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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就在人們對莫沖的言語來回衡量利弊的時候,羅雲老祖突然向著元修老祖下跪,大聲的呼喊,“孩兒不過是一時糊塗,實在是想一觀寶船主倉的先輩遺作而已,與那人的交易不過是一時的權益之計,還望義父原諒!”

“我一生只收下了兩個義子,你凌虛師兄自不必說了,是老頭子我這輩子最自豪的;至於你,原本就是我故友之子,你算是我一手帶大的,雖然論資質你不如凌虛,但是在我的幫助下你好歹也修到了元嬰期。可惜啊,許是我之前也有些驕縱於你了,你的心性跟凌虛比起來就差的太多了。我曾經不止一次的跟你說過,寶船是我們北蘆界的樑柱之作,切忌對其打什麼歪腦筋,可你就是不聽。”聞言,元修也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狠狠的說道,“就算老頭子不顧臉面替你求請,就算這麼多同道都賣給我這個面子,府衙那邊我也是決計無顏交待。當年京畿府衙的前輩們幫助我們太虛門打造空行寶船時,我派先輩立下的血誓碑到現在還立在議事堂的大殿里。若是為此事替你求情,他日到了九泉之下,你要我如何面對我太虛門的列祖列宗。”

“孩兒無能!”

“你是很無能,若是有你凌虛師兄的三成,我今天也就不會坐在這了。”元修大袖一甩不再看他,二是轉首向莫沖道,“不知小友可否賣老夫一個面子,讓這不肖子交待了宗門事物之後自行前去府衙領罪?”

“五行樓僭越真人,天玄谷曉月禪師,太虛門羅雲上人。”莫沖並沒有直接回答這位太虛門老祖,而是說了這麼一句大多數人都沒有聽懂的話。不過他自信身為太虛門古董的元修老祖定會知曉,也會明白自己的立場。

“好生凌厲的後輩啊,既如此,老頭子我也就不再插手了;老頭子我累了,就先回去了,羅雲你好自為之吧。”

“太爺爺?”元修老祖旁邊的女子有些不解,“真就這麼走了,羅雲叔伯怎麼辦啊?”

“多說無益了,回去吧!”

“可是...”

“走吧。”

最終這一老一少還是離開了觀禮堂,留下一眾修士面面相覷。

“掌門師兄,剛才京畿府的那小輩提到的那兩人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見得元修離去,一名太虛門老祖問道。

“那二人的情況知曉的人不多,都是曾經差點透露了寶船之秘的人,距離我們也都很久遠了。這二人也都不處於同一個時期,但是對於他們的處理方式,京畿府衙極果斷,沒有給那兩家一點情面,直接強行帶回了府衙,一生囚禁。傳聞當年因為這二人,天玄谷和五行樓的大修士以及大長老也都受到了波及,被京畿府衙傳喚審訊了年許之久。這小娃的意思很明確了,如果我們不再表態的話,按照慣例,府衙就會用強了,在涉及寶船這一點上,他們絕不會手軟。莫二自始至終都再言語已經很給我們面子了,換作是府衙的其他修士,今天我們就更難看了。”太虛子想了想,神情凝重的說道。

此時,莫二道子看似有意無意的看了太虛子一眼,而後又低頭不語。若是在平時,太虛子決計不會給他好氣,而在這個時候,他也知曉莫二道子是在施壓,再不決斷的話,他也可能會被府衙傳喚。

“羅雲意欲窺探寶船之秘,雖未成型;但意有不軌,其心不可恕,除去羅雲太虛門煉器宗師名號,由刑罰堂長老親自押送至帝都京畿府。自今日起,羅雲其人是生是死,是罰是囚,都與我太虛門再無瓜葛。煩請莫二道子為證,我太虛門決計沒有徇私舞弊。邀請諸位同道前來,本意是為通天靈寶正名,奈何宗門不幸,失禮之處,請諸位擔待一二。”太虛子最終還是代表太虛門表態決斷。

莫二道子點頭應允,也算是暫時代表府衙的態度,至於之後府衙的最終決定還要等一段時日,不過目前,此事算是告以段落。

刑罰堂長老頗為無奈的押走了羅雲上人,此時的羅雲也不再反駁,只能怪自己一時的鬼迷心竅。隨後眾人也都陸續的搖頭離去,眾人皆感覺晦氣不已。

“今日之事,多謝小友,倘若不是小友慧眼如炬,我太虛門還不知要犯下何等打錯,實在慚愧慚愧啊!”太虛子走到莫沖兩人身前,面有難色的說道。

“前輩何須自責,倒是晚輩多有得罪,府衙規矩,晚輩擅自更改,失禮之處,前輩見諒!”莫沖回道。

“哪裡哪裡,我北蘆界之所以一直安然無恙,靠的便是府衙修士們的不斷維護和努力;也只有都若小友這般的大義直言,才能讓我等避免禍事及身。按着老規矩,此間事了,我太虛門還要送小友一件酬勞,還請小友跟道子多呆一日,我會差門人給兩位挑選合適的物件,諸事纏身,我就先走一步了。”說完,太虛子便大步流星的帶着太虛門一干元嬰老祖離開了觀禮堂,莫沖二人也緊隨其後回到了客居之地。

