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婄詩跟着往書房方向走。
可她還沒有到書房門口，項子川就把門關了。
喬婄詩只好停住，靜靜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轉身，慢慢回沙發邊坐下。
有好幾次，她悄悄走進他的書房，都發現項子川對着屏幕，在靜靜看着溫玖的直播。
他從未用那種專註深邃的眼神看過她。
所以，她才會在他不在家的時候，拿着他和溫玖高中的同學大合照，對女兒聊心事的時候，多說了幾句。
女兒才會偷用他的設備，去辱罵溫玖。
但她確實沒有罵溫玖。
女兒那些髒話，估計都是在學校里或者偷偷上網的時候聽見的。
……
項貝貝在房間里哭累了，想出去喝口水。
她悄悄打開房間門，看見爸爸又不在了，媽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獃。
她想到了最近偷偷看的電視劇，裡面的小朋友和她一個年紀。
她爸爸媽媽要離婚前，就是這樣的——
爸爸經常大半夜才回家，一回家就進書房。
媽媽天天失魂落魄的，坐着發獃。
而電視劇里爸爸媽媽分開的原因，就是因為爸爸遇見了一個高中女同學，那個女同學當年很醜，長大了漂亮了。
就和溫玖一模一樣。
項貝貝剛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她不想自己的爸爸媽媽分開！
她關上門，趴在床上哭了會兒。
突然想到，溫玖的直播間里有個規定。
成為榜一，就可以給溫玖下命令了對嗎？
她最近剛好在網絡上看見，有本霸總文發生在緬甸北部，老師說過那裡非常的亂，非常的危險。
就把自己砸到榜一，然後指揮溫玖去緬甸北部去！
想到這裡，項貝貝坐起來，拿出抽屜里的小天才智能外設，熟練地登錄上她爸爸的賬號。
然後，蹭蹭蹭又給溫玖砸了好幾個火箭。
……
溫玖是傍晚時分抵達北城的。
她閑不下來，剛坐上回家的出租車，就登陸公司聊天群，去爬樓看大家工作交流。
她翻到頂部往下看。
大家一開始都在討論這場直播的數據，各項數據都在穩步增長，收入除外。
收入沒有穩步增長……它跑步增長！
這一期溫玖帶貨的收入，還有粉絲打賞收入，加起來躋身行業排名前二百了！
溫玖看的開心極了。
再往下看看，突然看見，可樂發消息：“這個狂狼大少今天一天捧場五百多萬。”
同事a：“厲害啊，這個人估計會成為直播間新晉榜一。”
可樂：“厲害啥啊，剛才這個賬號突然來申請退款，說是他家小孩子偷偷登錄賬號砸的錢。”
溫玖看到這裡，輕輕蹙眉。
這個馬甲果然是項子川的女兒？
其實這個直播平台沒有明確規定，未成年打賞要退回去。
現在的小孩子手裡多多少少都有點零花錢，他們看直播，或者充遊戲，都很正常。
但是楊桃公司為了口碑和名譽，一般只要有人說是小孩子打賞，他們就都會退回去。
而且一來二去，平台會扣公司手續費，這個都是楊桃自己承擔的。
但是，今天這種情況，溫玖不想退。
她給可樂發私信消息：“狂狼大少那個賬號申請退款，你只把第一期節目里她給的錢退回去，今天的不用退了。”
可樂：“玖玖你回來啦。”
可樂：“我剛剛查了一下，她第一期就打賞了一萬塊錢，跟今天的比簡直是九牛一毛。只退這一萬嗎？”
因為溫玖的直播間只有打賞一萬以上，賬號顯示金邊了，溫玖才能看見他們的彈幕。
估計這小孩就是為了讓溫玖看見、膈應溫玖，一開始才把自己弄成了金邊。
溫玖：“嗯。”
她還順便解釋了一下原因：“第一期時她辱罵我，我讓你去查這個賬號的身份你話還記得嗎？”
可樂：“記得，是蘋果公司直播部高管項子川。”
溫玖：“在我沒有提醒他之前，那算是小孩子摸錯了手機，所以她打賞的一萬塊錢全退給他。”
“但之後，我已經提醒過他了，他也知道是他女兒乾的，他沒有阻止她女兒，導致他女兒又打賞了三百萬。”
“這是他自己心慈手軟管教無方，他的錯誤造成的經濟損失，憑什麼我們要如數奉還？”
“再說，楊桃也沒必要為了他的錯誤承擔損失，而且我讓她罵了那麼久，我要退給他不白讓她罵了。”
可樂聽明白了……
溫玖對小朋友一直很寬容的。
以前小朋友偷偷打賞，她不僅回把錢退回去，還會教育小朋友別花家裡的錢，喜歡姐姐可以自己長大賺錢打賞。
可她對項子川家的小朋友……多少是帶點私人恩怨了。
不過可樂能理解，她也一路看着溫玖直播過來，好幾次看見溫玖在談及過去的時候，強行壓制着更咽。
可見當年的事對她傷害有多大。
所以收項子川家裡五百萬打賞過分嗎？
完全不過分。
而且這五百萬，分給溫玖的提成就五千塊錢。
可樂回復：“好的，玖玖，我明白了！”
溫玖給她發了個摸摸頭的表情。
又擔心可樂處理不好，還補充：“如果他非強行堅持要退款的話，你就讓他出律師函，咱們法庭見。”
可樂：“哈哈哈，好的，但是我估計堂堂項總應該不會為了五百萬去上法庭，再說本來就是他沒管好女兒。”
溫玖：“聰明！”
可樂：“當然啦！我當你助理三年了，啥都學會了！［開心］”
可樂回去拒絕了狂狼大少這個賬號的申請後，還用官方號給他發消息：
“如果您堅持要退款的話，可以和楊桃法務部申請上法庭，由法庭來判定是否該退款、該退多少，您又該承擔多少本次交易的手續費。”
那個賬號瞬間消停了，沒過多久，黯淡了下去。
……
溫玖直播間的打賞值她是有提成的。
五百萬，她可以拿五千塊的獎金。
到底是小孩子身上得來的，真讓溫玖花的話，她心裡也不舒服。
溫玖就把這五千塊捐給了婦女聯合會，用來給患有心理疾病的女性患者公益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