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烜赫真厲害。”
林曦苗笑眯眯的摸了摸小包子的頭：“等姐姐一會給你弄好吃的。”
林烜赫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跟在他身後的孩子也湊了上來，怯怯的說道：“姐姐，你看，我也摘了很多。”
不等林曦苗說話，林烜赫直接把他們擋住。
“不是你姐姐！這是我姐姐！找你們姐姐去！”
那幾個孩子沒敢說話，一個個期望的看向白大姑娘。
白大姑娘紅著臉憋了一會兒，看著林曦苗小心翼翼開口：“姐姐？”
“……”林曦苗一陣黑線。
她怎麼突然就多了這麼多弟弟妹妹。
“都好好幹活，一會讓烜赫給你們分。”林曦苗說道。
所有的孩子都歡呼了一聲，按照林曦苗的指示，一個個乾的更賣力了。
採來的葡萄，擠壓出汁水，薄薄的一層敷在擦乾淨的石頭上，在放在太陽下面晾曬。
做完了一切，林曦苗安排了白大姑娘在這看著，又留下了一個本家的姑娘照顧老人。
剩下的孩子和還能動的老人，她就帶著去了衙役那邊。
那邊葡萄已經採了一桶了。
想要釀葡萄酒，得把葡萄洗淨，捏碎，密封在缸內。
林曦苗給衙役塞了銀子：“官爺，我帶幾個人，去周圍找水源，定然不遠走。”
衙役眉頭立了起來。
“林姑娘，不是我不通人情，你也知道，這到了地方，但凡少一個人，我們這些押送的人就得補上。沒看著死屍都讓人揹著不敢扔嗎？”
“是，我明白。”
林曦苗燦然一笑：“只是這葡萄沒有水清洗，釀出來的酒哪裡敢給貴人喝？”
“再者，我只帶這些孩子去，家中長輩都在不遠處，我們定然不會跑。官爺您心腸最好，通融通融。”
林曦苗說著，又塞過去了一張銀票。
衙役看著手上的銀票，咬了咬牙：“成，你們去吧。可得說好，天上這太陽偏西，你們要是還沒回來，我可就讓人放馬入林了。”
放馬入林的意思，就是殺了林白兩家所有人，報一個山賊劫掠。
縱然知道能趕回來，林曦苗的神色還是暗了一下。
“好，多謝官爺了。”
安排了一眾孩子幫忙挑選葡萄。
林曦苗只帶了本家的幾個孩子走。
不是她心眼小，不信任別人，而是此事牽扯過大，要是有一個孩子趁機跑了，兩家的人都得跟著陪葬。
按照系統給的路線，林曦苗領著幾個小豆包一路往西走。
方才來過一次的林曦月，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描述著溪水有多麼清澈舒服。
那些小豆包一個個都是滿臉的期盼。
“早知道我剛才就不吃葡萄了，酸死了。”
其中一個胖乎乎的小子吐了吐舌頭，她是林尚書弟弟妾室所出，平日裡就十分好吃，雖然流放路上瘦了不少，可看著還是肉乎乎的。
“你還敢說。”林烜赫一個爆慄砸在小胖子頭上。
看著一群孩子打打鬧鬧的，林曦苗不由得唇角微勾。
小胖子捂著腦袋抱頭鼠竄，還不忘抓著林曦苗的衣服問：“長姐，那個葡萄那麼酸，越吃越餓，能做什麼好吃的？”
林曦苗把兩個小豆丁分開，一手一個：“到時候就知道了。”
“就是！長姐做的你要不願意吃就算了！”林烜赫揮了揮小拳頭。
小胖子瞬間縮了縮頭：“吃吃吃，我吃，我吃！”
他這慫兮兮的模樣實在好玩。
林曦苗上手抹了一把，看著手上的油，沉思了一時，一會真得讓這些孩子洗洗澡，否則到了流放地，在感染上病菌不好。
“誒！我聽見水聲了！”
一個小姑娘臉上露出了笑意。
“我也聽見了！”
“是啊，水！長姐！真的有水！”
一群小豆丁好像出欄的羊，奔著水就跑了過去。
林曦苗在後面 追的都要上不來氣了。
就是守在她身邊的林烜赫眼中帶著閃著光。
他們流放的這一路，連喝的水都是有數的，更不要說洗澡了。
能讓水流過皮膚，是一個多麼痛快的事。
大概是太長時間沒喝水了，林曦苗聞著水的味道都是清甜的。
幾個小豆丁趴在水邊就要喝，被林曦苗一把揪了起來。
“不要命了？”林曦苗冷喝一聲。
看著長姐生氣了，幾個小豆包都不敢動作。
“想喝水，去把樹皮剝下來。你們現在身體弱，喝生水拉肚子。”林曦苗說道。
一想到那些衙役是怎麼對待拉肚子的人，小豆包們齊齊一個哆嗦，轉身跑去剝樹皮。
他們寧願渴死，也不願意那麼沒有尊嚴。
林曦苗帶著林曦月把桶推下去裝水。
正弄著水，她忽然感覺，水滴有亮光一閃而過。
“月兒，你看是不是有魚？”
林曦苗興奮的說了一句，自打流放以來，除了那個大人送過兩次飯，她吃的都是雜麵饅頭，現在她看見螞蟻都流口水。
“長姐，你餓暈了吧。”
林曦月擔心的看著林曦苗，她之前來取水，就下水洗過澡了，別說魚了，就是連個小蝦米都沒看見。
老人說，餓過頭了就會出現幻覺，長姐不會是不行了吧？
林曦苗沒理她，彎下身子順著亮光探了過去。
感覺指尖有些滑膩，林曦苗眼神一亮，抓住了往上一提。
一尾半尺長的魚凌空約起。
太陽照射下，閃耀著填飽肚子的光輝。
想當初，在現代林曦苗是連魚都不敢敲的主，這會兒她死死的抓著魚，直接給拎到了岸上。
林曦月這會才反應過來：“魚！真的是魚！長姐抓到魚了！”
周圍的孩子一聽見，瞬間餵了過來。
這些都是府裡的貴公子，小姐，平日裡受的教育是君子遠庖廚。
可流放這一路教會他們，肚子比什麼都要緊。
這會兒把林曦苗圍的緊緊的。
“長姐最厲害了！”
“長姐好棒！”
最小丫頭眼神亮晶晶的，抱著林曦苗大腿就親了一口：“長姐我愛你！”
周圍的孩子臉色一紅，也都跟著吵嚷了起來。
林曦苗忍不住跟著笑，看看，飢餓把古人都教會說愛了。
“行了行了，你們幾個男孩子過來幫忙，女孩把扒好的樹皮疊成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