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當著這個女人的面不好說,他給老五使眼色,結果那臭小子一臉正經看他一眼,根本就不搭理。
要不是有外人在,嶺南王真想揍他一頓才解氣。
顧家這個女人,究竟是給老五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很快大夫就來了,是常年給嶺南王診平安脈的徐青徐老大夫。
進來之前馮管家就拉著他叮囑過,他知道要如何做。
像他們做大夫的,見得最多的就是這些高門大戶裡的秘密,他自然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不然,他也不能安安穩穩活到今日。
“拜見王爺,五爺。”
“你給她瞧瞧。”
還不等徐青話說完,嶺南王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他如何不急?老五可是點頭承認那女人肚子裡懷了他的孩子。
他生有兩個閨女一個兒子,兒子前些年沒了,後來他膝下也再沒有孩子出生。
而老五,孃胎裡帶的病症,整個嶺南的大夫都斷言過,這輩子都無法有子嗣。
是以,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懷了老五的孩子,他如何能不急?
這些年來,二房三房四房一直盯著嶺南王這個位置,試圖將他們的子嗣過繼來繼承王位。
雖說二房三房四房也是他的兄弟,但終究不是一母同胞,他這心頭終歸也不是滋味兒。
若老五真有了後,他也能舒舒服服喘口氣。
想他嶺南王征戰無數殺伐決斷半輩子,差點兒就憋屈死在這口氣上了。
他辛苦半輩子,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嶺南王說話的時候徐青是低著頭作揖,是以並沒有看到嶺南王的眼神示意。
花廳裡還有兩人,他想定然是給五爺了,王爺跟五爺說話向來是這個口吻。
於是,徐青就來到單鳴鳳對面準備坐下診脈。
“不是我,還請徐大夫為我的未婚妻顧小姐診脈。”
單鳴鳳在文明社會幾十年養成的禮節習慣,就算是到了這個世界多年也是沒那么容易改的。
當然,他也沒打算改,不管是在什么時代,禮節都是一個人的修養。
單鳴鳳面上看似穩重,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袖袍下的手捏得有多緊。
原本這輩子他是絕了這個希望,如今老天爺又給了他機會。
徐青心中驚訝,面上並不顯露,衝著單五爺微微點頭,轉而去請五爺的未婚妻伸手搭脈。
顧朝陽自然的伸手,還對大夫微笑道:“有勞大夫。”
她有注意到,嶺南王一直在觀察她的神色,但她坦蕩蕩沒什么怕的。
徐青診出了脈,心中更是吃驚不已。
看五爺的神色,不像是有怒容,神色之間反而是對這位未婚妻多有關切。
那,他們請自己來診這脈,事先究竟是知不知曉?
他給王府眾人請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五爺的身體他自然也是清楚的。
想到唯一的可能,徐青心中叫苦,盛夏的天氣都不由出了半背冷汗。
見徐大夫神色幾變,單鳴鳳猜測他是想到什么,心中不由苦笑,也更是急切。
“徐大夫但說無妨。”
“你說。”嶺南王也有催促的意思。
如此,徐青也只能如實相告,“顧小姐身體康健,是有了身孕,已有月餘。”
說完,徐大夫鬢邊冷汗落下,生怕下一刻王爺就要封他的口。
果然,王爺聽了之後臉色都凝重了幾分,“你確定!”
他甚至都能感受到王爺渾身散發的殺伐之氣,震得他下意識咽口水。
硬著頭皮點頭,“確定。”
完了完了,今日是要命喪王府了。
老婆子,我先走一步,你可別罵我了。
就在徐大夫滿心絕望的時候,上座的嶺南王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好,好啊,天不絕我單家。”
在徐大夫自己嚇自己的時候,嶺南王再三跟親弟弟對過了眼神,確定真是他乾的,當即就坐不住了。
“徐大夫,你再給老五瞧瞧。”
激動之餘,嶺南王還不忘謹慎。
單鳴鳳正看向未婚妻,見對方眼中也是掩飾不住的歡喜,他胸腔子裡一顆三十年老心也跟著顫動加速。
袖袍下的手鬆了緊緊了松,才發覺手心裡竟然早就汗溼。
大哥這話他覺得完全沒有必要,他自身的情況,他還能不知道嗎?
顧朝陽看著男人神色變換,眼中從驚喜到歡喜,再到現在的無奈。
那幾分無奈,該是對嶺南王的吧。
最終,男人還是妥協,緩緩伸出手來。
她看到男人手心裡指甲掐出的印子,不用多想也知道剛才他是有多緊張。
這樣想來,他是不是也很期待這個孩子?
她當然知道男人身體倍兒棒,而且她很滿意。
這具看似清瘦的身體,除去礙事的衣物遮擋,她知道是有多迷人。
並且,她已經親自品嚐過。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肆無忌憚,正經端坐讓大夫把脈的男人回頭來警告的看她一眼。
顧朝陽更是知道,男人這副正經端莊似是冷情的外表下,又有多熱情如火。
被警告了,顧朝陽也收了視線和思緒正襟危坐。
他的小未婚妻看他的眼神實在灼熱,單鳴鳳就是沒看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那晚,她也是這般……
她再這樣看自己,真要出事。
為了挽救自己的形象,單鳴鳳不得不警告她收斂,幸好她還算自覺,沒讓他當眾出醜。
“嚇!恭喜五爺,恭喜王爺。
五爺身體康健,龍…龍精虎猛。”
徐大夫是太過激動,但他這個用詞,也著實是有些不合時宜。
他可不是頭一次給五爺診脈,五爺身體的情況他也有數,但今天這個脈象確實是驚到他了。
也不知道五爺是找哪位高人治的,世上竟然有如此高人,他迫不及待想問問。
眼下的情況,不允許。
顧朝陽唇角不由勾起絲絲笑意,真想看看男人現在是個什么神情。
側頭看去,果真就見男人微蹙著眉,想來是有尷尬的,但神色間肉眼可見的放鬆也騙不了人。
相比起單鳴鳳來,嶺南王卻是激動不已,連連拍手叫了幾聲好,又問了大夫她肚子裡孩子的情況,確定好得很,才讓馮管家來親自送大夫出去。
出得了嶺南王府的門,徐大夫狠狠舒出一口濁氣,大有重見天日之感。
花廳裡剩下他們三人,嶺南王激動得難以復加,一邊拍著他弟弟的肩膀,前句誇後句罵的。
“臭小子,好得很啊。
哼!也不跟我透露個聲兒,害的我一直操心,這下好了,哈哈哈……”
嶺南王完全沒有了之前她見著的威懾威嚴。
所以,他現在是也不顧及她這個外人了嗎?
“哈哈哈,你小子還瞞著我,你們倆什么時候的事兒?啊!”
問了之後他也不等單鳴鳳回答,馬上又衝著門口喊,“老馮,趕緊把老五那院子收拾收拾,開了庫房讓老五媳婦兒親自去挑,看中什么挑什么,只管往他們院子搬。”
吩咐完,嶺南王又轉頭來招呼顧朝陽,“老五媳婦兒,你就安心在家住下,好好養胎是正經。
你們倆的婚事你放心,大哥馬上就去顧家提親,親自把婚事安排好。”
單家這變臉的本事,怕是遺傳。
要不是顧朝陽親自體會,她哪能想到堂堂嶺南王竟然也是變臉好手。
並且,臉不紅心不跳,絲毫不顯尷尬。
但是,她並沒有打算現在就在王府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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