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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寒浞將眼光從寒戲臉上移開,掃視了下整個朝堂,眾人漠然的看着寒浞的咆哮,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風格。

“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吧?”寒浞將眼睛再度移到寒戲的臉上,繼續說道。

“回稟父王,當時情況十分危急,夏國大軍壓境,兒臣來不及向王宮稟報,擅自做主,聯合蠻越、三苗、有仍三部落共同將夏國打敗了,還望父王海涵。”

寒戲將三族攻戈邑的事隱瞞了下來,朝堂之上,只輕描淡寫的表述下自己的功勛即可,這也是他回宮的原因所在。

“你聯合他們三族將夏國打敗?”

寒浞狐疑的看着寒戲說道。

“回稟父王,一切屬實。”寒戲肯定地說。

“我兒出息啊!當年為了籠絡三族加入我寒國聯盟,數次派人都不願加入,甚至還辱罵我大寒國為逆臣賊匪,寒國光復後,幾次欲征剿之,均不得,故寡人暫停了對他們的事暫且擱置了下來,如今卻歸順了我兒,看來,老天眷顧於我寒族。”

說完,走到寒戲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繼續說道:“兒子長大,出息了,寒國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父王過獎了,我一定要把夏國滅了,以報我哥哥的仇。”寒戲憤恨的說道。

“我兒好志氣,好,現在孤宣布,即日起以戈邑為中心,建立寒國東部戰區,全面推進,攻打夏國。寒戲升任寒國東部戰區元帥,可自行調動東區一切資源,將軍以下人員,可先斬後奏。”

寒浞說完,看向眾位臣工,沒有一人說話,大堂內靜悄悄的,期待着散朝。

這時,只見有熊氏族長熊曩走了出來。

“大王,蠻越乃野蠻未開化之民,我認為我們還是不要去招惹他們為好,否則很有可能會被反咬一口。”熊曩說完,沮喪的看着這對父子的表演,他深知,蠻越、三苗、有夢不會聽任一個孩子的話的,一定是在利用他,身已陷虎狼之中,很難脫身。

“你懂個啥,我們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將不利因素充分的調動起來,想着我們想要的目標推進。孤不知道你們有熊氏跟他們有什麼仇恨,既然跟我們在一起了,那麼我們就應該善待之,團結之,不應該懷疑之。”

寒浞說完,看着熊曩,繼續說道:“我看您老了,難道您就沒為您的氏族好好考慮一下嗎?孤懂了,你們就是擔心他們的加入,會對諸位的利益有影響,今天,孤告訴你們,你們永遠是孤的肱骨之臣,你們的利益永遠不會受到任何形式的侵犯,孤向諸位保證。”

熊曩正欲說什麼。

此時,其他文臣武將和氏族紛紛表示對寒浞的支持。

寒浞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離開,眾人紛紛離去。

寒浞走下朝堂,攜姜蠡和寒戲朝後宮走去,只見宴席上早已擺滿盛宴,寒浞二話沒說,拿起筷子就朝嘴裡送,剛送到口邊,看着姜蠡和寒戲還在旁邊,他斜看了她們一眼。

“哦,你們坐下一起吃啊!孤已經為了戈邑的事幾天沒吃好飯了,看到戲兒回來了,孤也就安心了,終於可以放下心吃飯了。”

侍女們將座位挪開,姜蠡和寒戲分主次位坐了下來。

“你答應三族什麼事情了沒有,若有,孤要想辦法幫你平了。”寒浞若無其事地邊吃邊說。

“沒、沒、沒,就是將過城交給他們管理。”

寒戲唯唯諾諾地說道,似乎什麼也逃脫不了他父王的眼睛。

“能不能幹點正事,你做事之前就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嗎?你這是自掘墳墓。”

寒浞將筷子重重摔到盤子上,靠在凳子靠背上,怒視盯着寒戲。

“夫君,為何發那麼大的火啊!這不寒戲活着回來了,並且過城又回到我們寒國了,也替我們的澆兒報了仇,三族也回歸我們寒國了,為啥還要發那麼大的怒呢!”

