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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月兒斜掛柳樹尖兒。

姬二爺焦急的大口大口吸着水煙,抽一口就往山林的那一邊看一眼。臉上儘是焦慮。離蘇清兒和姬文兩人回去也已經有些時間了,可到目前為此,還沒有見到他們娘倆的身影。

難道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落下了,還在整理嗎?姬二爺把他心愛的水煙桿隨手一放,背着手在門口上來回的走動。

或許是因為他太過關心而緊張導致心臟也跳的飛快,可他更害怕的是,這會不會是種不好的預感。終於,姬二爺也不想再等下去,決定去看看了。

“黑仔……”姬二爺在路過大牛家時,也決定喊上大牛的父親。

“二叔什麼事嗎?”大牛的爺父親很黑實,一看就是常出海捕魚的漢子,也正因此,他再有了這麼一個渾名。

姬二爺與了解釋了一下自己所擔憂的事。雖說黑仔覺得姬二爺有些小提大作,擔憂過度,但也不會影響他的熱情純樸。

“二叔你慢點,也就不遠,沒有必要那麼擔心的。”見一路上,姬二爺焦急十分,黑仔這麼跟着,一時間也有些沒調整過來,呼吸難免有些急促的,不明所以的說,“蘇小妹他們一直就住在小山上,而且離村子又不是很遠,能有什麼事?”

“你哪來這麼多話,給我走快點就是了。”一路上黑仔話忒多,卻招來心煩的姬二爺怒斥。

見姬二爺真的生氣了,黑仔這大漢就耷拉着腦袋,不敢再說,只是一路緊緊跟着。

蘇清兒的家也已經在望了,姬二爺見燈火分明的草屋似乎安安靜靜的也沒什麼事情,不由的就心也輕鬆了,不過也就是這麼的突然,鬧響傳來,兩人分明一聽,是什麼破碎的聲音,似乎什麼東西被砸了一樣。

就在黑仔他疑惑發愣時,姬二爺卻是飛奔趕去。

“二叔,等等我……”黑仔也意識到了人才以,大驚失色,隨手在路邊抄起一根木柴就追。

“文兒……”姬二爺未到屋前,就遠遠的看到倒在門口的姬文,吃驚的叫喊,“清兒……”

而也在姬二爺他的喊聲之後,屋裡傳了破窗聲,可是姬二爺也根本顧不得那麼多,一看姬文滿臉是血,他的怒火就漲到了要爆發的邊緣了,不過後來發現姬文只是昏了,而血也是因為眉心上的額頭被鈍物弄傷了,才會看起來那麼血腥,其實情況並不是太壞。

黑仔沒有搭理姬二爺他,而是不顧一切的跑進屋中查看情況。可是他剛進到屋內,眼睛就不由的瞪得大大的,手上的木棍也因為顫抖而掉落。

“二……二……二叔快來。”

“怎麼回事。”姬二爺努力的站起來,來到門邊,順着黑仔的手看過去,就看到了最擔心的事:蘇清兒雙眼恐懼和擔憂,口中沽沽的流血不止,一把剪刀插在她的喉嚨,頭髮散亂,衣裳也被扯開發小半邊……她橫在桌子上,左手無力的向姬二爺伸去,或者說是向姬二爺身上的姬文抓去。

“清丫頭……”姬二爺再也忍不住了,他淚流滿面,無力哭泣,顫顫巍巍來到桌邊,將懷中的姬文抱蘇清兒手上,“文兒他沒事,你……放心吧。”

雖然蘇清兒他想說什麼,可是現在什麼都無能為力了,不一會就斷氣了。

“清兒……啊……”姬二爺再也控制不住了,擂胸仰天痛哭。

黑仔看到這一幕,悲憤不已,可是任由他找遍了整個山嶺都沒有發現一個人影,只能將木棍砸向著周圍的草木發泄:“是誰?是誰?到底是哪個畜牲?給老子出來……”

很快姬文的家裡事傳遍了這個小小的桃源島,村裡的人無不痛心疾首,但更多的憤怒,本是安靜平和的小村子,此時卻發現了這麼慘不人道的大案,姦汙未遂,殺人滅口。

“叔,現在這事怎麼辦。”看着姬二爺陰沉着臉,但無論如何這事根本就不能這麼算的。

姬二爺他看了眾人一眼,將心裡的憤怒壓下,重重的呼了口氣才,沉聲說到:“先等着。”

“等……等到什麼事候……”有些衝動的漢子十分不理解的怒喝到。

“我說等着就等着。”姬二爺怒火不止,狠狠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齒的說到,“這個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

姬二爺發話了,而且他似乎也有着主意,所以大家也沒在鬧,就跟姬二爺說的那樣:等。

“二叔,你是不是知道兇手到底是誰。”黑仔在一旁問到,現在回想起來,來之時姬二爺彷彿就在害怕有事發現。

姬二爺點點頭,雖然都是他的猜測,但兇手十有八九就是那個人——張季知,他缺的僅僅是證據罷了。

“誰?二叔你說,倒底是哪個畜牲?”眾人都沒想到,此時聽了,就更是激動了。

“都說了要等等,你們沒聽到嗎?”姬二爺怒不可遏。

“二叔,還要等?等什麼?你不都是知道誰是兇手了嗎?你指出來,我朱老七非剁了他不可。”

