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莫丑心境沉重之際，小丑皇的身軀漸漸消失重新化為流光沒入丑皇面具當中。

與此同行，在某處不過十餘丈大小的灰濛濛空間中，小丑皇身軀再次浮現，一臉的沉重。片刻之後，輕嘆口氣，搖頭苦笑，不知是笑人還是笑己。

“醜八怪，你這麼早就將此事告知於他就不怕損了他的道心。縱然你之前所說的有些道理，現在我們也不得不掂量掂量！”小丑皇剛一現身不多久之後，一個彷彿與其熟悉之極的聲音在此處空間中驟然響起，粗獷之極，一聽就是豪爽之輩。

緊接着，在小丑皇不遠處的某個角落當中，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影應聲浮現。裹着一猙獰獸皮，渾身肌肉凸起，雖然鬚髮皆白，但臉上沒有一絲周圍，與小丑皇想比之下，顯得格外健壯。

小丑皇卻是對來人毫不意外，頭也不回得說道，“之前的那八人恃才傲物，最終的下場可謂悲慘之極。縱然是此功修鍊難度所致，但也與他們不急不慢的態度多有關聯。當初就是為了害怕損及他們的道心，才一直未敢將此事提前告知他們。現在這已經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只能和盤托出，給他點危機感，讓人認真對待下去。剩下的只有看他的造化了，死馬當活馬醫，難道你還有更好的方法嗎？”

“哼，當初連我都不敢輕易涉足的功法，你又怎麼能奢望一個區區下界之人會有所突破！”那魁梧老者不屑一笑，一股傲氣凜然道。

“那我也沒見你自我兵解直接遁入輪迴啊？”小丑皇聞言一聲冷哼道，“你不也是抱着最後一絲僥倖心理，否則你又何必這般大方，將你家祖師爺的三道嫡傳功法全部拿了出來？為的不就是希望在這小子身上能有所突破，好藉助九葉心禪大法的九轉之力讓你我二人重塑神魂肉身，再現天地嗎？”

“哼，如果當真如此簡單的話，我早就兵解遁入輪迴了，又何必以這般模樣苟延殘喘下去！”那老者聞言卻是面色一凜，鬚髮飛舞的不甘道。

“你還是懷疑當年原始大界面的突然崩潰？”小丑皇聽聞此言有些無奈道，好似自己已經規勸了無數次一般。

“不錯！雖然原始界面的崩潰早就有先賢預言，而我們也先後數次印證，甚至具體的時間都已經被推測了出來，但我總感覺冥冥當中有那麼一絲陰影揮之不去！最好的證據就是大界面的崩潰時間比我們預想的要提前了不少，否則你我二人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不過是你的主觀臆斷而已，界面的崩潰分化乃是天地自然演化的結果，我們根本無力插手，至於那崩潰的時間更多的是一種猜測，而不是真實的捕捉！”小丑皇無奈一笑後再次嘗試勸解道。

“哼，我當年身為一道宗的宗主，藉助道一祖師遺留下的福澤之力，曾經先後化解數次危機，我每一次的感應都沒有絲毫的錯誤！就更不要說界面崩潰如此大的事情，你我這等境界的人物又怎麼可能一絲感知也無的就驟然被界面的崩潰之力撕成碎片那，這絕對不合常理！”魁梧老者卻是仍舊堅持一己之見的義正言辭道。

“你曾言，道一前輩曾經於無盡虛空中窺探到了一絲災變的根源，但那時的道一前輩已然日薄西山，根本無力將其抹除，只能將之勉強封印流放，界面的崩潰會不會是因此而提前發生了！”小丑皇眼見自己勸說不下，只好沿着他的思路走下去。

“斷無可能，就算當年的道一祖師再怎麼虛弱也不是我等能夠揣測的！祖師留下的遺言當中很清楚的指出，那災變的出現不會一蹴而就，而是循序漸進的，但界面崩潰並不在其內！據我們這些年掌握的源自上界的訊息，那災變的前期徵兆已然出現，只不過被上界的大能之士勉強擋在了某個極小的範圍內。不說上界，就連此處人界都出現災變的前期徵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真正的災變將會露出頭來！”

“那你對我們現在所處的這方人界界面怎麼看？”小丑皇聞其此言沉默了下去，人界的災變他確實曾經親眼目睹，的確匪夷所思，轉念一想後，話鋒一轉道。

“你果然也早就看出了端倪！此界修士的修鍊方式非常古老，甚至比我們當年還要原始，但也更加貼近道一祖師預言的返璞歸真之念！而且此界的化神封仙宮絕對是出自某位上古大能的獨特手筆，且肯定要超過全盛時期的我們不止一兩籌！否則，他又憑什麼能夠禁錮變幻莫測的通仙河！而我們身處的北蘆界更是詭異的緊，單說那京畿府衙就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你我二人的存在曾經不止一次的被通天法相探察到，卻都放過了我們，這與他們的行事原則相背離！”聽聞小丑皇此言，魁梧老者欣然一笑，而後凝重道。

“你覺得那位前輩的用意何在？與京畿府衙有沒有直接的關聯？”小丑皇眉頭一皺繼追問道。

“我的這個想法有些大膽，不過想來也應該有此可能！這應該是那位原始大能的試驗場，你我之前也都曾經親身經歷此界獨有的災變，你覺得破壞力如何，影響又如何！”

“此界的靈魔之變每隔五千年一次，且歷次的規模都龐大之極，四大洲界甚至是妖族一方都不能倖免！但是破壞力雖然驚人，影響也都極其深遠，卻從未真正的動搖此界根基，反而在靈魔大難當中以及之後都會湧現出大量的驚采絕艷之輩，將此界的修士水平提升到一個新的層次，從而給此人界帶來持續的繁榮！我們剛來到此處界面之時，莫說是元嬰期修士了，就算是結丹期修士都少的可憐！到了現在，竟然連違背界面法則的煉虛修士都能夠存在！”

“正是如此！我懷疑道一祖師並不是第一個窺探到災變根源的大能之輩，在道一祖師之前定然還有某個心繫眾生的前輩也窺探到了那處災變，而且已經有了一個可行的解決之道，將那災變化為磨礪整個修真的磨刀石！”魁梧老者思索良久，假設道。

“那京畿府衙又如何？”小丑皇閉門品味一番，並未否則，但心中尚有不明之處，問道。

“這就是這個小子應該解決的事情了，困惑我等的疑問實在太多，你我二人只能藉助他的手將這些謎團一一揭開，若是連武皇之境都邁不過去，這些也都與我們無關了！”

“他好像沒受多大影響啊？”小丑皇聞言沉默下去，片刻後目光向外眺望一番後，有心欣喜道。

“這小子身上有些門道，潛藏在他身體里的那個文曲更是讓你我都心驚不已，再加上他武修士出身和開陽蟲的相助，我對他倒真的有那麼一絲期盼！”魁梧老者老者走到小丑皇近前，同樣向外眺望了一番，而後有些欣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