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佐頓時樂了，「真讓你猜到了，就是遇到了偷獵的，死了三個，活捉一個！」

老孟很驚訝，「什麼？真的遇到了？快帶我去看看！」

這會兒已經是凌晨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我們進了山洞，動靜驚醒了幾個人。

「你們接着睡！」我輕聲說了一句，就和唐佐帶着老孟去看那個偷獵者。

老孟拿着手電筒對着那人的臉一照，「果然是你個龜孫子！」

偷獵者被弄醒了，有些迷糊，手電筒照得他睜不開眼，抬起胳膊擋在面前。

「還讓不讓人睡了？」他居然還不耐煩了。

老孟直接上去就是一耳光，把他打愣了，這才睜眼看清楚面前的人。

「是你？」他居然露出憎恨的眼神，「遇到棕熊居然沒死！」

老孟得意地笑着，「你不死我怎麼能死？」

說著話，他居然直接拿着獵槍對準了偷獵者。

我和唐佐一看老孟這火爆脾氣，一定會開槍的，趕緊上去把他攔住。Z.br>

「你們別攔着我，留着他就是禍害！」老孟想要掙脫我們。

偷獵者終於明白老孟是來真的了，臉色慘白，拚命往裡面縮去。

「老孟！老孟！聽我說！」唐佐趕緊說道，「我們原本是想要直接宰了他的，你看，他同夥都死了！」他往旁邊一指。

「死得好！死得好！之前要不是他們，我也不會被那頭熊盯上！你躲開，讓我斃了他！」

「老孟！」我趕緊跟着勸道，「我們發現他們身上帶着一張雪豹皮！」

「什麼？雪豹？」老孟眼睛都瞪大了，「那東西可是護山獸！我們看到都繞遠不去打擾，他居然……你們躲開，今天不弄死他，我老孟以後就沒臉在山裡混了！」

我們爭吵的聲音，把所有人都驚醒了，夥計們紛紛上來勸解。

唐蓮端了水過來，「老孟，歇會兒，喝點兒水！」

我們的面子，老孟不給，可不能不給唐蓮。

他有些不太好意思，接過水說道：「還是這丫頭懂事。」

我們鬆了口氣。

唐佐讓夥計看好偷獵者，把老孟拉到旁邊坐下。

「老孟，不是不讓你殺，你想想，殺了他後，雪豹皮怎麼處理？你留着還是我們留着？不趕緊硝了，就臭了！」

「對啊！」我接著說道，「你要是上交，怎麼跟上面說？撿的還是自己剝的？」

「這……」老孟有些語塞，回頭看了眼偷獵者，「就讓你個畜生多活幾天！殺雪豹，出去也是挨槍子兒的份兒！」

這次，我們終於鬆了最後一口氣，老孟聽勸就行。

「老孟，這個人和雪豹皮就交給你了，你有聯繫森林警察的方法嗎？」唐佐繼續問道。

老孟說：「這個簡單，他們進山巡視也該出來了，白天你們點的煙估計他們也看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天亮後，他們就能趕到這裡！到時候交給他們就行了！」

這個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的。

我還以為，把人和東西交給老孟，老孟押着人通過峽谷回到自己的住處，然後再押着人出山。

沒想到，會是這麼簡單。

「雪豹皮呢？」老孟問。

黑皮趕緊回頭，讓夥計把背包拿過來，遞了過去。

老孟打開背包，掏出雪豹皮，眼睛頓時瞪圓了！

他扭頭等着偷獵者，「這是不是雪山上面那隻母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這是母豹！我們打獵都不打母的，你他娘的……」

老孟再一次爆起

，上去對着偷獵者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反正只要不拿槍，我們也不攔着，就讓老孟發泄。

老孟一邊打，一邊罵。

「母豹子死了，你讓小豹子怎麼過冬？啊？你個畜生！你們這麼干，什麼玩意都能讓你們整滅絕了！我他媽的打死你！」

老孟打累了，又踢了一腳，才回來坐下，氣得直喘氣，罵聲不斷。

偷獵者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被我們捆着，就算想還手都沒有機會，只能被動挨打。

這會兒躺在地上直哼哼。

我們都沒管他，讓夥計起火做早飯。

趁着天邊漸漸亮起，我們圍坐在一起吃着早飯，聽老孟給我們講山裡的事情。

他之前就說過很多，但是關於這些動物沒說多少。

這回都跟我們講了，有點兒像是發牢騷，也像是恨那些偷獵者。

「我們打獵基本上都在外圍，很少往裡面走！」他說道，「越往裡，珍稀動物就越多，但是數量都很少！尤其像這些雪豹，一胎只生一隻，因為住在雪山上，成活率也低，還要時刻警惕其他肉食動物。這些動物別看兇猛異常，但都有靈性！你不去惹它，他看到你就遠遠地走開了。要是你碰到受傷的救了它，它也知道感恩！唉！」

他越說，心裡就越難受，尤其看到腳邊裝着雪豹皮的背包，更是痛恨不已。

「每年森林警察在裡面巡邏，那麼艱苦的環境，一邊要防着野生動物攻擊，還要抓這些偷獵的，你們說說，那些孩子也都是爹媽生的，誰願意讓他們吃這個苦？可他們一個個的，整天都是樂呵呵的，可你不知道，你送走了他們，不知道回頭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你說，我見到這些人能不恨得牙痒痒的嗎？所以啊，我見到他們就是殺，殺一個算一個，不能阻止他們偷獵，也當給那些犧牲的人報仇了！」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我們都沉默着聽着。

再看向偷獵者的目光里，全都帶上了殺意！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來。

「老孟！你說那些森林警察白天就會過來？」我問道。

「對啊！」他點頭，「怎麼了？你們不是要把人交給他們嗎？」

「是這樣不錯，可我們……」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就像我們跟老孟說的，我們進山是為了找我師父和唐天德的？

那人家肯定說，別去了，我們讓救援隊去找！

不說吧，人家更不讓你進山了，萬一出現危險怎麼辦？

還要想辦法去救援。

胖子眼珠兒一轉，說道：「子午，不然，你就說回師門？」

其他人都點頭，覺得胖子這個主意不錯。

可是，要是人家問，你們師門叫什麼？

在哪個山頭？

你又是幹什麼的？

更麻煩了！

我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抬頭說道：「要不這樣吧！等會兒我們躲起來，你就在這裡等着，就說遇到一夥徒步的，幫你抓到了這伙偷獵的就出山了！反正這傢伙也不知道我們的身份，萬一你不說，他到時候全都交代了，回頭你也不好隱瞞不是？」

「這個……」老孟皺眉想了想，緩緩點頭，「這樣也行，我就說是一夥登山訓練的吧！反正以前這邊也來過！」

天色已經大亮，我們收拾好東西後，我就在旁邊布置了一個隱身陣，我們不出聲，外面就看不到我們。

一個夥計從外面匆匆跑過來，「山裡有一隊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