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娇娇别逃!疯批权臣不禁撩》 陇玉

有虞菀寧陪在他的身邊,他便還不算一無所有。

林清寒那雙幽深似寒潭的眼神,靜靜地看著虞菀寧,好像正在期待她的回答。

虞菀寧被他盯得心裡有些發慌,也感到有些心虛,但她為了逃出去,便只能硬著頭皮編謊話騙他。

她暗暗捏緊了手裡的帕子,儘量讓自己看上去神色平靜,“我不會離開表哥,不管表哥變成什麼模樣,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我都不會離開表哥。難道表哥還不信我嗎?”

希望她的苦肉計還有用。

林清寒從身後環著虞菀寧,在她的耳邊溫聲道:“好。”

“寧兒,我們一起去洛州,一輩子都不分開。”

虞菀寧也靠在林清寒的懷裡,溫柔一笑,點了點頭。

她心裡卻盤算著如何才能找機會逃出去。

被關在凝輝院十多天,她已經沒了多少耐心,她也不想被關起來,失去自由,失去裴郎,她哄著林清寒道,“表哥,不如菀寧陪你出去散散心如何?”

林清寒好像已經累極了,他靠在虞菀寧的脖頸間,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白玉蘭香氣,能讓他的心獲得片刻的寧靜。

他閉著眼睛,溫聲道:“好,待去了洛州,寧兒想去哪裡都行。另外,寧兒的箱籠我已經讓人去收拾了,衣裳首飾都是全新的,待我和寧兒到了洛州,便讓人給三叔寫一封信,給你娘報平安。不知寧兒可滿意?”

虞菀寧一怔,林清寒果然和林旭一樣的老奸巨猾,他這樣做幾乎堵住了她所有想要逃出去的藉口。

虞菀寧捏緊衣裙,指尖捏得泛白,忍住想要在他身上扎個窟窿的想法,咬著牙,壓抑著心底的恨意,“表哥安排得這般周全縝密,菀寧很歡喜。”

林清寒輕嗯了一聲,頭枕在虞菀寧的雙腿上,眼神也變得很溫柔,“幾天前,我讓人給寧兒做了身衣裳,明日我便讓人將衣裳送來,寧兒也試試看是否合身。”

虞菀寧哪有心思試什麼衣裳,只得耐著性子,不耐煩地應付著。

“待到了洛州,我便會和寧兒一輩子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他這句話像是情人間立下的誓言。

等了許久卻等不到回應,林清寒抬眼一看,虞菀寧早已熟睡多時。

她懶得敷衍,便只好裝睡。

他將虞菀寧輕放在床上,替她掖好錦被,關門走了出去。

出了棲梧院,林清寒便對夏昱吩咐道:“去準備吧,明日便啟程去洛州。”

林庭州中毒受了傷,他這幾日應該不會再輕舉妄動。

……

午飯後,林清寒便讓人送來了一件華麗的衣裙,上門鑲滿了飽滿圓潤的珍珠和寶石,繡著繁複的合歡花紋,這是一件大婚的喜服。

虞菀寧見到這件大紅的喜服,心裡竄起了一團火。

又想著林清寒是不是糊塗了,為妾只能穿粉紅,哪能穿大紅色。

自從她十天前醒來,被關在暗室之時,她那日身上所穿的喜服便被人換下,被人換上了尋常婢女的衣裳,頭上所戴的鳳冠也被摔壞,鳳冠之上那顆最大明珠也不知去向。

她更加覺得林清寒讓人送來喜服是為了羞辱她,便是再次提醒她,是他將她打暈了帶走,破壞了她和裴茗的大婚。

她惱怒非常,對青兒道:“拿走!快拿走!”

又想起青兒是個聾女,聽不見她說的話,她更覺心煩,在紙上寫了“拿走”兩字,便氣哭了,青兒跪在地上,懇求道:“這是公子吩咐奴婢讓娘子試穿的,奴婢不敢違背公子的命令。”

虞菀寧氣得將那婚服扔在地上,心煩意亂。

她坐在窗邊怔怔地想起裴茗求娶她的當晚,想起她出嫁的那日,安寧街十里紅妝,裴茗親自迎親的場景。

她抹去眼角的淚,已經過了十多天,也不知裴茗是否已經出獄,若是出獄,是不是已經去月家提親?

越想越覺得絕望,一顆心跌到谷底,入墜冰窖。

但留給她傷感的時間並不多,很快又到了她跟著林清寒學琴的時間。

她原以為林清寒受了傷,今日不會教她,卻沒想到,午後,她在房裡小憩了片刻,林清寒便派人來喚她去凝輝院。

若是換成以前,她定要千方百計讓林清寒手把手地教她。

以此接近他,換取他的信任。

以往有多期待,如今便有多討厭他的靠近,自她為林清寒擋下那一鞭子之後,林清寒的看她的眼神便多了幾分溫柔,對她也更耐心了。

她今日有些心不在焉,彈錯了幾個音,林清寒卻耐心地坐在她的身側,從身後環著她,握著她的手,手把手地教她將那首曲子再彈了一遍。

林清寒的身上有一股冷香,他從身後環著她,他的手指觸碰著她的指尖,細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撥弄著琴絃,金色的陽光靜靜地鋪灑,虞菀寧抬頭見他那俊美的側臉,他身後暈出淡淡的光,讓他那冷峻的五官都變得柔和,虞菀寧的手心出了一層薄汗,手便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林清寒溫聲問道:“寧兒,這首曲子會了嗎?”

虞菀寧突然起身,掩飾自己神色不自在,跪坐在離林清寒漸遠的位置,“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再練。”

“好。”

林清寒仍在悠然撫琴,虞菀寧學琴的半月以來,她已經能聽懂這琴曲中的含義,便聽出了幾分這琴音中的溫柔繾綣之意。

直到夏傑前來回稟,“公子,三小姐來了。”

林清寒微微蹙眉,林芙蕖便闖了進來。

林芙蕖一見到虞菀寧,便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欣喜萬分道:“虞菀寧,竟然真的是你!”

又沒等虞菀寧說話,林芙蕖便搶先一步道:“我聽三哥說你在凝輝院,我還不信……對了,你怎會在凝輝院中?”

她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忽而驚訝萬分地道:“難道你並不是失蹤,而是在和裴茗成婚的那一日便被帶來了凝輝院?”

林芙蕖下意識地覷著林清寒的臉色,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虞菀寧輕咳一聲,趕緊轉移話題,“阿芙姐姐是來找表哥嗎?那我便先行迴避了。”

昨夜林庭州帶人前來,虞菀寧替林清寒擋了一鞭子,她在凝輝院的消息便已經瞞不住了。

林清寒也沒想過再瞞著眾人,明日,他會帶虞菀寧去洛州,這樣便沒有人會打擾他們。

“不必,寧兒哪兒都不必去。”

便是林芙蕖再沒眼頭,便也看明白了幾分,林清寒愛上了虞菀寧。

林芙蕖拾到虞菀寧那求救的絹帕時原本還不信,直到她見到虞菀寧的看林清寒的眼神,又懼又怕,暗暗地對她使眼色,卻什麼都不敢說,便也信了幾分。

“你來做什麼?”林清寒冷冰冰地道。

林芙蕖將求來的那枚護身符交給林清寒,忽而紅了眼,“府裡的那些流言我一個字都不信,我更不相信堂兄不是林家的人。定是兄長懷狠在心,對堂兄心存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