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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

玲夫人心疼的拿熱毛巾為清柔敷着臉:“還疼嗎?孩子?”

“娘,不打緊的,已經不痛了呢。”

清柔咬了咬牙,雲淡風輕對玲夫人笑着:“我好多了,娘你千萬別去告訴小九,她剛回來,身子還弱,讓她多睡一會,馬上就要大婚了,可別再生出什麼事端了。沒什麼大事,忍忍就過去了。”

這時,檀香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八卦的稟告,三夫人懷孕了,而老爺因為月娘傷到姚姬的肚子,一怒之下把她關進了柴房,現在靈露和遠舟一直跪在大廳求殺問天放了他們娘呢。

清柔輕呼:“娘,剛剛我怎麼記得二娘也沒有踢到三娘的肚子啊?爹怎麼就信了呢?還被關到了柴房?這麼多年二娘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啊?”

玲夫人無奈的嘆道:“哎,孩子,這就是大家族的無奈啊,想在這樣的家庭里站穩腳跟,很多時候,不使點手段是無法出人頭地的。你爹素來喜歡男孩,這回姚姬又有了身孕,他當然是緊張的不得了,他很是期盼殺家能再填一個男丁的啊”。

“那如若今後姚姬真的生下個男孩,以後娘在家裡的地位會不會很危險啊?娘啊,萬一今後我跟九兒都不在你身邊,你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要不這樣,娘……你和爹說說,我不嫁了,我留在家陪你啊?我真的很擔心你一個人對付不了二娘三娘。”清柔擔心的說道。

玲夫人憂心看着清柔說:

“凈說傻話,以後不要總是說不嫁不嫁,讓你爹聽到,又要發火了。娘別的不擔心,就是如今看到你三娘這樣,聽說潘家也是各房妻妾不斷,娘真的怕你今後也遇到這樣的婆家啊,你生性柔弱,怎麼敵的過那樣的對手啊,現在唯有希望你那夫君也如蕭戰一般,是個懂得心疼娘子的人就好了……”

一席話說的清柔不語,陷入了沉思……

殺問天憤然拒絕了靈露和遠舟的求情,把他們各自攆回了房。

月娘則每日拍着柴房門大鬧,有時哭着求饒,有時又破口大罵,有時惡狠狠的詛咒,有時又會一個人的自言自語碎碎念念……

到了後來,漸漸也不罵了,不鬧了,竟開始在裡面唱起來了小曲,尤其是夜裡,寂靜的院子中突然就會傳來一陣尖銳的吟唱,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韋澤,碼頭航運的張老闆今晚請我去赴宴,賀我嫁女得子雙喜臨門,我估計要晚些回來,你在家中照顧好九兒和三夫人,她們身子都還沒有完全恢復,務必多加細心留意。還有,看着點靈露那個丫頭,別讓她總偷跑去見她那個沒用的娘!”殺問天出門前交代。

“好的,知道了老爺,請放心。”

是夜。

韋澤正打算去巡一圈院子,突然起一陣大風,抬頭望去,黑壓壓的雲朵壓了過來,看樣就要變天下雨了。

韋澤心中暗想得趕在大雨來前快些講手裡的事情做完,於是吆喝着下人快些將手中的活計抓緊幹完。就在大家都在忙着的時候,忽聽院里有下人喊道:“來人啊,着火啦!快救火啊……”

韋澤一驚,忙帶齊人手沖了過去……

正當大家都在手忙腳亂的救火時,柴房的門“吱嘎”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月娘被驚了一跳,不敢相信的試探着走到門口,竟沒見有人出來攔她,她於是趕緊跑了出來,可是,竟不知要去哪裡。

“我要去哪裡呢?我想去看看我的孩子們……嗯……可是他們在哪裡呢?我怎麼想不起來了?不對,我要先去找那個賤人,是她害我這樣……我,我要去罵她……”

月娘嘴裡碎碎念念的邊走邊自言自語着,不知不覺就走進了上舞閣……

“啊——!”

