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活人的軀體有殘疾與健全之分,但魂體沒有。
只要是活人,一般而言,靈魂都是健全的,誕生的善念惡念也都是四肢健全的外形。
蘇吟又補了張符紙貼在小鬼腰上,固定好它的腿。
眼前小鬼身量大約一米二,少了一條右腿——分明是硬生生從魂體上被撕沒的。
它被符紙鎮壓在地上,哭得嗚嗚咽咽、如泣如訴,被問到腿腳是怎么回事也不說話,扯著嗓子一通亂嚎。
蘇吟被它嚷得頭疼:“別嚎了,好好說話!”
“嗚嗚嗚——嗷——!”
成偉平踹完一腳,衝她謙恭一笑,眨眼消失不見。
“我問你,腿是怎么回事?”
小鬼一抹不存在的眼淚:“誰認識吶,一活人老頭兒,非說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要不是逃得快,我整個鬼都被撕碎啦!”
說著說著,它渾身發抖,兩隻金魚眼越發暴突,嘴裡咕嚕嚕發出古怪的聲音,沒過幾秒,竟然在黃符下灰飛煙滅了。
蘇吟一把揉碎飄落的黃符,心情差到極點。
這叫什么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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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聽瀾回臥室洗漱完正靠在床頭看書,突然,臥室門被“砰”地推開,蘇吟氣沖沖地走進來。
他放下書,顯然相當意外,“發生什么事了?”
不應該啊,歡歡喜喜出門放風,怎么反倒更生氣。
她擺擺手道:“別提了,晦氣,遇上點沒遇過的事情,小鬼讓活人給撕了條腿。”
一直動彈乍一歇下,蘇吟只覺得骨頭縫裡都在冒酸,乾脆往地上一倒,江聽瀾臥室裡鋪著厚實的地毯,冬天會每週更換,這樣躺下鬆鬆軟軟,側首鼻尖還能聞到消毒劑清爽的味道。
想起偶然有次聽到向媽和地毯護理人員結算賬單,蘇吟又默默吸了一口氣——不,這不是消毒劑,這是錢的味道。
“就算是我和師傅,也沒法撕碎魂體,哪怕用符咒也做不到。”她解釋道,“只有魂體才能對魂體造成傷害。”
江聽瀾眉頭輕揉,掀開被子下床,“冬天別躺地上……”他一手插進她膝彎,一手扶住後背,一把把人從地毯上剷起來,“現在也想不出結果,你把事情留一留,等考完告訴師傅。”
他直起身猶豫一秒,轉身向外走去。
蘇吟心安理得往江聽瀾身上一靠,打了個哈欠:“那你明天就和他說,我得備考,這事兒先不摻和。”
臉側的胸膛輕微震動,頭頂傳來一聲“嗯”,蘇吟覺得頭頂癢癢的,抬手摸了摸發頂,正好被江聽瀾的鼻息吹到。
她縮回手,看他規規矩矩把自己送回次臥,低下頭眼中閃過興味的光。
他們現在是什么劇本?先婚後愛的正人君子?
嘖,沒想到,江聽瀾這么能忍,到現在也就進行到親親這一步。
一點兒別的越線舉動都沒有。
這么一想,使壞的心思就起來了。
江聽瀾把人放在浴室裡,摸了下水溫確定溫度,隨即轉身出去。
一轉身,腰間的睡袍帶子驟然鬆開,身前的皮膚沒了衣料包裹突然接觸到空氣有些不適應。
“這就走啦?”
他回頭,腰帶的另一端被攥在蘇吟手裡,她笑嘻嘻地又用勁扯了扯。
清麗的臉被水汽模糊了稜角,熱氣一蒸,越發顯得柔軟誘人。
“別鬧。”
江聽瀾語氣無奈,轉身攏住睡袍,一手把住腰帶另一端,勉強固定在身上。
蘇吟察覺他那頭稍微使了點力,挑釁地勾唇一笑,“呀——”,精準撲進懷中。
他後背肌肉瞬間繃緊。
軟玉溫香在懷,還是喜歡的人,聖人都會心動。
蘇吟毛茸茸的腦袋抵在江聽瀾胸口,兩手正好插進他腰間,細膩的皮膚肌理盡在掌下,甚至她手心一貼,他都會m1n感地繃緊那一塊肌肉。
年輕的軀體緊緻結實,她甚至能感覺到皮膚上蒸騰出來的熱氣。
蘇吟壞心眼地吹了口氣,兩手微動。
唔,真不錯。
他扶在蘇吟肩頭的一隻手緊了緊,啞聲道:“阿吟,別亂動。”
這能忍得住?
蘇吟滿頭問號,幾乎要懷疑他的能力——如果不是某人隨身攜帶武器。
她歪頭不解:“你都不想的呀?”
江聽瀾額角的青筋跳個不停,都這樣了他怎么可能不想!
“你才二十,還在上學。”
雖然二十歲甚至更年輕的嘗試這一步的人不少,但江聽瀾並不想蘇吟這么早和他發生更親密的關係。
那樣他必定更加放不了手。
尤其現在還不清楚她的心思。
暖黃的燈光下,男人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反射著晶瑩的光,有一滴汗水順著他的鬢角滑落至脖頸,隱沒在衣襟下。
蘇吟:“……”男色誘人,偏偏自願當和尚。
察覺到腰間的手略微鬆了點,江聽瀾繫好睡袍的腰帶,而後極其剋制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稍一停頓,又啄了口她的鼻尖,蘇吟反射性地往後縮,後頸處不知何時多出來一隻手抵住她的退路。
後腰多出來一塊燙熱的觸感。
江聽瀾深邃的眉眼越發幽深,他垂眸盯著殷紅的花瓣,頓了兩秒,果斷壓下。
像是要報復剛剛的作弄似的,
飽滿的花瓣被反覆蹂躪,
露水輕沾,蜜露掛出一道銀絲。
察覺到她沒有抗拒的意思,江聽瀾斂目藏住心中的獸,收攏雙臂,將人鎖得更緊。
瞄準機會,長|驅直入。
……
一直到蘇吟兩眼迷離,氣喘不勻,他才驟然鬆開。
江聽瀾的手留戀地摩挲片刻,溫聲叮囑:“洗完早點睡,明天還要背書。”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浴室。
蘇吟佇立在原地良久,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她一把捂住臉,喉嚨裡發出無序的聲音。
稍稍撥開一條指縫,鏡子裡的人面如春水,波光瀲灩。
尤其嘴巴。
“明天向媽看到怎么說啊……救命!”玩火不成反倒把自己燒得灰頭土臉!
蘇吟把自己剝|光丟進浴缸,深層吸一口氣埋入水底,沒一會兒,水面上“咕嘟咕嘟”冒起氣泡。
“譁——”
一張水洗後越發奪目的臉破水而出,她恨恨地錘了拳水面:“別是在揹著我修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