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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寒決定等師傅回來一定要去找妹妹,師傅傍晚時分才匆匆回來。蘇寒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師傅一把拖進屋裡,甩出一句:“快!”然後一屁股蹲在他那台奇葩廢舊的電腦前。看到這一幕,蘇寒立馬明白,師傅又有重要的事了,他知道師傅是一個隱於市井的頂尖黑客。每當他去鼓搗電腦,就會有重要的事情發生。

去年的隴盤山區抗議腦波電子眼的遊行示威突然被血腥鎮壓,跟政府一貫的開明不符,肯定是軍中發生了什麼變故;軍方嚴密封鎖消息,第二天還是被捅了出來。那天師傅一夜未睡,他在隴盤山區的老友給他發了一條“救我”的信息後再無音信。然後師傅就開始折騰這台破舊龐大的電腦,他竟然侵入了政府的空端腦波監控衛星,將這一事件還原。

整整一夜,蘇寒給電腦冷卻水箱換了十多次水,黎明時分一張張血腥的照片被挖了出來,第二天,隴盤山區的血腥鎮壓被曝光,引起了大規模的反抗浪潮。中州軍區的司令氣急敗壞的怒吼道:“把他找出來!槍斃!”結果便沒了下文。

蘇寒提了一桶涼水,倒進電腦冷卻水箱,這就是電腦的奇葩之處,竟然用水箱冷卻。蘇寒剛要開口說話,師傅卻搶先說道:“別去找你妹妹了,來不及了,去了也沒有結果!”他心頭一緊,臉色灰白,一把抓住師傅的胳膊問道:“為什麼?”

師傅嘆了一口氣說道:“給我加好水。”他從師傅的語氣中察覺到了不好的事情,蘇寒的眼睛頓時濕潤,兩行熱淚終於還是流了出來,卻沒有出聲,默默的為師傅的電腦換水,他知道師傅一向不會危言聳聽,蘇寒的心裡七上八下,突然師傅的電腦的屏幕上閃出一行字:正在侵入全球軍事聯盟網站核心機密區!

“師傅!你這是.....”蘇寒擦了一把眼淚,急忙問道。師傅沒吭聲,他知道現在到了關鍵時刻,師傅正在跟軍事聯盟核心網站的防火牆較量。從現在換水的頻率就可以看出,這次較量異常的激烈。

蘇寒看到剛倒入的涼水立即又沸騰,乾脆把水桶一扔,將院內的水龍頭連帶水管拔了出來,直接將水龍頭開到最大對準水箱,這樣也不用費事來回跑了,還能看看他們的激烈博弈。

蘇寒從未聽說過全球軍事聯盟的這個名字,看上去勢力挺大,也很霸氣。看到師傅電腦屏幕上不斷冒出的“警告!”字樣,蘇寒是陣陣的緊張,大冬天的渾身冒汗。

12月已經是隆冬季節,師傅的國字臉上也滲出顆顆豆大的汗珠。

凌晨四點,電腦屏幕上終於出現“成功入侵!”四個大字,師傅迅速拿出一塊一厘米見方黑色芯片,插入電腦側面的插槽。然後無數道數字流奔涌而出,被複制到芯片上。數字流持續三十秒,突然停止。師傅大喊一聲:“糟了!”電腦屏幕上隨後出現一行血紅色的字:“你已被鎖定!”

師傅隨後拔出芯片交給蘇寒,說道:“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先去學校吧!”話音剛落,他就提起一根生鏽的鐵棒,像發瘋了一樣對着屋子一通亂砸,奇葩電腦被砸的直冒黑煙,蘇寒有些不知所措。

“別發愣了!走吧!不然要牽連到你了!”師傅的眼睛憋得通紅,臃腫的身體在陣陣的顫抖,國字臉上贅肉不停的抽搐。

蘇寒堅定的說道:“我不怕!”眼神中一掃往日的憂鬱,露出與師傅同生共死的堅定。但是兩行熱淚還是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划過他那稜角分明的臉龐,在夜色的籠罩下,充滿了悲愴。

師傅聽到蘇寒的回答,露出了滿足的笑容,語重心長的說道:“呵呵!別傻了!你不在我還能逃跑,再說了你只有保護好自己將來才有機會再見你的妹妹!”

說話間他拿起一把鐵杴在靠近門口的屋角一通亂挖,挖到一米處一個陶瓷小罐露了出來;蘇寒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陶瓷並不少見,公元時代的琴棋書畫蓮子罐已是絕品。他只在歷史課本上見過。

師傅雙手顫抖,手背上的青筋暴突,緩緩的打開小瓷罐,從中拿出了一張羊皮卷,交給蘇寒,說道:“這是修心訣,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無助絕望的時候它會給你指引;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以後我還得靠你呢,你要強大起來!”

聽到師傅不容質疑的聲音,蘇寒身體微顫,以後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了,他修長的五指緊握羊皮卷,手心浸滿了汗水。又將芯片收起,說道:“我不會讓師傅失望的!可是這不是禁決么?”

