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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跟在前面人後腳不遠進了林子,然後頭一暈,就到了這裡。

他從檯子上跳下來,在周圍尋找了一下光線來源。

但是根本找不到,只是感覺只有自己像個真空里的燈泡一樣,十幾米範圍內還能看得清楚,四座弔橋的橋頭,非常明顯。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劉瘋子從十幾歲加入土夫子行列到現在,也有將近二十年。

什麼沒見過?

千百年都沒有腐爛的屍體!

枯骨都化成灰,剩下一棺材的陪葬品的墓葬!

還有,莫名其妙就有人發瘋的詭異古墓!

還有,太多數不清的地方了。

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地方。

以前的古墓,盜洞挖‏​​‎​‏‎‏‏‎‎​‏‏‎‎好後,他們都只能穿着很單薄的衣服鑽進去,用嘴咬着燈或者手電筒進去,在腥臊惡臭的泥水裡摸出一件件價值連城的寶貝。

可這裡,四周空蕩蕩的,像是沒有邊際一般。

只有他站着的平台,連接着四座弔橋。

但是他並沒有害怕。

在那種只能爬進爬出的,十幾米的盜洞里進進出出都沒有害怕過,這裡就更不會害怕。

只是,選擇哪一條弔橋才是正確的?

如果這裡就是昆崙山里最神秘的那座古墓,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機關等着他。

【鑒於大環境如此,

四座弔橋,恐怕只有一條是能離開的,剩下的三座……

劉瘋子第一次感覺有些無從下手,要是鬼眼還活着,他或許能給出一個答案。

可他死了,就像是憑空被人把腦袋撕成了兩半似的,死了!

所以,他既然選擇自己跟進來,是死是活,就聽天由命吧!

他打定了主意,掏出手電筒,照亮了其中一座弔橋,走了上去。

他走的是和尼坤、高四海完全相反的那一條。

弔橋上的藤蔓上,還有嫩綠的葉片,橢圓形,紅色葉莖,淺褐色的藤條編成了扶手。

腳下也是一樣的藤蔓蜿蜒着拉成了網,上面寬寬窄窄的木板缺牙缺角地鋪在上面。

劉瘋子小心地跨過一塊空的地方,繼續朝前走去。

他感覺弔橋開始向下傾斜。

他知道,弔橋都有一定的弧度,只要走到最低點開始向上了,就說明走過了一半快要到對面了。

只是不管他拿着手電筒如何照向對面,都看不到弔橋的另一頭。

只能看到腳下的弔橋一直朝斜下方延伸進入黑暗之中。

他忽然感覺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心跳得厲害。

難道弔橋就是這樣設計的?

從上往下,最後到達下面某個地點,就會進入真正的墓葬所在?

他把不安認定為了激動,腳下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手電筒的光線,也從明亮漸漸變淡,最後消失。

這處空間,恢復了寧靜,似乎從來沒有人來過。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兩個小時。

一陣輕微的「噠噠」馬蹄聲,忽然傳來。

弔橋微微地顫動着,很快,一頭高頭大馬就出現在了一座弔橋橋頭。

之前‏​​‎​‏‎‏‏‎‎​‏‏‎‎我看到的那位唯一一個帶着頭盔的將軍出現了。

他來回看了看,繼續騎着馬走上了平

台。

身後跟着一隊軍隊,和進來這裡時候一樣,悄無聲息。

他們繞着平台走了一圈兒,從另一條弔橋離開了。

長長的隊伍,就像一條蠕動的蛇,蜿蜒着,經過了這裡。

他們出現和離開的方向,恰好不是他們走的兩座弔橋,而是中間相對的兩座。

隊伍最後一個兵士踏上了平台,跟着其他人往前走着。

忽然,他停下了腳步,扭頭朝着中間的高台看去。

高台上,不知道是誰不小心留下了一塊泥巴,顯得格外突兀。

士兵盯着那塊泥巴,停頓了幾秒鐘,就轉身繼續,走上了弔橋。

弔橋晃悠着,很長一段時間後,終於再次恢復了平靜。

這裡,又一次,陷入了寂靜。

我們終於又走累了,可台階始終看不到盡頭,地下依舊是黑黝黝的一片。

唐佐點了一盞戶外燈,固定在岩壁上,讓夥計們抓緊時間吃東西睡覺後,走到我這邊。

「江少爺,大小姐!」他坐了下來,唐蓮遞給他一個芝士棒。

他扒開包裝塞進嘴裡,像吃棒棒糖似的擼了幾口。

「是不是感覺不對勁了?」我直接問道。

唐佐點點頭,沒有笑,「是有點兒不太對勁!」他扭頭看了眼,「台階有點兒太長了!而且……」

他停頓了一下,看了唐蓮一眼,似乎有話不好說的樣子。

我輕咳了一聲,說道:「等會再說,先吃東西。」

唐佐沒有吭聲,和我一起吃着唐蓮拿出來的巧克力。

沒吃兩口,唐蓮就打了個哈欠,說道:「我靠一會兒!」

她枕着背包,背貼着岩壁,閉上了眼睛。

我說:「小心點兒,不要翻身啊!」

「知道了!」

她閉着眼睛回了一聲,就秒睡了過去。

我知道,這次進山說不上多艱險,卻格外辛苦。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叫一聲,已經很不容易了。

見她睡熟了,我對唐佐擺擺手,一起起身朝前面走去。

經過夥計們的時候,他們都跟我打招呼,一個個滿臉疲憊,但精神還算不錯。

他們吃了東西後,就全都像唐蓮一樣,枕着背包,背靠岩壁,閉上眼睛睡著了。

‏​​‎​‏‎‏‏‎‎​‏‏‎‎胖子腦袋仰着,枕着背包早就睡得打起呼嚕。

看他累成這樣,我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要是在家裡,說不定石蛋就拿着檸檬往他嘴裡滴檸檬汁了。

可現在,他睡着的樣子,真的累狠了!

我哪還有開玩笑的心思。

鬍子正準備睡一會兒,背包鼓搗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把大衣拿出來放在腦袋下面才算舒服了一些。

看我們過來,他抬起頭,「幹什麼去?要我一起嗎?」

我笑着對他擺擺手,「你睡你的,我和唐佐去前面看看就好,一會兒就回來!」

鬍子沒有再堅持,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雙臂抱在胸前,閉上了眼睛。

我跟着唐佐繼續往下面走。

唐佐回頭看了兩次,才看向我,「江少爺,恐怕我們有麻煩了!」

我猜到了,唐佐之前欲言又止的話,應該就是想說這個。

「是不是鬼打牆?」我問道。

鬼打牆,除非在人煙罕見自然形成的森林裡會有,那也是概率極低。

有人為修建痕迹的地方遇到,那就一定是人為布置的。

「應該是!」唐佐說,「

我之前就覺得不太對勁,也注意了周圍和腳下,沒有發現布置陣法的痕迹!我就多了個心眼兒,再繼續走的時候,我就在休息的台階上留下了一個標記!」

「標記?」聽到這個詞,我頓時感覺不太好。

「你看這裡!」唐佐往下走了一個台階,轉身指着我們之間的地上。

一個用石頭子划出來的「唐」字,分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