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趙氏心頭的不詳越擴越大,見秦光明還在做夢,她一個巴掌呼上他後腦勺。
“劉老婆子死了!你去收拾東西,咱們躲一陣子!”
“……”
秦光明瞬間動作僵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娘……你,你說啥?死了?!”
“這人咋死了呢!”
“咱們的事兒……不,咱們的錢還拿的回來不?!”
“當然拿不回來。”
秦光明猛地轉頭,院門口來了一行七個人,四個人穿著警服,三個人著便服。
為首的那人鼻尖聳動一下,指著秦家母子道:
“就是他們倆。”
他攤平手掌在鼻子前扇了扇,皺眉抱怨,“如出一轍的臭味……”
穿警服的四人點點頭,亮出手裡的手銬,快步走向秦家母子。
“二位別想著跑了,劉老婆子雖然人死,但留了錄音和賬本兒,跟我們走一趟!”
秦趙氏腿根兒一軟,手腕上“啪嗒”被扣緊。
完了。
全完了。
……
醫院裡,秦巍全身檢查做下來,除了一點兒皮外傷和輕度腦震盪,別的一點兒毛病都沒有。
看得醫生們嘖嘖稱奇。
給他包紮的護士長不住地打量他,“離爆炸車輛那么近,你可真是福大命大!”
“上個月我們這兒送來個燒傷的,也是車子爆炸,全身燒傷了一半都多,現在還躺著呢!”
秦巍苦笑搖頭。
哪裡是他福氣大,是蘇小姐照顧他!
要是沒有那護身符,早八百年他就死了。
這般想著,他給蘇吟的銀行卡打了十萬塊錢。
護士長利落地包紮好傷口,“行了,一個星期內別碰水,半個月後來換藥。”
秦巍“嗯”了聲,邁步走出去。
沒走幾步,蘇吟的消息發過來:
【煞氣已解,害你的人抓到了】
【秦趙氏、秦光明找上“金蛇婆”,企圖奪走你性命後強佔你家宅基地和田地。】
秦巍飛快掃完,扯扯嘴角漾出一抹冷笑。
秦家人那副嘴臉,這些年他還看得少嗎?
早該想到的。
秦巍腳步越走越快,他一刻都不想在L市多呆。
問過村辦後,約了明天一早,把所有手續過完,飛機就定在下午。
明天就回A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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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吟和曲琳琳在L市呆了快一個禮拜,等後者把所有采訪素材、拍攝素材整理出來後,才不緊不慢地回了A城。
一回去便趕上A大開學。
江聽瀾只覺得還沒怎么看見人兒,就又開始“獨守空房”。
江氏集團員工最近私下議論紛紛,所有人都覺得集團氣壓格外低。
尤其靠近頂樓那幾層,簡直冰上加冰。
唯一的安慰,是秦秘書回來了。
雖然他頭上掛彩,但工作能力明顯更強,甚至幹活兒更加賣力。
總裁辦其他人人人自危、怨聲載道——
卷王變成卷神,日子沒法過了!
好在江氏的薪酬在業內名列前茅,稍微卷一點,到手的錢也更多,勉強也能接受。
後來,江氏員工們終於等來了天氣放晴。
蘇吟穿著簇新的社團文化衫走進了江氏大樓,端的是青春洋溢,嬌俏明豔。
從前臺到頂樓總裁辦,各個看見她都眼含熱淚,無比期盼。
蘇吟:“???”
頂樓電梯門一開,恰好碰見秦巍走過,順手攔下來,“秦秘書,最近集團怎么樣?”
秦巍“啪”地合起手中文件,恭恭敬敬答道:“一切都很好,預計新季度利潤額上升百分之……”
他說得那叫一個積極向上、嚴謹縝密,任何一個老闆聽見都能忍不住向江聽瀾挖牆腳的程度。
秦巍心裡想得很簡單,要報答大恩人蘇小姐,除了給她多拉業務之外,就是讓她持續擁有優越的物質生活。
物質生活怎么來?
除了蘇小姐自己賺的,那就是江氏分紅。
只要他拼命給江氏賺錢,蘇小姐分到的就會越來越多!
蘇吟:“……”
她視線掃過秦巍卷邊的繃帶,“要注意身體啊秦秘書,多久沒去換藥了?”
秦巍正經的表情瞬間龜裂一半。
糟糕,快二十天了!
繃帶肯定髒了!他怎么能在蘇小姐面前這樣失禮!
“我今天下班就去換!”秦巍說完,匆匆走了。
奇奇怪怪的。
蘇吟目送他離開,晃著馬尾辮敲響了江聽瀾辦公室的門。
江聽瀾抬頭看她一眼,激動不到一秒,又低頭繼續看文件。
蘇吟心底:呀,江皇后鬧小脾氣了。
蘇吟:“我溜了社團活動來看你啦!”
江聽瀾筆尖一頓,餘光掃過她的衣服:“……”
江皇后還挺傲嬌。
蘇吟繞到他另一側:“下個禮拜我就搬回來了,這段時間太忙啦,以後不會了!”
啵啵啵。
江聽瀾停筆,氣消了一半,強調道:“二十天。”
江皇后掰著手指過日子嗎,數這么清楚。
不過確實是她理虧,哪有談戀愛都不見面的,約了三次晚飯她還連放三次江聽瀾鴿子。
想了想,蘇吟勾著他脖子往江聽瀾大腿上一坐,繼續啵啵啵。
三分鐘後,她的臉更紅了,連帶著脖子紅成一片。
腦子裡曲琳琳的聲音不斷迴盪:
“你信我,就這招,沒有哪個愛你的男人能扛得住!”
“再氣也能氣消!”
“你要不會哄人就聽我的!試試又不掉塊肉!”
蘇吟埋在江聽瀾頸間,恨恨地用他脖子上的軟肉磨牙——
怎么不掉肉!她嘴唇都疼了!
江聽瀾抱著她的手臂收緊,閉了閉眼:“下禮拜二,我出差去o洲。”至少一禮拜見不到面。
江三爺不禁反思,是不是要縮小一點版圖,好多出時間談戀愛。
反正生意什么時候都能再做,戀愛不談就沒了。
蘇吟表現得非常善解人意:“那空了就視頻,我等你回來啦,再過一個月可以去春遊了!”
江聽瀾後腦勺的戀愛天線自動接收到“約會邀請”,心情好了那么一丟丟。
不過,想立即春遊,也不是不能辦。
“你課上的過來嗎?可以調酒一起去o洲?公司的事處理完,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玩玩。”
蘇吟:“???”
想害她?
翹課的開端是火葬場的一半。
難道這學期末又要補課?
她從江聽瀾身上下來,往沙發上安詳一躺,
斬釘截鐵:“我要在A大學習!你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