一陣凄厲的叫聲響徹夜空,剛帶下人滅了火的韋澤聽見喊聲,心呼不妙,連忙帶眾人又往回跑來。

聲音傳自上舞閣,眾人跑進一看,當下都驚恐地立在原地呆住了。

只見月娘滿手鮮血傻傻的站在卧房中間不住的顫抖,而地上赫然躺着一人,定睛一看,竟是姚姬!

只見躺在血泊中的她胸口深深的插着一把尖刀,傷口不住往外汩汩的流着血,而人卻瞪大雙眼,手裡握住一條熟悉的大紅帕子,早已香消玉損了,房門口則癱坐着一個小丫鬟嚇魂飛魄散說不出話……

聞訊趕來的玲夫人帶着清柔九兒和靈露遠舟,見此情景,驚得捂着嘴巴不敢相信。

正當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殺問天眼見天色馬上要起大雨,也提早半醉着趕了回來。

他還好奇為什麼所有人都聚在上舞閣,是不是都來陪他的小美人解悶說話來了啊?

可一進門,他就感到氣氛不對,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定睛一看,他的美人竟然已慘死在地!

登時,他瘋了一般,心痛的大喊:“韋澤!這是怎麼回事!誰做的!”

韋澤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把剛剛的事情向殺問天說了一遍。

殺問天咻的一下拎起了地上的小丫鬟:

“說!到底怎麼回事!”

小丫鬟篩糠一般的抖着:“我剛……剛才進來想給三夫人送熬好的燕窩粥,可,一進門就看到二夫人雙手都是血的蹲在地上,三夫人的胸上還插着一把刀,一動不動的躺在哪裡,我就嚇得大叫了起來……”

聽聞此話,殺問天雙眼通紅的低吼一聲上前就掐住了月娘的脖子,悲痛的喊道:“你個毒婦!為什麼要這樣做!你這是要斷我殺家之後啊!”

月娘也不掙扎,只是木木的擠出一句:“我沒有……不是我……”

遠舟和靈露撲到殺問天的腳下,不停的磕着頭,求他饒自己的娘一命。

殺問天哪裡肯聽,抽出腰間的馬鞭,狠狠的朝着月娘身上抽去……一鞭,兩鞭,三鞭……鞭鞭到肉,直抽的月娘渾身皮開肉綻,滿臉鮮血淋漓,依然不肯停手。

這時外面已然下起了瓢潑大雨伴着電閃雷鳴,分外的嚇人。

所有人都被困在了上舞閣,無奈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殺問天就要將月娘一鞭鞭的打死,卻無人敢上前去攔。

玲夫人實在看不下去了,終於走上前,拉住了殺問天的手:

“老爺,別再打了,你會打死她的!你看她,已痴痴瘋瘋的說不清楚話,這裡面是否有隱情也不得知啊,還是先請大夫給她瞧瞧吧,再說,後天便是九兒和靈露的大婚的日子,真要是再弄出人命,可如何是好啊!”

一席話點醒了殺問天,“是啊,他怎麼老糊塗了呢,後天就是大婚之日,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紅白之事哪有同時辦的呢?萬一將婚期延後怎麼辦?夜長夢多,還是別在耽擱了。

而且月娘是靈露的娘,要是真打死了她,出嫁那天賓客見不到她出現,豈不是惹人懷疑!”

想到此,當即扔下鞭子:“韋澤,你一會帶人到後山悄悄把姚姬的屍體埋了,不要驚動四鄰。別人要問,就說三夫人想家,回家鄉探親去了”。

說罷,冷冷的看向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道:“今日之事,我不管你是誰,如若敢泄漏半個字出去,壞我殺家的好事,我保證讓他的下場就跟姚姬一樣!知道了嗎”!

“還有,把這個毒婦給我再扔到柴房,等靈露成親後再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