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沉迷》 十七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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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充滿抗拒,陳澹手臂虛空放在那裡,來不及收回。

他對氣味不敏感,沒聞出身上特殊的香水味,只以為阮玉是吃醋。

“我下次一定避免和她在一起。”陳澹解釋。

阮玉搖搖頭,往後退了半步,語氣神態盡然疏離:“她是你的未婚妻,說避免在一起不搞笑嗎?”

要是真的不想在一起,當初就不該訂下婚約。如今給自己設定條條框框,無非是為難自己。

阮玉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他了,他就是魚和熊掌想兼得。

她的問題一針見血,再次提醒陳澹要儘快結束和紀家的聯姻關係。喉結滾了滾,他仰頭微微嘆息:“阮阮,你不要這樣說話行嗎?”

陳澹真的心累,明明他什麼話都和阮玉說清楚了。

只要她給他一段時間,他就可以解決乾淨手上所有的事,不會給兩人以後的感情留下禍患。

當初說的六個月,現在還有三個月,甚至會更短。但阮玉明顯不想等,每天都在他面前表現得煎熬痛苦,讓他堵心焦慮。

聽出他語氣中的責怪,阮玉眉眼間神態更加清冷,環抱著手臂,動作防備.

“陳澹,我憑什麼和你好聲好氣說話?現在不是我死賴著你,嫌我話難聽你可以不聽,正合我意。”

要是能放她離開更好,她求之不得。

阮玉終於明說了自己的想法,她想離開。

陳澹聽了冷呵一聲,漆黑眸子染著戲謔,卻不友善地看著她:“如果不想我把別墅打造成鐵籠,你就繼續這麼想,看誰熬得過誰。”

“……”

這段時間,陳澹對阮玉可以說是有求必應,但前提是她乖,她不提離開。

一旦她開口說了,陳澹所有的紳士溫柔瞬間變成鏡花水月,恢復他最本真的偏執和強勢。

阮玉不想和他浪費時間,話不投機半句多,轉身就要離開。

身位還沒越過陳澹,手腕就被他緊緊握住,拉回到身邊,她反手想推開,卻被迫和他距離越來越近。

“放開!”她壓低聲音,語態警告。

陳澹手上力道無意識地增大,銳利目光與她對視,將女人臉上最真實的抗拒看得清清楚楚。

他此刻才明白,這女人之前一直在演戲,在假裝服軟,她一直都想離開,從來沒有想繼續和他在一起。

想象中的怒意沒有出現,取代而來的是一種陳澹不熟悉的無措,他拉住阮玉的胳膊,單純不想放她離開。

“你別亂走,我一會兒帶你回去。”

“不必了。”阮玉猶如困獸之鬥,奮力去推陳澹的手,面色漸漸漲紅,聽不出真心與否:“你還是送你未婚妻吧,畢竟人是你帶來的。”

她真心認為紀襄琳是個好女孩,不想因為男人問題惹對方誤會。

她是陳澹的過去時,不該再出現在他交往對象面前。

就在兩人狀態膠著之時,拐角處走來一道鵝黃色的身影,是找了陳澹好久沒有找到的紀襄琳。

看著陳澹和陌生女人動作曖昧拉扯,她頓時停下腳步,眼神無措:“你們……你們什麼關係?”

她是一個直白的人,面對這種模稜兩可的情況,她選擇直說。

被紀襄琳看到這麻煩的一幕,阮玉趁陳澹轉頭,用力甩開了他的手,與他拉開距離。

自己沒錯,阮玉不想留在這裡繼續尷尬,轉身想從出口走。

可陳澹再次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紀襄琳面前,害她成為眾矢之的。

就在她用力去掰陳澹的手指時,耳邊響起他那低沉有力的嗓音:“她是我前女友,給你介紹一下。”

阮玉:“……”

頭疼!

紀襄琳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理智告訴她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但臉面又是另外一回事,她需要時刻保持驕傲。

只一秒,她故作不在意地嗯了一聲,手指著來時的方向,說道:“澹,我有點不舒服,你送我回去吧。”

陳澹明白眼下的情況,黑眸鎖著身邊的阮玉,終是籲出一口氣息。

“走吧。”

他轉身離開,紀襄琳對阮玉淺笑頷首。高挑身影從阮玉面前搖曳而過,那傲嬌的目光,似乎從來沒把她放在眼裡。

她現在就希望陳澹和紀襄琳都離她遠遠的。

陳澹這個危險分子離場,阮玉才重回宴會廳,來到壽星梁舟月身邊,低聲和她商量:“我最近能不能去你家住一段時間?不想回他家。”

她如果去別的地方住,陳澹肯定會找到她。最安全的地方只有梁舟月身邊,因為陳澹對江厲不會隨便,江厲對他是有威懾力的。

梁舟月前段時間就有這種想法,只是不便主動參與朋友的私事,一直沒提。如今阮玉找上她,她自然是能幫就幫,不能幫努力想辦法幫。

“一會兒結束就和我回家吧,過段時間送你出國。”

作為閨中密友,她當然明白阮玉最想要的是什麼。果然,她這句話說出來,阮玉眼底都浮現一抹亮色,好似看到了得之不易的希望。

以她自己的能力,連把刀橫在脖子上的方法都用了,換來的只是陳澹在房間加攝像頭,絲毫沒有動搖他強制留在她在身邊的想法。

只有能制衡他的人幫她,她才能順利離開。

“謝謝你,月月。”

梁舟月是她認識陳澹以來,唯一不後悔交到的朋友。

當晚,阮玉跟著梁舟月回家,一路上說說笑笑,關係親密。

臨時被當作司機的江厲太陽穴發漲, 一時之間不知該心疼自己,還是今夜獨守空房的陳澹。

而且,他獨守空房說不定不止一天。

陳澹和阮玉的感情江厲最開始就不看好,如今他依舊這樣認為。

黑色賓利的車影在路上消失,一輛疾馳而過的大G從馬路另一側駛過,車速完全不受交通崗紅綠燈控制,絕佳車技展現得淋漓盡致。

陳澹急著回去接阮玉,可江家別墅現在只有江家父母,所有賓客都已離開,傭人們正在整理宴會殘局。

撲空的陳澹捏了捏眉心,回車上給阮玉打電話。

可連續三通都沒人接,最終顯示對方已關機。

他氣憤地捶了捶方向盤,掌心漸漸紅腫,肅冷麵色在車廂內明與暗的交襯下更為陰沉,透著濃郁戾氣。

陳澹沒有再試圖聯繫阮玉,轉而給剛剛送回家的紀襄琳打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聽,他不顧對面輕快愉悅的語氣,直接坦白來意:“我們的婚約取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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