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我叫江子午，你知道我是聽喬部長說的嗎？”
小夥子笑了，抬起手臂來回看了看，跟我說道：“你所有做過的事情，我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我們都很想認識你！”
這個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回頭看了眼喬部長。
他們一個個全都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雙手撐在玻璃上。
我笑着回過頭，“這些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說，你先告訴我，卡朋在哪個城市？”
小夥子眼睛一亮，“我可以帶你們去！我剛才聽到你跟我說，我可以親自去報仇的！”
我伸出手，讓他拉住，“起來試試？”
小夥子借力坐起來，扭頭看向病床床單上那些紅黃相間的污漬，感覺自己就像是重生了一次。
他試探着從床上下來，來回看着自己完好無損的身體，驚喜忽然降臨。
“我真的全好了？”
“全好了！”
他想要原地蹦幾下，還想要歡呼幾聲。
但是常年的工作習慣，讓他保持著剋制。
一扭頭，他就看到了玻璃外面的喬部長，立刻驚喜地跑過去，隔着玻璃門大聲喊道：“喬部長，我好了！”
喬部長讓他們把門打開，王教授早就等不及了，但是又被鬍子攔住了。
鬍子看向我，眼神詢問能不能打開。
我搖搖頭，走到小夥子旁邊，跟他說道：“稍等一下！”
他回頭看向我，有些不解，“我已經好了，還不能出去嗎？”
“你回頭看一眼，能看到什麼？”
我們一起轉身，小夥子先是沒明白我的話，但是過了一會兒後，他忽然說道：“這裡為什麼灰濛濛的？旁邊病房看着都比這裡通透乾淨。”
我笑了，這回是真心笑了。
我之前就設想過，一個普通人吃了適量果子後，修復好身體的同時，會不會有其他功能出現。
比如說陰陽眼！
這完全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或者說是希望。
所以，我才會在他耳邊說出讓他自己去報仇的話。
果然，心想事成啊！
這種感覺真的很有成就感，可我還不能表現出來。
畢竟這種事情是概率問題，也不能說出來，萬一下一個不靈了怎麼辦？
幸好！
小夥子問過後，就又回頭看了看喬部長，他們全都激動地看着他，還略顯焦急地跟旁邊一個小胖子說著什麼。
我說道：“你看到的是灰色的對嗎？”
小夥子點頭，“是灰色的，是我眼睛出問題了嗎？”
我看向他，微微歪頭，笑了，“肯定是出了問題了。”看他臉色變了，我又趕緊說道：“就是你的眼睛恐怕和你之前的不一樣了。”
小夥子應該是想偏了，他微微低着頭，聲音也沒有之前的興奮了，“其實，能恢復成這樣已經是奢求了，眼睛還能看到東西，就算是有些模糊，我也知足了！只要喬部長說沒關係，我還會繼續努力工作的！”
這番話，要是在電視里看到，我真的無感，要是演員演技不在線，恐怕還嫌棄。
但是現在，設身處地的這種環境里聽到這番話，我真的很感動。
“你想什麼呢？”我笑道，“讓我把話說完你再傷心也來得及！”
小夥子猛抬頭，眼睛瞪得老大的，似乎心裡已經猜到了什麼答案又不敢相信一般。
“你的意思是……”
“你既然知道我，那就一定知道我是幹什麼的！所以，你聽說過陰陽眼嗎？”
小夥子先還是懵的，但很快就露出大大的驚喜，“你是說我，我……”他指着自己的眼睛。
我點頭，“沒錯，你現在也有了！”
或許小夥子自己都沒有想過還能活下來，更沒想到還能治好，還擁有了陰陽眼。
驚喜太多，砸得他腦袋嗡嗡的。
看着眼前灰濛濛的邪煞之氣，半天反應不過來。
我不讓喬部長他們進來，就是因為這些邪煞之氣還沒有消滅掉。
我現在和這個小夥子……
“對了，你叫什麼？”我問他。
“啊？哦！我叫卓越！”
我現在和卓越站在這裡，已經不受降頭影響了。
但是其他人進來的話，我就沒有這個把握他們不被感染上。
我可不想再浪費果子去救自己非要進來，然後感染上降頭再讓我去救的人。
這就是純屬找麻煩。
所以，我還是決定先把這些消滅掉再出去。
“你看好了！”我跟卓越說道，“這些灰色的霧氣，就是讓你生不如死的降頭，我叫它邪煞之氣！”m.
聽我開始解釋，卓越非常認真地聽着，但是阻擋不住他的好奇心。
“我聽過這個名稱，你們特殊案件處理小組上報的案子，幾乎都在跟邪煞厲煞作戰！”
“對！”我點頭，“我們華國說的邪煞之氣，實際上就是一個人死後的魂體，因為一些原因而沒有進地府入輪迴，留在人間後，吸收了人間的陽氣而形成的！比如鬼附身、中邪、鬼魂作祟等等這些。只是，你知道的邪煞之氣是黑色的，而這個，是灰色的！”
卓越點點頭，“原來如此！”
我手打指訣，在病房裡遊走了一圈兒，讓這些邪煞之氣聚集到一起，形成了一個圓球形。
可我感覺這個圓球有些奇怪，還有稜有角的。
我再次手打指訣，彈了一個固魂咒過去。
果不其然，灰色圓球忽然就出現了很多無聲驚恐慘叫哀嚎的面孔。
而在這些面孔中間，有一根血絲連接着。
這還是我第一次發現南亞邪士的降頭裡，居然會是這樣的情形。
卓越畢竟從事的工作見慣了生死，冷不丁看到這些魂體出現，先是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習慣性地一伸手，就把推車上的手術刀拿了起來。
這個動作把外面的喬部長他們嚇了一跳。
“彪子，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胖子也驚訝得張大了嘴，指着裡面半天才說話。
“……子午居然讓降頭術現原形了！”
這種話，讓喬部長他們更糊塗了，什麼叫現原形了？
難道說降頭原本有個形？
“什麼原形？”王教授忽然問道，“是病毒嗎？”
胖子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是……”他不知道該不該把真實的畫面說給兩位教授聽，畢竟他們是以科學為依據的。
他看向喬部長，喬部長說：“等小江他們出來再說！”
胖子對王教授做了個不好意思的手勢，示意他們繼續看着。
喬部長回頭看了眼跟着自己的兩個人，低語了幾句，其中一個人點頭離開了。
沒一會兒，他又回來了，手裡拿着兩份保密協議，喬部長看了眼，跟王教授說道：“王教授，沈教授！雖然你們一直從事秘密研究，但是今天這件事情，還需要二位重新簽署一份保密協議！”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