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嚇人不傷人的方式，最容易讓人心生恐懼。
感覺差不多了，唐蓮站起身，“你那個青銅樽哪兒來的？”
這會兒的老孫頭被嚇得，有什麼說什麼，根本就不敢有任何隱瞞。
他一五一十地把得到青銅樽的過程說了出來。
原來，他就是青省一個普通的老混子，街頭巷尾徒子徒孫很多，全都整天沒正事瞎混。
他隔壁住着一個老鰥夫，事實上，誰也沒見過他真的有過媳婦，都是他自己說的。
老孫頭有時候也會把他叫過去一起喝個酒什麼的。
有天，老鰥夫忽然喊老孫頭去他家喝酒。
老孫頭還挺奇怪的，一個窮得叮噹響的人，居然有錢請他喝酒？
他答應了，還特意買了點兒豬蹄豬耳朵帶過去，怕到時候喝酒的時候，只有一碟花生米。
誰知道，到了老鰥夫家裡後，他竟然看到了滿滿一桌子大飯店送來的好菜。
這些菜他都沒見過，更別說吃過了，精美的盤子還鑲着金邊兒。
聞着味兒，他都覺得自己手裡的豬蹄豬耳朵上不了檯面了。
但是，老鰥夫表現得非常熱情，一個勁兒說老孫頭經常請他喝酒，這回一定要回請一次，讓他放開量喝。
他還拿出來兩瓶價格不菲的白酒出來。
這更把老孫頭驚到了。
這種酒，他每次路過煙酒店的時候，也只能看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喝到。
兩人入座，從喝的酒吃的菜開始聊。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老鰥夫請客的這頓飯錢上了。
“你是不是發了財了？”老孫頭小心翼翼地試探着。
“發點兒小財，不算多，還能請得起這頓酒！”
老孫頭眼珠子開始轉悠，心裡尋思着，有什麼能讓老鰥夫發財的，能喝得起這麼好的酒，吃得起這麼好的菜？
自己好胳膊好腿的，整天也琢磨有朝一日發大財，可這財運始終沒有眷顧他。
越想，他心裡越不平衡，就仗着酒勁兒開口問道：“老哥哥，你這是做了什麼買賣能賺這麼多錢？咱們哥倆也認識這麼多年了，要是有什麼來錢的道道，也教教兄弟我，讓兄弟也跟着喝點兒湯啊！”
老鰥夫哈哈大笑，“什麼喝湯不喝湯的，不就是賺錢嗎？簡單的很！但只有一點，膽子要夠大，心要夠狠！你能做到嗎？”
“這有什麼？老哥哥，你滿大街打聽去，我老孫頭怕過啥？三街五巷的，誰見了我不給個三分面子？”
老孫頭牛是吹出去了，眼巴巴地看着老鰥夫給自己出主意，發大財。
誰知道，老鰥夫聽後，並沒有立刻說是什麼辦法，而是起身去了後面房間，拿出來一樣東西。
他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放，“你看看，這是什麼？”
“是什麼？”老孫頭看着桌上的東西，“酒杯不像酒杯，痰盂不像痰盂的，太小了，這花紋亂七八糟的，老虎頭還是個方的，綠了吧唧的，這是銅的？都生鏽了！
老鰥夫哈哈大笑，用手點了點老孫頭，“你可真是個睜眼瞎啊！這東西叫青銅樽，商代的，價值連城！”
“商貸的？這玩意還能貸款？”
老孫頭對古董文玩一竅不通的人，說出話來，讓人笑不活了。
老鰥夫擦擦笑出來的眼淚，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說道：“商代不是商業貸款，是我們華國歷史上的商朝，懂嗎？”
“哦哦！懂了懂了！”
老孫頭連連點頭，他當然知道華國古代有個商代，只是對歷史一點兒不清楚的他，也只是知道而已。
“這個就是那個時候的？”老孫頭看向青銅樽，“就這麼巴掌大的東西，能值不少錢吧？”
“不是告訴你了嗎？價值連城！”老鰥夫呷了一口酒，偷偷觀察了一下老孫頭，見他一臉痴迷的樣子，不由地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來，“兄弟，也就是你，其他人我可都不給他們看的！”
“那是！那是！我們什麼關係？”老孫頭現在滿眼都是錢，盯着青銅樽就好像盯着一大堆錢。
他小心翼翼而又依依不捨地把青銅樽放下，費力地把視線挪開，夾了一口菜。
老鰥夫也沒把東西收起來，反而往他面前推了推。
“你這是……”老孫頭不解。
“送你了！”
“送我了？”老孫頭感覺一座金山從天而降，砸得他頭昏眼花的，“可這東西，我要賣給誰去啊？”
“賣？”老鰥夫哼笑了一聲，“你最好自己留着！”
聽到這話，老孫頭頓時偃旗息鼓了。
就算再值錢的東西，不能賣的話，還不是一塊廢銅爛鐵？
還不如廢銅爛鐵值錢呢，最起碼好幾塊錢一斤呢！
“聽我說完！”老鰥夫看出來老孫頭不高興了，“這東西雖然不能賣，但我可以告訴你，通過它，你能找到更多的寶貝，金銀財寶，翡翠瑪瑙，那個拿出去隨便賣，有的是人拿錢堵你門口，哭着喊着讓你賣給他！”
老孫頭瞬間被提起了興趣，“老哥哥，你這話怎麼說？”
老鰥夫似乎喝多了，舌頭也有點兒大了。
“我告訴你，我這裡有一份地圖，我當時就是靠着那份地圖找到一處古墓，這個東西，就是從那裡頭摸出來的！當然了，不止摸出來這一件，還有很多玉器、金子，我才請得起你這頓飯，喝得起這頓酒的！那裡面還有很多，很多……”
老孫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盯着青銅樽，不停閃着亮光。
“地圖？還在嗎？”
“當然……在了！”老鰥夫喝醉了，身體都有些不受控制地搖晃起來，“不就在那個照片後面壓着嗎？你，是不是想，想要？呵呵呵……”
老孫頭看向旁邊桌子上的玻璃板，下面壓着很多照片，是哪一張下面？
“老哥哥？老哥哥？你這酒量，一瓶沒到就醉了？老哥哥？老哥哥？”
老鰥夫真喝醉了，老孫頭叫了好幾聲，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他把老鰥夫扶着靠到沙發上躺着去了，又叫了幾聲，發現他依舊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就放下了心，轉頭看向桌子上的照片。
他小心地把玻璃板抬起來，挨個照片翻看着，終於在一張風景照下面看到了一張疊起來的紙。
他把紙拿出來，放下玻璃板，打開紙一看，果然是一幅地圖，只不過這會兒還不清楚是哪裡，往口袋裡一揣，就匆匆離開了。
桌上殘羹剩漬，屋裡酒味兒沖鼻，屋門一開一關，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老鰥夫抬起雙手搓了搓臉，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哪裡還有喝醉的樣子。
他看着關上的房門，不屑冷笑，“人多點兒才熱鬧！”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