師傅說道:“沒事了,你學了現在也沒人會抓你了,好了!趕快走吧!”

說話間就要出門而去。

蘇寒立即沖了上去,擋住了去路,說道:“我有句話想對師傅說!”

“趕緊說!說完趕緊離開!”

“爸!”蘇寒衝著師傅叫道,聽到蘇寒突如其來的稱呼。師傅的眼睛微濕,臉上又現出了滿足的神色,碩大的頭顱一揚,微微一笑:“傻孩子!爸走了!足矣!”說完便奪門而去,他的身材雖然龐大臃腫的身影,卻絲毫不見笨拙,很快消失在清冷的夜色中。蘇寒換了身整潔的衣服向學校跑去,;他知道就算跟着師傅,他也會成為累,他有預感師傅不會有事的。

蘇寒剛走,幾輛核能飛艇來到破落的小院上空,飛艇駕駛座前的屏幕上顯現出兩個光點,一個向郊外中州大學的方向移動,一個則急速的向市區中心移動;駕駛員用感應鍵盤敲入一串命令,屏幕上的兩個光點分別有了標註,向郊外移動的光點被標註為“忽略”;而向市區急速移動的光點被標註為“極度危險!”

向市區內移動的光點速度之快,令飛艇的駕駛員咂舌不已。

其中一輛飛艇向小院扔下一顆黑色球狀物體,就帶着其餘的飛艇向市區追去。飛艇走後一分鐘,小院內突然閃過一陣白光,這裡的一切又變為一片荒地;一切都消失了,清冷的夜風裹挾着淡淡的沙塵發出“呼呼”的聲響,彷彿在說:“終於拆啦!”

是啊!拆的徹底!

蘇寒看着遠去的核能飛艇,知道自己沒什麼危險了。

中州大學位於中州市郊區西面的函谷山脈邊緣,校園順應函谷山的山勢分為三個梯級,山頂是運動休閑以及各種訓練場地,山腰是食宿區,教學區在山腳。

蘇寒揣着師傅給的芯片跟羊皮卷,意識到世界的形勢正在發生前所未有的激變。不光是妹妹,學校里的許多同學都在近段時間一直缺課。唯獨自己那幾個死黨,學術的學術,泡妞的泡妞,練武的練武,正常的很啊!

從師傅的話里他領略到這個世界也許沒有未來了,他還有什麼機會去變強呢?他不禁想到了師傅給的羊皮卷。上面會記錄些什麼東西呢?

蘇寒加快了去學校的腳步,那個小院沒了,他只能先投靠寄宿學校的武坤了。沒有經濟來源,以後可怎麼生活呢?一系列的問題撲面而來。

三個小時後,天已經蒙蒙亮,他終於到達了校門口,可是校門緊閉。

“咚咚咚!......”蘇寒急促的敲着值班室的門。

“誰啊?”校門值班室里傳出一個蒼老而充滿倦意的聲音。

蘇寒滿懷歉意的回道:“大爺!我是來上學的!”

“上學?今天周末啊!額...天亮了,也該開門了,你等等!”一陣摸摸索索起床的聲音從值班室里傳來。

“謝謝大爺!”蘇寒大聲說道。片刻後一睡眼惺忪的老大爺從屋裡踉蹌着出來了,老大爺看到蘇寒後雙眼微眯,和藹的笑道:“小夥子很勤奮嘛!進來吧!”

蘇寒又道一遍謝,向武坤的宿舍走去。蘇寒在學校里有五個死黨,武坤是其中之一,另外還有林妙,姬紋,李一光和田政。他們六個人只有武坤是寄宿的,所以蘇寒只能投靠武坤了,林妙是女生,寄宿也投靠不了啊!

武坤學的是體育健身專業,長得高大威猛。他確實是應了一句話: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易衝動,凡事喜歡暴力解決,動不動就跟人決鬥;但是他極講義氣,有擔當,他最服的就是蘇寒。因為蘇寒在大二就學完了大學六年的全部物理學課程,正在輔修機械跟心理學,當然這是蘇寒給他講的,沒有得到官方的認定,不知道是不是吹牛,反正武坤信了。

林妙學的生物學,是蘇寒死黨里的唯一一個女生,長相不說傾國傾城,也是絕色佳麗,聰穎可人。她修習生物學之餘,還報了學校的劍道館,練習劍術。當然她的劍術在蘇寒看來就是花架子。她見蘇寒第一面就被他陽光而又憂鬱的氣質吸引,兩種相互矛盾的氣質,在他的身上被恰到好處的結合在了一起。在學校里一有時間就追在蘇寒屁股後面,要麼要求切磋劍術,證明自己的功夫不是花架子;要麼就是拉着蘇寒要聽關於物理學方便的奇聞異事。不過,在她可愛的外表之下隱藏的卻是極度的理智,冷靜跟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