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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個人我還是有點印象的,此人好像跟當今的聖上還有些關聯。據說,當年他年幼的時候被出巡的聖駕所救;後來從軍習武,刻苦嚴謹,聰慧異常,作戰勇猛,剿除匪患立下了不小的功勞。因其忠心和不錯的身手,在我麾下呆了數年之後,終是被選入了皇城做了一名帶刀侍衛。”

“當日的情形我並沒有親眼得見,但按照將軍所言,他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離去。若是能找到他最好,若不然單靠我們的推測那可就麻煩了。”

“他在帝都的住處倒是還在,應該沒有外人去過,你身為府衙督辦當有權利查看,可以去試試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本將軍事務繁忙,就先行回軍營了。”說完,起身離去了,全然沒有顧忌莫沖。

莫沖此時也是一籌莫展,當日無量子交給他的寶像石很清楚的記錄下了當時的一切,那名逃離的侍衛肯定是看到了什麼自己覺得不應該看到或者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但是當時除了將要進入表忠堂的諸位皇親國戚朝堂重臣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可疑的地方,既如此,那說明是那批即將進入表忠堂的眾人當中有人不妥,而被他一眼人認了出來。

“看來得找找這位侍衛跟那批人中的哪一些有所關聯了,他既然能在當時情況下看出不妥,說明他對那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了解,他的住處想必得走一趟了。”莫沖在腦海中迅速的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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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侍衛的居所有一部分是處於皇城之內的,但是很容易尋找。

莫沖既然已經全面負責了失竊案,那麼就不會漏掉任何的蛛絲馬跡。

那人的居所並不大,非常的簡單整潔,並沒有與其他的侍衛一同混居;單單一個侍衛便有一處專門的居所,要麼就是之前着實立下不少的功勞,要麼就是有人在背後幫襯而且這人的權勢還不小。

整個居所一塵不染,床鋪也都帶有很明顯的軍旅風格。

“奇怪!”莫沖看着此人居所牆上的幾幅畫像沉吟道。“別人裝飾之用的畫卷大都是風景古迹,山水花鳥,這侍衛的牆上怎麼全是當今聖上的畫像,多了點吧!”

莫沖更仔細的觀察了一番,一共九副,全都是大周皇帝的畫像,且都是不同年齡階段的,最後一幅很明顯是最近剛掛上去不久。其上,大周皇帝身穿紫金龍袍,指點江山,威武不凡;甚至還有幾行雅言記錄了這個階段的皇帝留下的功績。

“此人對大周皇帝的崇拜還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這整個就是當今皇帝的功績普。當初大周皇帝救下他的時候真的在他的腦海里留下了終生難忘的印象。”莫沖感慨道,“不過說起來,當今的皇帝也確實不凡,真正的帝王之姿,權掌天下。”

畫像中的人物雖然形態各異,但都在不同層次上展現了皇帝的威勢,唯一不變也只有那身象徵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龍袍。

“龍袍!”莫沖看着看着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地方不對勁,不是其中的人物,而是其中人物所穿的衣物;他總感覺有些彆扭,至於是那個地方不對勁,他一時也沒有想起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拿走了最後一幅畫像,希望能找到這種感覺的來源。目前為止,不但沒有稍稍自己的疑惑,還讓自己的不解更深了。

無奈之下,莫沖只能暫時放棄了這邊的線索,繼續追查其他可能的蛛絲馬跡。

那不應該出現在表忠堂里的兩片花瓣,相比於那名失蹤的侍衛,這條線索就更不能算得上線索了,至少莫沖這般認為。寶像石雖然記錄的影息很清晰,但也只是相對而言的,起碼指甲蓋大小的細薄花瓣在其中很難分辨出來,根本無法看出是當日進入表忠堂的哪一位所沾的。

雖然不是很確定,但如果能夠了解道是何種花的花瓣也許就能知曉或者更進一步。

隨後莫沖便開始查詢典籍一種一種的開始對比,累的時候莫沖也會在皇城中到處閑逛,御花園中也去過了,只是還沒有發現這兩片花瓣的真正來源。

許是又沒有了什麼頭緒,三天之後,莫衝決定再次拜訪無量子,希望能了解到之前皇帝改變出巡時日慣例的因由。

莫沖雖然是這般想,不過倒也沒有打算將所有的都放下,將那兩篇花瓣也帶在身上,想藉助大修士的眼光辨別。

“雖說出巡的日子都是有例可查的,但他畢竟是當今帝王,改變一次倒也沒人會在意什麼!”無量子有些不悅道,眼前的小輩雖然是府衙修士,但是頻繁的拜訪,難免會讓人覺得他無量子許是被京畿府衙發現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晚輩也是無可奈何,不過,聽聞聖上出巡的那兩日也正是前輩您閉關修鍊功法的固定時日。那一次的出巡,不僅耽誤了您的修鍊,而且為了補足,您之後的閉關也避過了表忠堂的開啟日,雖然有可能是巧合,但是晚輩也不想放過一絲的可能。”莫沖拱手行禮道。

