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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鳶心神微動。

“不試藥不是更好嗎?”她笑着收回手,南景的身體沒問題。

她也算是放下心來。

前世她養的葯人,可從來都沒有人主動跑到她面前來說要試藥啊。

沈鳶自詡對葯人用真心,葯人也都很尊敬她,同時隨叫隨到有求必應,但也就僅限於此罷了。

說句不好聽的,試藥很痛苦,誰不願意能避着就避着。

沈鳶不懂易南景的想法。

聞言,易南景忽閃了一下眼:“姐姐說的是。”

不試藥當然好了。

可如果不試藥,他還能說是她的葯人嗎?

沒了葯人這層聯繫,他和她——

易南景把近來沈鳶的做的一切都看在眼裡,她在鑽研魔修的病例,卻從來都沒有想過找他這個魔修試藥。

這本來就很奇怪,這讓易南景心中危機感更甚。

他懷疑姐姐是不是不想要他了。

他姓易,隨她姓,他應該是她親近的人。

但假如他今日他不主動來找她,她怕是早就把他忘了。

沈鳶不知道易南景的這些心思,她想莫不是南景結了元嬰之後閑着無事做了,這才來找她。

他也太可愛了。

沈鳶彎唇笑:“在哪兒結的嬰,有沒有遇到危險。”

她原是給他準備了結嬰丹的,本想到時候時機到了再給他。

沈鳶算是轉移了話題,易南景收斂起翻滾的思緒,聽她問起結嬰,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在幽曇山。”

幽曇山魔氣濃郁,又有魔獸森林在,不失為一個結嬰的好地方。

沈鳶輕輕嘆了一口氣,抬起手揉了揉他的發頂,“也不提前告訴我。”

結嬰過程她不一定幫得上什麼忙,但可以幫他規避不必要的麻煩。

易南景感受着頭頂的掌心,微微怔了一下,說,“下次不會了。”

——

玄冥宗山腳

洛北瀟分身拿出傳訊石給沈鳶傳了一條消息。

之前在路上他就問過她了,她說她在玄冥宗。

而已經做好了偽裝的洛北瀟本體,則是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分身是來找易鳶的。

莫不是身體有什麼病症?

這就是他不肯和自己融合的原因嗎?

此時此刻的男人身高矮了分身半個腦袋,一身黑色衣袍,容貌清秀,氣質一如既往。

很快他便瞧見山上似乎御劍下來兩個人。

其中一人是易南景,另一人便是他身後搭順風劍下來的沈鳶了。

“洛劍君來了。”沈鳶一眼就看出來來人是自家師尊的分身,她黛眉輕輕挑了一下,其實在對方給自己傳訊的時候,單是聽着聲音,她真沒認出來。

這是記起來一切之後洛北瀟分身第一次見沈鳶,他壓抑着心中翻滾的濃烈情緒,一步一步朝她靠近,“是我。”

男人的聲音略啞,眸子也有些紅。

沈鳶想師尊這個時候來找他,莫不是身體出了問題。

之前戰無涯臨走時說回去就按照他們商議的方法給師尊解咒術。

不出意外,這個時候師尊的咒術應該已經解了。

但面前師尊的分身卻早就被她斬斷了和本體的聯繫,哪怕以後真的被師尊本體遇上,也不好再融合回去了。

想到這裡,沈鳶對面前的師尊突然多了十萬分的愧疚。

他本可以回歸本體,卻是被她自私的斬斷聯繫,他大概再也回不去了。

*

洛北瀟還站在原地沒動。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從易鳶眼裡看到了些許難過和愧疚。

對着自己的分身。

她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嗎?

洛北瀟沒上前找存在感,由於他從頭到腳都改變了一番,沈鳶更是沒有把他往男人本體上想。

她愈發的覺得對不住面前的男人。

早在戰無涯離開的時候,她應該想到這些的,她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對方,起碼等兩人合二為一之後再解咒。

沈鳶直勾勾的望着洛北瀟,“洛劍君隨我來。”

她想知道小師尊的身體是不是真的出了事,不然他為什麼看起來氣息不是很穩的樣子。

易南景瞅了一眼兩人的背影,他默默的收起來劍,走到同樣被剩下來的黑衣陌生面孔前:“閣下隨我來。”

洛北瀟望着他看了一會兒,隨後抬腳跟上。

沈鳶在玄冥宗佔據了一整個山頭。

由於之前玄冥宗弟子眾多,所以住宿的院子也很多。

沈鳶帶着洛北瀟走到一間院子前:“劍君準備在這裡待多久?”

男人這會兒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瞅着面前的院子沉默,良久,他薄唇微掀:“鳶姑娘住哪兒?”

沈鳶順着他的話指了指另外一條路,“我住在那邊盡頭處,離得很近,如果劍君閑來無事也可以去找我,劍君打算在這邊待多久?劍君的身體可是不舒服?”

她的語氣關切滿滿,分身的注意卻是全在對方話里的內容上。

隔着幾百米的距離,這還不算離得遠?

她問他要在這裡待多久,是覺得他會打擾她嗎?

他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看向沈鳶,“我只是暫時沒計劃好去哪兒,鳶姑娘放心,我絕對不會打擾到你。”

沈鳶聞言微微蹙眉。

她不是這個意思。

洛北瀟分身接着又說:“我可以也住到那邊去嗎?”

沈鳶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院子方向。

之前雲宴初和南景也說要住到自己隔壁,她都拒絕了。

可現如今師尊又提出來……

“姐姐。”易南景這時候也跟了上來。

他似乎是聽到了分身的話,主動解釋說:“姐姐不喜煉丹的時候被打擾,前後左右的院子都是不住人的。”

分身依舊不死心:“我不會打擾你,鳶姑娘。”

他一雙鳳眸滿是渴望的望着她,沈鳶原本就盤旋在嘴邊的可以正要說出來,卻是見對方突然捂住了胸口,男人臉色陡然變得蒼白,還踉蹌了一下。

沈鳶當即扶住他:“劍君!”

在易南景身後,黑衣男子的眸色漸深,眉頭蹙的簡直要夾死蒼蠅。

分身究竟在幹什麼,竟然還裝病。

洛北瀟閉了閉眼,突然的不想把人給融合回來了。

易南景暗中握緊了拳頭,目光在姐姐的師尊身上淡淡划過,他還是第一次見——姐姐這麼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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