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葯宗老祖宗重活一次,可不能被憋屈的摔死。
沈鳶腦海里早已習慣性的出現太多救命術法,奈何受修為的限制,一個都用不了。
白衣少女一腳踩上了山崖側壁上伸出來的一塊岩石,石頭應聲而碎。
帶着不到一息的緩衝,兩人再次往下墜落。
沈鳶曾經在青雲宗的藏書閣中看到過有關七星山的記載。
因是地處中南域交界,天道為了保護南域的凡人不受傷害,七星山並沒有太多兇惡妖獸。
但不多並不代表沒有。
她抱着男人的胳膊已經酸痛的不行,對方的腦袋墊在她的肩頭,微弱的靈力保護罩早已漏風。
男人的髮絲被風吹到了她的臉側,帶起一陣陣的癢意。
萬年藤曼在接近懸崖下半段的時候就已經長到了極限。
距離他們掉下來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沈鳶在低頭看到朦朧霧氣中的幽藍水潭時,鬆了一口氣。
天不亡她。
少女用沾血的手撫開了在臉頰上作亂的男人髮絲,目光在落到對方正昏睡着的冷白俊臉時陡然變得惡劣。
她伸手輕輕掐了洛北瀟的臉一下,一串暗紅色的爪痕留下。
沈鳶揚了揚眉眼,下一刻兩人齊齊落入水中。
潭水涼的刺骨,四面八方的寒氣都在往沈鳶身體里鑽。
沈鳶驚訝的發現,這居然是個帶藥性的寒潭。
少女下意識的看向洛北瀟,果然瞧見男人的眉眼動了動。
她是不是該說他不愧是氣運之子么,老天都在幫他。
沈鳶還以為下了懸崖之後,要花好大一番功夫給男人找療傷葯。
可若是有了這寒潭,還要什麼療傷葯?
讓她師尊在水裡泡一個月,暫時壓制住傷勢回宗去醫治不是更好?
沈鳶花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把人從潭底拖上來,少女渾身濕漉漉的,雪白的流仙裙緊貼在身上。
由於靈力過度消耗,她現在丹田刺痛刺痛的。
寒潭邊有一塊大石頭,沈鳶一鼓作氣,把男人放上去之後累的躺在了地上。
若不是對方現在泡在水裡還要她扶着,她乾脆不把他拖上來。
堂堂當世第一劍君,危機之際連個保命的法器都拿不出,算什麼——
“咳咳——”
石頭上的男人突然咳了兩聲。
沈鳶輕哼,依舊躺着沒動。
洛北瀟緩緩睜開了眼,瞧見草地上正歪頭睜眼看着他的小徒弟,頓時鬆了一口氣。
男人想要坐起來,誰知一動就渾身如被萬劍穿骨般疼痛。
他倒吸一口氣,嗓音沙啞:“小鳶。”
“師尊可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沈鳶雙手撐着草地坐了起來。
身後對方被潭水打濕的長髮有幾縷垂在身前,和雪白的衣衫交相輝映。
洛北瀟微不可察的移開了視線,沒有回答她。
他早些年曆練的時候來過七星山,也知道懸崖下是一個寒潭。
他的小徒弟憑一人之力護他安然無恙……
洛北瀟再次動了一下神識,儲物戒依舊打不開。
他現在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
沈鳶之前服兩顆回春丹,如今丹田儲存了些靈力,忍着疼痛,她掐了訣把身上的衣服弄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