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娇娇别逃!疯批权臣不禁撩》 陇玉

林庭州對身後的家丁護院做了個手勢,那些家丁和護院便退出了凝輝院。

他雖傷在腹部,方才林清寒那一刀看了位置,用了全力,想必已經傷了內臟,況且那匕首上有毒,他也不能再出手。

今日的較量,他和林清寒雖然兩敗俱傷,但論計謀,林清寒的確更勝一籌,今夜是他輸了。

但以林清寒的心機和手段,今夜之後,他也必定有了防備,恐怕今後他很難再找到機會。

便只能等到林家宗室和族老出面,將掌管林家的印信奪過來。

林庭州帶著人退了出去。

林清寒對沈氏和林庭州行了個禮,“母親,兄長,恕不遠送。”

林庭州臨走時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以你的武藝,那日從月府回林家的路上,你受我的那一劍,倒像是故意為之。”

看似那日林清寒是中了他的圈套,如今看來,他武藝並不差,計謀也高深莫測,那一劍倒像是林清寒在馬車裡等候多時,心甘情願,順勢而為。

若非他那日受了一劍,肩膀處受了重傷,今日也不會生生捱了他三掌。

他這樣做的目的無外乎就是不願和月家結親。

如今看來,是林清寒故意借他之手,破壞了兩家的聯姻。

他甚至不惜付出性命的代價,到底是為了什麼?

林清寒只是淡淡一笑,什麼都沒說。

虞菀寧的心裡卻出現了一個荒唐的念頭,難道是為了她。

又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念頭,林清寒雖然對她動了心思,但也只說納她為妾,又怎會也為了她,去和月家退婚。

林清寒受了重傷,他那身月白繡竹紋的錦袍滲出了大片的血跡,行禮時牽動了傷口,那身白袍幾乎被鮮血染紅了。

他因受傷太重,嘴角流出了血跡,卻仍是一聲不吭。

夏傑攙扶著他道,“公子,我這就去請張醫官來。”

“不必了,我的傷我心裡有數。”

突聞一聲雷響,頓時狂風大作,陰沉的天空電閃雷鳴,狂風暴雨,那雷聲陣陣,震動天地的響聲讓人聞之心驚膽戰。

而就在這時,沈氏突然揚起了手中的長鞭,怒吼道:“還我兒的命來。”

一道閃電劈了下來,天地驟然變得明亮,也照亮了沈氏那猙獰扭曲的臉。

那長鞭若蛇,一鞭子抽打在林清寒的後背上,他硬生生挨下這一鞭,半跪在地上。

虞菀寧突然明白了他身上的那些鞭傷是怎麼來的,沈氏今日會和林庭州一起來,便是早就知道了林清寒不是她的親兒子,她想起了林清寒為了救她,跪在祠堂受罰的那一日,林清寒便是被沈氏用瓷瓶砸破了頭。

那時她還想不通,這天底下怎會又如此狠心的母親。

現在她知道了這其中的真相,便更加同情林清寒的遭遇,這不該是林清寒的錯,林清寒從出生便被抱來了林家,他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沒見過。

可沈氏卻將自己的喪子之痛都發洩在林清寒的身上,從小對他打罵苛責。

這一鞭便是想要他的命啊!

那一刻,虞菀寧好像已經忘了林清寒在和裴茗大婚的當日綁走了她,又將她關在凝輝院,還拿刀威脅,想要殺了她。

她急忙衝進了雨中,護在林清寒的面前,在沈氏手中的長鞭落下的那一刻,後背為他擋下了這一鞭,那一刻她才知道到底有多痛。

沈氏是將門出身,虞菀寧哪裡能捱得重重的一鞭,那一鞭,她背上皮開肉綻,直接疼暈了過去。

林清寒抱著虞菀寧,紅著眼,深深看了沈氏一眼,“來人!”

十幾名暗衛出現在凝輝院中。

他吩咐道:“送母親回籠煙堂。”

那些暗衛聽命於林清寒,他們自有一萬種不傷人的法子,帶走沈氏。

……

虞菀寧醒來時,發現天已經亮了,她趴在床上,背上疼的厲害,那一鞭子抽來,她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她趴在床上,青兒正在為她上藥,她疼痛難忍,痛得喊出聲來。

林清寒擺了擺手,示意青兒退下,“我來吧。”

她背上一道長長的傷痕,傷口長及後腰,她已經褪去衣衫只穿一件小衣,半截後背都露在外面,她哪裡肯讓林清寒碰她,“表哥,不必麻煩了,方才青兒已經為我上了藥。不必再麻煩表哥了。”

才一動,便牽動了傷口,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不好好上藥,你是想留疤嗎?”

果然虞菀寧便不再動了,她這一身如凝脂般的肌膚是她每天塗抹香膏,仔細養出來的,那沈氏的鞭子著實厲害,她雖看不見那傷口,但也知道那一鞭下來,她身上必定避開肉綻,留下一道很深的傷痕。

其實她為林清寒捱了這鞭子,也不單單只是為了幫他,而是想要重新贏得他的信任,再找機會偷偷跑出去。

只有出了凝輝院,她才有機會去找裴茗。

她在凝輝院已經過了十多天了,時間越長,她便害怕裴茗會忘了她,不會再去尋她,而她所有的努力都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她不甘心啊。

這門親事是她好不容易才為自己爭取來的。

林清寒的指尖有些涼,那冰涼的藥膏確實能緩解疼痛,但那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她的脊背,她敏感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除了感到疼痛,更有一種酥麻異樣的感覺。

“昨天的那些話,你都聽到了吧?”

凝輝院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虞菀寧也不好再裝下去,便點了點頭。

“昨晚你大可離開凝輝院,為何會替我擋了這一鞭子,你可知這一鞭可能會要了你的命。”

她也想逃啊,可這裡是林家,是凝輝院,單單有夏昱兄弟在,她便無處可逃,

夏昱還守著她,她又能逃到哪裡去。

她又覺得林清寒這番話未免太過虛偽。

再說她也不相信林清寒真的會讓她逃出去,說不定她前腳剛逃,後腳便被抓回來,殺了她。

虞菀寧紅了眼圈,“我見表哥受了傷,又被那林庭州打傷了,便什麼都顧不得了。對了,表哥的傷到底如何了?表哥今後又有什麼打算?”

虞菀寧能得出,林清寒雖然什麼也不說,但他是極難過的,她能看出他被林庭州打了兩掌都盡力忍著,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但沈氏那一鞭子,虞菀寧能看出,他又多痛心。

也對,高高在上的矜貴公子,一朝跌入塵埃,還有那樣不堪的身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像林清寒這樣清高冷傲之人,一輩子一帆風順,哪裡受過那樣的打擊,說不定這樣猝不及防的的打擊便能將他擊垮。

他傷的不輕,青緞錦袍之上滲出了鮮血,薄唇也是慘白無一絲血色。

他微閡著眼,好像在沉思。

良久,他睜開眼,看著虞菀寧道:“若我一無所有,寧兒,你會離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