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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暫停在了這一刻。震驚,這個詞出現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白鬍子愛德華·紐蓋特被刺殺了,而且還是被他旗下的海賊船長斯庫亞特刺殺的。這個被他手下所有海賊稱呼為老爹的傳奇人物,竟然被他的‘兒子‘一刀刺穿了胸膛!

斯庫亞特雙手顫抖着把刺在白鬍子胸膛上的長刀緩緩拔了出來。他的動作很艱難,彷彿被刺中的不是白鬍子而是他自己一樣。相反被刺中的白鬍子卻沒有對刺入自己身體的長刀做出任何反應,他只是用一種很平淡的目光審視着拔刀的斯庫亞特。直到刀刃離開他的身體以後,白鬍子從用手捂住不斷流血的傷口,有些體力不支地單膝跪倒在地上。

“你這個混蛋小嘍嘍!”憤怒的聲音來自於最先趕來的人的口中,一拳把斯庫亞特打到一邊後,來人站在了白鬍子面前。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這個最先衝過來人並不是白鬍子的最早追隨者一番隊隊長馬爾科,而是剛剛還想要刺殺白鬍子的原七武海克羅克戴爾。

“你這傢伙竟然被手下的海賊小嘍嘍如此輕易地刺了一刀!太難看了,白鬍子!我可沒有打算敗給你這種懦夫!”克羅克戴爾用左手的金鉤指着白鬍子大罵著,一直是一副風淡雲輕地表情的克羅克戴爾這一次卻意外地失態了。或者是說他想藉著憤怒掩飾一些他自己不願意承認也不想讓別人看到的東西。

“沒事吧,老爹!不要勉強自己!”稍遲一步到來的馬爾科沒有理會克羅克戴爾,而是着急地跑到白鬍子面前緊張地看着他。馬爾科和清楚,克羅克戴爾說得沒錯,過去老爹的確是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被傷到的。即使對方是自己信任的親人,在刀鋒臨身的瞬間老爹也絕對有反應過來的時間。飲下了尼祿託人帶來酒以後,白鬍子直接拔下了身上的點滴和氧氣管站了起來。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馬爾科也覺得老爹變得和十年前的那個白鬍子一樣強大······也許老爹身體上的隱疾已經全部癒合,但是年過七旬的海賊愛德華·紐蓋特真的已經老了。

白鬍子沒有說話,只是對着馬爾科輕輕地擺了擺手。眼神在克羅克戴爾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以後,白鬍子把目光繼續看向了握着那把沾着自己鮮血的長刀的男人。

“斯庫亞特,這是為什麼!回答我!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嗎!”馬爾科憤怒地看着斯庫亞特,身上代表着不死鳥的湛藍火焰劇烈地燃燒着。如果不是老爹從來不允許手下的任何人自相殘殺,馬爾科絕對會馬上把斯庫亞特擊殺在當場。

“少·······少羅嗦,是你們逼我這麼做的。”斯庫亞特對着馬爾科怒吼了一聲,用手裡的長刀指着白鬍子大聲叫嚷着,“結束這無聊的鬧劇吧,白鬍子!你不是已經和海賊達成協議了嗎?你們白鬍子海賊團和艾斯一定會得救的,你已經得到他們的承諾了吧!”

白鬍子一眼不發地看着斯庫亞特。這讓斯庫亞特進一步確定了自己的判斷,於是他轉過身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着,“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們都被陷害了!········”

斯庫亞特的叫喊聲讓戰國鬆了一口氣,這麼打敗白鬍子有些勝之不武,但是勝利就是勝利。而且白鬍子由於內訌而死,這種答案也許更容易讓世界所接受吧。不過最重要的是·····“注意那伙越獄犯,庫贊。”戰國再一次對着青稚叮囑着,“斯庫亞特把該說的話說完以後就處理掉他們,我們給世界人民看到的東西已經夠多了。”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艾斯竟然就會是那個哥爾多·羅傑的兒子。連這件事都不知道的我還跟艾斯成為了好朋友,你簡直是把我當白痴在耍,白鬍子!”斯庫亞特眼中閃過一絲無比強烈的恨意,他彷彿又回到了那艘被鮮血染紅的大海上,“你找到我的時候我是孤身一人。你不會不知道我為什麼一個人吧,白鬍子?我所有的同伴全部在那位海賊王的手下葬身大海,只留下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就是羅傑給予我的酷刑。你應該知道我有多麼憎惡哥爾多·羅傑的。既然這樣你和我說不就好了!說艾斯是海賊王的兒子,你想讓他成為下一個海賊王!”

