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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老嫗聽着李昱拒絕的話,臉色陰沉下來。

霎時門外狂風大作,門板被風吹的呼呼作響,似乎下一秒它們就要破門而入。

李昱抄起手邊的兩塊木板抵在門上。

“你們這不是在逼婚嗎!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上門逼親啊。”

李昱朝着門外大聲嚷嚷着,如果老嫗的態度好一些,或許自己還能平心靜氣的和她坐下來好好談談。

可是她現在的態度卻激起自己的逆反心理,從老看小,這個老嫗脾氣又差而且性格又古怪,恐怕與自己簽訂婚約的女孩脾氣也好不到哪去。

“你反抗是沒有用的,就算今天把房子毀了,我也要把你帶走,大不了冥婚變合葬,我們都可以接受。”

這可怎麼辦才好,看來他們是鐵了心想逼自己妥協。

李昱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面對門外那麼多人,自己只有一把降魔尺,恐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正在此時,青龍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用東西抵門這種白痴舉動也只有你能做得出來,他們不是人,你做這些事都是沒用的。”

“那你說怎麼辦!”

李昱急的大腦已經宕機,哪裡還能想出什麼好主意。

“你就從了他們吧,以後陰陽兩界都有人為你撐腰,多好的一件事啊!”

青龍戲謔的說著,輕鬆的語氣好像毫不在意李昱的死活。

“這不可能!你沒聽見她剛才說什麼嗎!要拉着我合葬呢!”

“你這傢伙渾身上下長了二百零六塊反骨吧,怎麼別人越主動,你就越抗拒呢?”

青龍叼着煙,站在窗戶外面。

“難道你是來看熱鬧的?”

青龍怎麼還不來幫自己,一會大門被這些鬼魂撞開,自己豈不是要被迫成親了。

如果自己誓死不從,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會成為一個紀念自己的日子了。

“有這時間譴責我,還不如將他們請到屋裡坐坐,有些話當面說清楚更好一些。”

李昱心想着青龍不會是腦幹被人抽走了吧。

站在門外的可是鬼啊!他們還能講道理?

確定不會一開門他們就衝過來將自己生吞活剝了?然後將自己五花大綁抬去成親?

下一秒,單薄的門板已經抵不住狂風的摧殘,碎裂的聲音頻繁出現。

在這安靜的房間中顯得尤為刺耳,“砰”的一聲巨響後,門板徹底粉碎。

李昱看着她鐵青着一張臉,似乎在平靜的外表下隱藏着滔天的怒意。

“您……您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李昱伸手做出請的手勢,邀請站在門外的老嫗等一眾人進屋說話。

老嫗面無表情的走進房間里,在經過李昱身邊時,重重的哼了一聲,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責怪的意思已經擺在了臉上。

“如果今天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李昱捏着一把汗,不似剛才躲在門口揚言時那般霸氣。

唯唯諾諾的說道:“您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人鬼殊途啊……”

“還有一句話叫強扭的瓜不甜……”

李昱絞盡腦汁才想出這兩句,其實人死了變成靈體,就不算是人了。

既然不是人,為什麼一定要和自己成親,這不是跨物種戀愛嗎。

只不過這些話自己不敢說出口……

“人鬼殊途為什麼寧采臣寧願拋棄一切也要和聶小倩在一起,人鬼情未了你沒看過嗎?”

李昱沒想到面前這個老嫗看過的話本子還挺多。一大把年紀居然還知道人鬼情未了。

老嫗接着道:“無論瓜甜不甜,總要摘下來嘗嘗才知道吧!”

老嫗斜睨着李昱,眼神似乎在說他怎麼這麼不開竅,比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迂腐。

青龍不知什麼時候混進迎親隊伍里溜了進來,眼看着李昱吃癟,才從人群里擠了出來。

老嫗看到青龍現身在這裡並沒有太過意外,似乎早就猜到了他會出現。

“你們一直在逼迫他同意這門親事,為什麼不問問他的“未婚妻”呢。”

青龍嘴角含笑,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這讓李昱更加好奇老嫗的身份,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青龍這麼卑微,連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

“只有人喜歡用謊言掩飾自己的虛偽。我們胡氏一族是絕對不會毀約的!”

青龍從李昱的房間里搬出那個三開門衣櫃,當著老嫗的面撕掉了貼在上面的符紙。

櫃門打開,裡面蜷縮着一個身穿淡黃色長裙的少女,披散在肩上的秀髮被汗水浸濕,此時正貼在她的額頭上。

明眉秀目,黑髮如瀑,就算她此時將自己蜷在衣櫃中,也難掩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這裡面!怎麼會躺着一個人!”

李昱震驚的無以復加,怪不得自己會聽到啜泣聲,開始自己還以為裡面封印着鬼魂,想不到裡面居然躺着個人!

少女戒備的睜開雙眼,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胸前乍泄的一片春光。

當看到站在衣櫃旁的老嫗時,激動的抓住她的衣服聲音顫抖着說道。

“我不想和他成親,求求你們不要讓我和他成親!”

李昱聽到少女的話,頭腦有些發暈,眼前的人不會就是婚約中提到的那個要和自己結婚的對象吧?

早知道她是這幅模樣,自己剛才還反抗個什麼勁。

“好端端的你藏在柜子里幹什麼?”

少女自顧自的流淚,根本不想回應李昱的話。

直到自己哭的累了,才依偎在老嫗身邊,嗔怪道:“我不要嫁給他!他……他有家暴傾向!”

“喂喂喂!你在說什麼?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怎麼空口白牙誣陷人啊!”

李昱自問平時看見個流浪狗都會給它買個饅頭,自己怎麼會變成她口中的家暴男啊。

“我被人封印在衣櫃中,他明明都聽見了我的哭聲,不光不救我還對着我又吼又踢的……”

少女擰着眉指着李昱不停的控訴着他對自己做的事。

“誰會去疼惜一個會哭的衣櫃啊!我沒有被你嚇的精神失常就不錯了,怎麼還要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