“好了,都給我聽老二的。”有老大爺吸了口煙草,接着又眯着眼睛與姬二爺沉聲說到,“如果我沒想錯的話,兇手是誰應該也是你猜測的吧?你是想要等小姬文醒來指證那畜牲吧。”

被這老大爺一說,眾人也終於明白了姬二爺為什麼要讓大家等了。

“沒錯,就算是我十有八九確定了那人是誰。可說到底我還是沒有證據,所以必須得文兒醒過來,事情才能一清二楚。”看着屋裡還昏迷着姬文,姬二爺真是很是痛心,不忍。他實在沒辦法想象在之後醒來的日子裡,姬文是否能夠承受得了這重重打擊。是否還會是那個人見人愛聰明懂事的孩子。

…………

床上的姬文傷口早就被村民們處理好了,只是額頭的那道深深的豎痕恐怕也會永遠伴隨着姬文的一生。他的傷勢雖被認真的處理了,可是卻依舊昏迷,沒有醒轉跡象。

他們不知道的是,昏迷中的姬文正在夢裡一遍一遍的重複着那可怕的一幕幕。

那天姬文和娘親如往日一般回到家,只不過此次不同的是,今天回去是要撿些日用品和衣物到姬二爺家裡,以後的日子,他們都要和姬二爺一起生活,直到他的父親回來為此。

對此,姬文當然是沒什麼所謂的,而且也欣然同意,因為原來他雖然住的離村子近了,但也有些距離的,平時他的娘親也嚴管着他,晚上不可以找大牛他們玩。可若是到了姬二爺那可就不一樣了。想着都有些高興。

為此,在蘇清兒整理的時候,他更是在一旁積極的幫忙。只不過就在他們一切都收拾好後,正準備出門時,那個人來了。一個令他打從心底就厭惡的人——張季知來了。

“喲……蘇妹妹好巧呢?準備去哪兒呢?”張季知沒打招呼,就自顧的進了屋,就像是這裡成了他自己的家一樣的隨意。

“張公子,夜也深了,我也不準備招呼你了,請你馬上離開吧。”對於張季知的不請自來,蘇清兒也是不滿,臉上寫滿了厭惡和不樂意。

“哈哈哈……蘇妹妹,這可不是你該有的待客之道啊。”張季知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開始自斟自飲,那雙陰柔的眼睛更是肆無忌憚的看着蘇清兒。

“張公子你請自重。”蘇清兒不由的惱怒,喝斥到。

哈哈哈……可是張季知是不知所覺,自顧的說到:“蘇妹妹,你看姬長道那小子也真不是個男人,生生拋下你這麼個妙人卻跑去參軍,留你獨守空房,好不寂寞。”

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陰險之徒,蘇清兒也是失去方寸,只是嘴上說著:“你別過來,快離開我家。”

“哈哈……離開?告訴你,這一刻我都等了許久了,既然姬長道不愛惜你,就讓張某來好好的侍候你好了,蘇妹妹。”張季知一臉陰邪,囂張的向蘇清兒撲過去。

房子就那麼的大,而且蘇清兒一個嬌弱的教書先生,又哪拼得過一個大男子呢?

“你放開我娘親……”突然間,姬文抄起了一旁的小板凳狠狠的朝着張季知的腿窩砸去。

啊……張季知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會做出這樣的事,而且腿窩也是人的弱處,一時不查,張季知竟被打得半跪在地。

“你個小兔崽子。”張季知一把姬文揪到了手上。

蘇清兒見去,心裡更是恐懼,對着張季知就是一通亂打。

“滾開……”張季知一把將蘇清兒推倒,接着又惡狠狠的對姬文說到,“果如你那父親一個模子,令人討厭。”說罷,將姬文整個人向身後丟了出去。

“哈哈……小娘子,你怎麼就這麼著急呢?”張季知再次淫笑着走向蘇清兒。

啊……蘇清兒不知哪來的力氣,抓起盤裡的剪刀狠狠的刺向張季知,卻被對方輕鬆躲過。而且還順勢將蘇清兒抱在懷裡。

“哈哈哈……瞧,你這不就是投懷送抱嗎?”

“畜牲……放開我。”

“娘……”姬文憤怒了,在門邊上抓起一塊石頭朝丟向張季知,可是他這百試百中的丟石之技卻被張季知輕鬆接下了。

“準度不錯,就是手勁差些。”張季知陰陰笑到,接着那塊石頭原跡返回,砸在了姬文的額頭上,而且還將他遠遠帶出,砸暈在的門外。

“文兒……”蘇清兒再也顧不得了,手中的剪刀亂揮,慌亂之中卻是將張季知刺傷。而這傷痛也終惹怒了這頭惡魔。

“賤人……”張季知雙眼通紅布滿了殺意,一發狠反手就將蘇清兒手上的剪刀扎在了她的咽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