“從那時起,我就被你被判了。而現在對於你那麼特別的艾斯被抓住了!”馬爾科緊緊地握着拳頭,他想狠狠地給正在大放厥詞的斯庫亞特一拳。他可以很容易地感受到老爹心裡的悲哀與憤怒,所以在老爹發話以前馬爾科什麼都不會說也不會做。

“灣內有你們白鬍子海賊團,灣外是我們旗下海賊團。你拿我們43位海賊船長的人頭為籌碼,換取了艾斯的命。旗下的海賊團會全滅,白鬍子海賊團和艾斯則會得救。你已經和戰國達成協議了,是這樣吧!”斯庫亞特質問着白鬍子,他的話傳入了其他旗下海賊團的成員耳朵里。這些可以為了白鬍子拚命的海賊終於停了下來,齊齊地看向了莫比·迪克號的船頭。

“我們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就說要為了艾斯,為了白鬍子,豁出性命來到了這裡。仔細看看吧,實際上海軍攻擊的目標不就是我們嗎!還有你那個盟友召喚出來的殭屍,在我們全部到達灣內以後馬上會和那些人形兵器一起圍攻我們的吧!兩面被你和青稚聯手製造的冰壁擋住了,後面被那些不知疲倦的東西擋住,我們能做的就只有和被衝上來的海軍殺死了對吧!”斯庫亞特說完以後就直接把手裡的長刀丟在了地上,張開雙臂對着白鬍子露出了直接的胸膛。“把你的老底揭出來你已經怒不可止了吧。我可從來沒有想過和你對抗,能刺中一下就已經是奇蹟了。來!殺了我吧!”

“真是無趣啊!”金獅子史基浮在空中,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還以為白鬍子手下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叛徒,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以為爸爸偏心而鬧脾氣的笨蛋孩子。喂,尼祿小子。別讓老傢伙死了,我還欠他一頓酒呢。”

“了解,不過我沒辦法出手。情況比你想象的要糟糕一些。”尼祿皺了皺眉頭,眼睛看不見以後他對於氣息的感覺更敏銳了一些。受傷的人只是會給人感覺生命氣息不斷減弱的感覺,但是已經到達了時間的肉體卻有一種即將腐朽的感覺。天人五衰——這種佛教的說法用來形容現在的白鬍子很是恰當,這位傳奇海賊實在是太老了。“我的方法比較類似於對人體使用促進恢復的興奮劑,可是他的身體已經沒有辦法承受哪怕再多一點的刺激了。”

“是嗎?我明白了,還好我來了。”金獅子看了一眼白鬍子,心裡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寂寥——屬於我們的時代真的已經結束很久了。

“艾斯是羅傑的兒子這是事實,而且他們抄縱了最容易被這個事實動搖的男人。終究是你技高一籌啊,戰國!”白鬍子揮手讓還在急急忙忙地給自己處理傷口的船醫走開,慢慢地走向了閉目待死的斯庫亞特。

“不要猶豫,青稚!”戰國大喝一聲。早就已經待命在一旁的青稚馬上一個縱躍,腳下連用數次剃,轉眼間便移動到了拿着影像播放電話蟲的越獄犯中間再次發動了足以凍結大海的。越獄犯們連帶着電話蟲一起化為了晶瑩的冰雕。只讓人們知道他們應該知道的東西就夠了,這也是位於戰國之上的那些大人們所希望的。

“啟動防禦壁!”伴隨着戰國的大喊,所有的海軍立刻井然有序地動作了起來。對於這些膽大妄為的海賊的真正反攻馬上就要開始了。

“你知道你都做了什麼嗎,斯庫亞特!居然會對老爹兵戎相向,真是個愚蠢至極的兒子啊!”斯庫亞特閉着眼睛,身體不住地顫抖着。從老爹的話里,他已經感受到了無比強烈的怒意。這位大海上最強的男人所釋放出的氣勢讓他興不起一點反抗的意思。

但是死亡並沒有來臨,斯庫亞特感覺自己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摟在了懷裡,那感覺很溫暖很安心。“即使這樣,我也愛你,我的笨兒子。讓你那顆忠心耿耿的心疑惑的究竟是誰?”

“······是海軍大將赤犬。我無意中聽到他說的,他並不知道我在那裡·······”究竟是怎麼了,不是決定已經不在相信白鬍子了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這不爭氣的嘴還要回答他的話?為什麼刺傷的是他,我卻會有一種心痛到想哭的感覺!

“啊,是赤犬那小子啊。”白鬍子暗暗記下了這個名字,放開斯庫亞特慢慢地站直了身體,“我很清楚地知道你有多痛恨羅傑。但是父債子償這種行為是多麼愚蠢啊,斯庫亞特。艾斯他有對你做過什麼嗎?你和艾斯不是一直同甘共苦,和夥伴們一起越過了重重障礙嗎?艾斯是誰的孩子都沒有關係。他在這片廣闊的大海上和我相遇了。不只是你們,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我的兒子。要好好相處啊,斯庫亞特。並非只有艾斯是最特別的,你們都是我的家人。”

白鬍子提着大關刀,看着處刑台上的人影自語着,“真是寶刀未老啊,戰國。完全被你耍的團團轉啊。說我出賣自己的兒子!”白鬍子把大關刀往甲板上一插,握緊了拳頭對着身體兩側用力地打了出去。

“咔嚓!”大氣上立刻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巨大的震蕩直接把馬林福多兩側的冰壁震了個粉碎。阻擋在兩邊的屏障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一眾白鬍子旗下海賊團的海賊們心中那剛剛萌芽的疑惑。終於明白自己做了什麼的斯庫亞特跪倒在地,哭得好像一個孩子。

“身為海賊相信什麼靠你們自己決定!欲隨我者,不顧一切地跟着我上!”白鬍子舉起手裡的大關刀大喊着,刀鋒直指廣場上的處刑台。這位一直沒有動作的海賊傳奇,終於向著處刑台的方向邁出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