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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玖和陸景在喬婄詩家裡一直待到吃過晚飯才離開。

臨別前,喬婄詩也穿上外套,對他們倆說:“我去送送你們。”

溫玖笑了笑說:“不用了,外面那麼冷。”

“也不是光送你們,我正好順路去把不要的舊衣服給送到回收中心去。”喬婄詩說著,打開門口的鞋柜子,從裡面拿出一大包衣服出來。

現在居民都注重環保,什麼東西都可回收再利用。

舊衣服都送到回收中心去,統一消毒後,捐贈到貧困地區去,或者直接送到加工廠,粉碎後製造成窗帘布、塑料用品等。

捐贈衣服的人會根據捐贈多少獲得環保積分,環保積分可以換購糧油米面,形成良性循環。

溫玖見那袋子挺大的,碰了碰身邊的陸景,眼神示意他主動幫忙。

陸景明白,立馬伸出手從喬婄詩手中接過袋子:“我幫你吧。”

“不用不用,又不重,都是貝貝的衣服。”喬婄詩笑了笑,拒絕了陸景的幫忙,“貝貝長得可快了,衣服過幾個月就短了不能穿了。”

她把袋子拎起來,溫玖眼神一怔,猛地注意到,袋子角落裡的一件外套,看着很眼熟。

她盯着看了兩秒,想起來了……之前喬婄詩出差,拜託她照顧喬貝貝,她把喬貝貝帶回家時,身上穿的就是這件外套。

她腦海中猛地閃過一道光,一把拉住袋子,神色緊張:“詩詩,那天你和貝貝從我家離開後,是不是也去了項子川那兒?是不是穿的這件衣服?”

喬婄詩愣了愣,遲疑着點了點頭:“對,去過,我帶貝貝去和項子川吵了一架,至於穿的是不是這件衣服……”

喬婄詩陷入沉思。

回想起來,那天她真的很生氣。

說好的即使兩個人都離婚,也要一起照顧女兒。

項子川口口聲聲答應,結果那天卻放女兒鴿子,還害得女兒感冒發燒。

幸好有溫玖照顧貝貝,不然後果她都不敢想。

所以她實在氣不過,就帶貝貝一起,去阮家和項子川吵了一架。

然後她氣頭上還和他協議,讓他以後不要再見貝貝。

連吵帶談協議,大概就在那裡逗留了不到一個小時。

隨後,她就和貝貝回家換了件衣服,然後和夏風開開心心去海堤公園玩了。

想清楚了,喬婄詩點點頭,對溫玖說:“對,是這件,我帶着貝貝去見過他之後,回來才換衣服的。”

溫玖眼神瞬間亮起來:“那這件衣服洗過嗎?”

“沒有,那天貝貝陪澀澀玩,衣服上沾了很多狗毛,我懶得打理,剛好這件衣服也小了,袖子都短了一截,我就隨手放到袋子里,打算有空送到回收中心的,但我懶得去,就放到了現在。”

溫玖點點頭,按耐住心底的興奮,稍稍冷靜下來。

現在還要驗證一件事。

她低頭用設備查了一下犬小孢子菌的存活時間。

靠譜網站里說,犬小孢子菌能寄生在動物毛髮上,木頭上,貝貝這件外套是純兔毛的,完全可以寄生,而且這種菌在乾燥環境中能存活13個月,有的甚至能存活5-7年。

也就是說,如果這衣服一直沒有洗的話,那這上面應該也能化驗出犬小孢子菌?

那塊沉香木,是由陳橙拍下來後,當天交給陸景、當天送給阮秀秀的,他根本就沒打開盒子,根本沒時間做手腳。

但是,他一直都沒辦法解釋警方的懷疑:如果他沒接觸過,沉香木上為什麼會沾上澀澀身上的菌群?

可如果能證明,菌群是由喬貝貝在陸景那裡陪澀澀玩的時候沾染到衣服上,然後被項子川帶回阮秀秀那兒的時候,沾到了沉香木上,那不就能解釋清楚了嗎?

溫玖一把拉住喬婄詩的手,激動地說:“詩詩,麻煩你和貝貝帶着這件衣服跟我去一趟警局,如果化驗之後能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那就可以徹底排除陸景身上的嫌疑。”

喬婄詩怔楞幾秒,連忙點頭:“行,我都聽你的。”

陸景靜靜看了看那件衣服,也想明白了溫玖的思路。

只要能證明這衣服上有那種菌,就可以解釋清楚沉香木上菌的來歷。

希望真的能如他們所願,化驗出來。

也希望這次,老天爺是站在他這邊的。

……

幾人一同將外套送往警局,喬婄詩母女倆一五一十地將當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警方。

那塊沉香木就放在阮家那套公寓里最顯眼的位置,當時喬貝貝靠到、不小心碰到,都可能將這種菌沾到上面。

之後,警局留下外套,進行化驗。

經過幾個小時的專業分析後,專家得出結果:外套上確實有菌群,經過基因檢驗,就是來源於同一個寄生母體的。

有警員提出疑問:怎麼能證明,這狗毛是當時沾染上的,而不是他們今天為了給陸景做偽證,而刻意新弄的狗毛?

那個專家解釋說:菌是有休眠期的,根據休眠期推論就是兩個月前沾上的,所以解釋的通,也可以作為證物。

加上還有喬婄詩喬貝貝這兩個人證,足夠律師拿來做論據,要求警方公開發聲明還陸景清白。

……

聲明很快就發布了。

溫玖已經跟陸景接回了澀澀,一家三口回到了陸景那棟公寓里。

本還打算過幾天放鬆日子,沒想到律師速度那麼快,已經全然辦好了。

溫玖看見聲明後,憂喜參半:“這下楊桃董事會也沒有任何理由阻止你回歸了,你得立馬回去面對他們,不能陪我和澀澀了。”

陸景從她身後抱住她,笑着說:“不急,林翹做得挺好的,讓她多為難那些人幾天。聽說明天有救助流浪動物的公益活動,咱們一家三口明天去看看?”

溫玖想了想,也坦然笑了:“行。”

經過這一番大落大起,他已經明白,這段時間以來他經受的一切挫折,可能都是因為當初他拿不光明的手段對付項子川而得到的報應。

不過他不後悔,因為那個人以後再也傷害不到他家姐姐了。

他受點磨難又算什麼?

如今事情解決,他也開始相信,善惡真的有報。

不光明的手段僅此一次吧,以後再不能做了。

為了他家姐姐,也為了他自己,以後要多做善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