“單憑你的猜測說明不了什麼,府衙辦案最注重的就是實實在在的證據,胡思亂想可沒什麼好處,等你有了拿得出手的證據來再說吧!”無量子皺了皺眉揮揮手示,示意莫沖該離去了。

“既然如此,晚輩也就不再叨擾了,離去之前,還請前輩幫忙鑒別,可否見過此種花瓣?”說著莫沖便將之前在表忠堂中發現的兩片花瓣拿了出來。

“你這小輩,且拿過來看看吧。”無量子此時也略有不耐煩,不過想到莫沖府衙修士的身份還是沒有拒絕。

在莫沖手上接過花瓣,無量子來回打量了一遍之後,也語氣略有古怪的說道,“這是外界絕種的紫玉禪花的花瓣,修鍊時若洞府中種有此花的話,可以保修士心神,避免走火入魔,不可多得。”

“既是外界絕種,也就是皇城獨有了;請前輩告知,此花何處可以見到?”莫沖不厭其煩的追問道。

“只有在聖上閉關修鍊的騰龍府居種有三株。”

“除了當今聖上之外還有誰能夠進得其內。”

“按照祖上規矩,本應只有當今身上可以進入其中,承蒙聖上不棄,老夫也有資格進得。”

“謝過前輩,晚輩告辭了。”說完,莫沖轉頭沉吟雙眉齊皺的離開了。

如果說之前的巡遊和無量子錯過表忠堂開啟都只是讓莫沖有了猜測的話,再加上這花瓣莫沖已經開始懷疑了。只是他不明白,當今皇帝為什麼要取走憐子圖,又或者說為什麼要意圖遮掩憐子圖還在皇城的這個事實呢。

“看來,要見一見當今聖上了。”莫沖想了又想也只能如此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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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奏聖上,京畿府衙的刑善堂督辦莫沖想要面見聖上!”一個分不清楚是男是女的聲音在一處並不大的書房內響起,而這書房內卻只有一位身穿紫金龍袍之人在秉燭夜讀。那聲音來自何處卻不得而知,不過夜讀的那人似是對那聲音毫不奇怪,只是略微皺了皺眉,停了下來,慢慢的琢磨着什麼。

“刑善堂督辦,可是負責憐子圖失竊的那人?”

“正是!”

“他不好好查案見我作甚?”

“聽其所言,好像在這件事上有了些眉目!”

“哦?這才幾日,看來府衙之人也是都越來越精進了,既如此,明日傍晚讓他書房來見。”

“奴才領命。”之後,身穿龍袍之人依舊秉燭夜讀,而那聲音也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

第二天黃昏。

“臣下莫沖見過聖上。”一名頭戴半個面具身着一身淡紫衣袍之人在龍桌前拱手行禮不是莫沖又是何人。

京畿府衙修士身份超然,見到任何人也都是拱手行禮,不會行下跪大禮,即便是面對自己的生身父母府衙也有強制性的不得下跪之規矩,為得就是面對任何事務都保持超然物外絕對平等的態度,入府即身不由已。

“聽聞小友在憐子圖失竊一事上已經有了眉目?”皇帝問道。

“確實心中有了些猜測,臣下...”還沒說完,莫沖便看到了懸掛在兩旁四周牆壁上的畫作,赫然跟之前表忠堂的化神遺作相似,只是神韻靈性上差了些許,莫沖猜測可能是一些皇帝的閑暇時的臨摹之作,不過真讓他失語的是那副懸掛在最中央的臨摹圖,應該就是那副大名鼎鼎的蘆母憐子圖的臨摹之作。無論怎麼看,他都覺得有些熟悉,只是他自己都覺得這種熟悉之感莫名其妙毫無根據,在這之前他根本未曾見過憐子圖,只是聽過大體的描述,而這感覺卻不是來自別人對這幅畫的描述,好像是來自這幅畫的作者,亦或者是憐子圖真跡的作者。

皇帝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眼前這個戛然不語的府衙督辦,只覺得他有些大膽,也有些奇怪。

莫沖回過神來,看了看這幅臨摹圖,問道,“敢問聖上,這一副應該就是憐子圖的臨摹之作吧?”

“不錯,是前些日子,憐子圖失竊後,我根據記憶臨摹而來的,可惜,終究是靈性不足啊。”皇帝回頭看了看莫沖所指的懸掛在其身後的畫作,嘆了口氣,略顯可惜的說道。

就在皇帝側身舉起左臂撫摸了畫作一番之時,莫沖看到了皇帝的袖口,瞬間明白了當日那名侍衛為何會發瘋了一般逃離了。

他也明白了之前在那侍衛的居所看到皇帝的畫像之時的那種彆扭之感來自什麼地方:寶像石中的皇帝身穿的龍袍是左袖龍頭,右綉龍尾,而此時以及那侍衛居所中的畫像上的龍袍則是截然相反的。

隨後,他又看了看那副臨摹的憐子圖,心想到,“你不會這麼大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