁邊擔心地問,「娘娘?您……奴婢應該做些什麼?」
稍稍緩過勁兒來的風綺雪用力地呼吸着,虛弱地說:「去準備些水,我要清洗,不許說出去!」
「是!」花蕊趕快跑了出去,還特意把附近伺候的宮人都趕走。
伺候完風綺雪洗漱之後,花蕊心疼地說:「娘娘,你這樣拖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沒事。」風綺雪安慰花蕊一笑說,「去吧葯熱一熱吧,多少應該有點用。」
「是。」花蕊端着滿是血水的盆出去了。
風綺雪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鏡子里自己蒼白虛弱的臉龐,心裡想着,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掛了,橫豎都是一死,搏一把。
當天晚上,風綺雪窩在蕭墨塵的懷裡,抬頭看着他的下巴說:「我們明天晚上就拜堂吧,我已經等不及了。」
「你別說話。」蕭墨塵盯着床頂說,「我現在就已經等不及了。」
他的聲音中滿是隱忍,是在壓抑着什麼情緒。
風綺雪微微一笑說:「明天晚上拜完堂,我們就可以洞房花燭了。」
蕭墨塵垂眸看着她說:「所以你這幾天拒絕我,就是為了等洞房花燭?」
「對啊。」風綺雪狡黠一笑說,「讓你攢一攢精力,等洞房花燭。」
蕭墨塵摟緊了風綺雪,眼底帶着笑意,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我的精力用不用攢,你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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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拜堂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