一日之後,莫沖大為不解的看着手上帶有禁制的玉盒,一旁的莫二道子則滿臉的興奮,顯然太虛門的饋贈之物讓他大為滿意。

“怎麼,太虛門送你的東西你不滿意?”莫二道子隨口問道。

“弟子不是不滿意,只是有些不理解,太虛門為什麼要送我他們宗門的築基遺寶,那不是只能賞賜給修士的?”莫沖皺眉道。

他雖然從未見過築基遺寶,但卻是在典籍上看過相關的記載。

築基遺寶,是所有在宗門中坐化的築基後期修士留下的一件自認為最奇特的物件,為一種遺澤而被收藏在門派的傳承重地當眾,以賞賜之用,賞賜的對象也都是為門派立下功勞的同境界修士。除了築基遺寶還有結丹遺寶和元嬰遺寶,只不結丹和元嬰遺寶都不在拘泥於後期修士。不過,築基遺寶也不乏驚喜,曾經就有修士依靠築基遺寶,修為一路扶搖直上,最後甚至邁入了化神期。

築基遺寶相比於高階的遺寶,其所包含的東西就更加的繁雜了;因為真正能進入高境界修士眼中的寶物,無外乎就是功法,丹藥和寶器。築基遺寶則遠遠不止如此,有些築基遺寶甚至只不過是一個消息又或是一種大膽的設想,正是因為其多樣性,也存在更多的可能。

“怎麼,你還沒有打開來看看,我也是好奇的很啊,不知道是什麼有意思的東西?”莫二道子此時對着莫沖手中的玉盒躍躍欲試,大有想先睹為快的感覺。

“還是算了吧,反正弟子現在也沒有什麼急需的東西,就先留着它,說不定日後真能給弟子一個意外之喜呢!”想了想之後,莫沖還是斷了打開來的念頭。

“真無趣。”莫二道子悻悻道,“若是換了老祖說不定早就......哼,找死!”

還沒等說完,莫二道子的好像看到了什麼大為憤慨的東西,身上元嬰之氣大盛,雙手一掐訣,雙目精光大暴,身形一個模糊,瞬間便消失在了莫沖眼前。

“師祖,等等我啊!”語畢,莫沖便向著莫二道子消失的方向急速飛遁而去,只不過遁速遠不如道子,因而當莫沖再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往回奔走。

只不過,此時莫二道子的手上多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修。渾身輕紗絲綢,皮膚白得有些嚇人,臉色更是如此,一身元力虧虛,手腳之上都有些猙獰的傷口,似乎是之前被人束縛很長一段時間。看年紀這女修跟莫沖的相仿,不過臉上的滄桑就是莫沖不能比的了。

“師祖,這女子是不是......”莫沖看她的樣子心中有了些猜測,但又不敢確定。

“哼,確實是個爐鼎,看樣子吃了不少苦,適才有邪修在追捕她,看來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莫二道子憤恨的說道。

“那幾個邪修哪去了?”

“我隨手打發掉了,雖然是邪修,但我也不能因為他們追捕一個爐鼎而隨意取人性命,不過苦頭倒是沒少讓他們吃了!”

“她怎麼樣了?”莫沖問道,京畿府衙的弟子大多都是俠義心腸,對於爐鼎這種邊緣修士大多都很關切。

“性命無礙,不過元力虧虛嚴重,想補回來恐怕沒那麼容易了。當然以老祖我的手段,還是能幫到她的,只是我始終不是專責的醫修,回去之後還得找醫善堂才行。”檢查完畢之後,莫二道子輕嘆了口氣道。

“照我們府衙的規矩,這女子在痊癒之前,可是要歸師祖您負責,至於痊癒以後的後路,也需要師祖您操心了。”此時莫衝突然想起了府衙那繁多的規矩,這也是其中一條,救人救到底。

“是嗎?”莫二道子看着昏迷不醒的女修,又看了莫沖一眼,突然輕笑了起來。“那我就好心幫幫她,不過我每天可是逍遙的緊,不能直接幫他,我就找個人幫她,你說是不是啊?”

“當然,師祖您畢竟是元嬰期修士,照顧這麼一個築基期爐鼎有些不太合適,您的後生晚輩也可以;不過,聽聞師祖你在府衙里可沒有什麼後生之人,那您想把她交給......師祖,您該不會是想把她交給我照顧吧!!!”莫沖說著說著突然醒悟了過來。

“你說那!接着。”說完,莫二道子大袖一甩,就見那昏迷的女修忽然輕飄飄的徑直到了莫沖身前,速度之快,讓莫沖想不接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