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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帶系好啊,這車手動擋我可不太會開。”沈召肉眼可見的開心,上了車打着火還不忘體型魏叔同系好安全帶。

魏叔同到底沒琢磨明白自己怎麼就答應了,他看得見聽到自己同意之後瞬間揚起笑臉的沈召。這種感覺太奇怪了,這種感覺他就是我魏叔同上tm賊船了!魏叔同人在賊船上,車門早早落了鎖,能做的就只有把沈召從小到大的病例重新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確認她有沒有什麼“危險人格”或者“被迫害妄想症”。

魏叔同下意識的用粵語同意了和她走,沈召聽沒聽懂不確定,但是她肯定聽懂了那句“好啊”只見沈召嘴上說著“得嘞”然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喊來了服務生,算賬掏手機給錢,拜託服務員跟自己一起打包,並且還貼心的給打包起來的剩菜包了一層錫紙。她連飯錢多少都自己算好了,這能怪魏叔同多想嘛?

還真叫魏叔同說准了,這還真是賊船。沈召一邊開車一邊和魏叔同閑聊,說這車不是她自己的,是單位派給她的。方向盤死重不說,她還不怎麼熟悉手動擋。魏叔同問說這個幹嘛,她卻說先禮後兵。

還真是先禮後兵,嘴上說著不熟悉但是卻一腳油門到底,打着方向盤就頂住了前面路,不肯讓旁邊的車加塞。魏叔同看着你追我趕的兩台車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嘗試着建議沈召說“不行就叫他插一下隊吧,馬路上不好鬧脾氣的。”

“新交通法說了,不樣加塞!他加塞想都別想!”能把“讓”說成“樣”的恐怕就只有沈召一個人了吧,這到底是東北哪裡的口音,奇奇怪怪的好玩。

魏叔同凶不過沈召,只能想說好吧,旁邊開車的同志您的好戰友魏叔同已經嘗試幫你勸過了,你只能去怪沈召小神婆不聽勸吧。不過話說回來她可是手裡握着一本書厚的病例,你最好也有點東西,不然我怕你把握不住啊,兄弟……

這一路上魏叔同是前怕狼後怕虎的,總算是平安到地方了。

插播一條溫馨提示:沈召開車只負責送到,不負責路上感受及安全。

魏叔同在路上簡直不要太操心,上一秒還在擔心沈召剮蹭別人的車,下一秒就得擔心駕駛員堵車等的太心煩,隨機挑選倒霉蛋和人火拚。他容易嗎他!

沈召就住在一片城中村裡,據說也是單位給租的房子,她入職的時候就租好了,沒得挑。好在房子是個三室的,她自己住起來也蠻舒服。上樓時除了樓道里沒裝感應燈,需要自己去用手按下開關才會亮起燈光之外,別的就是很普通的村屋格局。

“叮鈴,叮鈴,叮鈴……”

沈召招呼着魏叔同進屋,自己推門而入時門後響起了三道鈴音。魏叔同在沈召的催促下局促的進了屋,這沈召也不開燈,房間里烏漆嘛黑的,有些滲人。

進了屋沈召就沒管過魏叔同,她得心應手的在黑暗裡摸索一通。不需要光亮人也能完成很多事情,但是魏叔同不行,魏叔同在黑暗裡幾乎不能視物,只能聽到屋裡霹靂噗通的一陣亂響。

人在驟然失去五感,哪怕只是其中一感的時候,都會有應激反應。多數人表現為恐懼,驚慌,焦躁,不安。魏叔同也是,在這不能視物的黑暗裡,只能聽到沈召活動時發出的聲響。人類對黑暗的恐懼幾乎是刻在了DNA裡面的,魏叔同也不例外。他會恐懼,他在黑暗裡什麼都看不見,他很害怕。他手撫上胸膛,透過掌心能感受的到心臟在跳動。

黑暗中一隻帶着琥珀香氣的手摸上了魏叔同的臉,她像是在求證又像是在撩撥。柔軟的指腹划過眼睛,調皮的點了點睫他的睫毛。接着順着鼻樑划下輕撫臉頰,湊在鼻端下面的琥珀珠子,隨着一呼一吸之間發出醉人的松脂香。那顆他第一眼就喜歡的不得了的水膽蜜蠟,也隨着沈召的撫觸在他唇上似情人一般甜蜜蜜的磨蹭。

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壓在唇上的細細密密的摩擦。就好像,他在和沈召接吻。不,是在和沈召的那塊水膽蜜蠟接吻。這可不妙,這可太不妙了!這個氣氛多多少少有點過頭了!

“魏叔同?”

這是沈召的手,沈召的珠子,沈召啞啞的聲音飄飄忽忽敲打耳膜,曖昧得他手心不停冒汗。魏叔同不知道她要幹嘛,卻也知道不能由着她撩撥自己。突然他想起來了,沈召有性癮症!好巧不巧的他還是個涉世未深,血氣方剛的男大學生!

魏叔同徹底想通了,沈召看見他私聊的介紹自己是大學生,然後約線下見面,還試圖在吃飯的時候喝酒,在領着他回自己的住所。這都是沈召想好了的!沈召一開始就對他圖謀不軌!她病情複發了!她在哄騙自己!

“性……性癮症可以治療的!!不一定要這樣!!”

“沈召你聽我說,我可以幫你,但是不一定要這樣。”

“沈召!你千萬不要放棄治療啊!”

魏叔同不敢推開沈召,害怕刺激她更甚。只能為了自己的二十年的清白語無倫次的勸導沈召。男人不自愛,就像爛葉菜!自己可不是那種隨便佔便宜的人!沈召趕緊的!別tm發瘋了!

“啪”的一下燈光亮起,沈召果然就站在她面前。魏叔同還想在勸,一下子就被沈召捏住了嘴。沈召難不成還想霸王硬上弓?!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啊?!腦纏!”

沈召滿臉嫌棄的,明明白白的用眼神告訴魏叔同“你丫別多想了”。

原來沈召早就換了鞋收了包,還去衛生間里沖了一下腳。想了想一會要用到的東西,就又翻出了個銅盆接了滿滿一盆水,廚房裡隨手挑了根木筷子插在頭髮上,還找出來了一個白瓷碗到了點白酒。

魏叔同挺大個人影杵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她不得上前去確認一下,是人是鬼啊。她的眼睛和常人不同,體質也特殊。常常會招來什麼東西,她也養成了在黑暗中確認有沒有髒東西的習慣。

剛剛進門屋裡的鈴鐺響了三聲,他們只有兩個人。那銅鈴是家裡人特意花錢求來的,本就是個初級的法器。鈴音響,有客訪。人要倒茶,鬼要送走。沈召怕是什麼東西渾水摸魚進了自己的屋子,屋裡屋外的轉了一圈才肯放心。

誰知道魏叔同這個人腦子裡都是些黃色廢料,自己就問了個名字,他就在那亂說一通。老天作證,沈召只是想給魏叔同露一手,給他看看來自玄學的力量。power!對他,和他單薄的身子,沒有半點遐想!可不能紅口白牙的冤枉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