姜蠡說完,拿起筷子給寒浞夾了塊兔肉放在寒浞的盤子里,並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他吃下去。

“孤沒胃口,夫人,您有所不知,他承諾三族,三族得不到想要的肉,就會內訌,內訌之後,各方必然流血,之後就會對戈邑造成威脅,寒國徹底將三族給激怒了,最後結果可以預見的到,並非你認為相安無事這麼簡單。”

“夫君,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姜蠡盯着寒浞的臉,似乎要從他的臉上找到解決的答案,女人往往在不知所措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就會讓男人給她解決,作為征戰四方,英姿颯爽的姜蠡也不例外。

“還能怎麼辦?只能重新定盟約,給他們重新分配,使他們的心真真實實的安定下來,他們才不會鬧事,否則,國之危矣。”

寒浞嘆了口氣,唉聲嘆氣地看着姜蠡。

“現在戈邑到什麼程度了,他們三族現在還在過城嗎?”

“沒有,父王多慮了,正如父王所說,這三個野蠻民族幫我打敗了夏國之後,三族因分配問題爭論不休,後面惱羞承諾,一起向戈邑發起了攻擊,還好我們早有準備,派龍鮑派兵將他們打散,他們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寒戲為自己的成就得意了起來,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似乎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一般。

“你把他們打敗了?你寒戲太厲害了,是不是厲害的要讓孤叫你老子了。”

寒浞怒斥說道,看着寒戲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朝寒戲劈頭蓋臉一頓怒批。

“我做的不對嗎?”寒戲收住微笑,嘴裡嘟囔了一句。

“你做的太對了,你把他們打敗,他們勢必會對你恨之入骨,對寒國沒有信義失去希望,別忘了,他們跟我們其他一些氏族來往密切,保不齊也已經在密謀什麼了。孤為啥不攻打他們?你知道嗎?不是孤的寒國打不過他們,而是打他們要有合理的理由,能說服天下氏族的理由,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這就組織兵力,攻打三族,以滅族的方式打到他們服。”

“你快氣死孤了,天天就知道打打殺殺,能不能動動這裡。”寒浞指了指腦袋。

“好了,你倆不要一見面就吵,全家人難得一次團聚。”姜蠡改變以往雷厲風行的風格,溫柔的拉住寒浞的手,示意他不要再爭吵下去。

“這樣吧!你回去後要多加註意,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一旦三族聯合,夏國攻打,戈邑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一旦戈邑危險,你要立即撤離。”

說完,殷切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兒子,關切地對寒戲說道。

一個月後,三族再度組成聯軍向戈邑進發,夏國休整後,少康委派自己的大兒子杼帶領兵士佔領過城,過城再度回到夏國版圖,原過城百姓紛紛慶賀,舉辦了盛大的典禮。

寒戲匆匆從王城返回戈邑,立即組織隊伍應對敵人的來犯。

寒浞派有窮氏主力部隊浩浩湯湯向戈邑進發,由自己的夫人姜蠡親自帶領。

三族與戈邑軍隊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戈邑之戰,雙方戰事膠着,整個戈邑城瞬間變成殘垣斷壁,死傷無數,籠罩在陰霾之中,毫無章法的戰役,任何編製整齊的隊伍面對三族的攻擊都變得束手無策,寒戲沒有理會外面的爭鬥,將軍隊的指揮權交給龍鮑全權處理,自己惶恐的鑽進洞里,與金髮女郎演繹着另一番戰爭。

龍鮑怔怔地看着鮮血染紅的街道,茫然失措,失控的隊伍漫無目的的尋找殺戮的目標,驚慌失措的百姓四處逃竄,尖叫聲、哀嚎聲、喊殺聲交織在一起,走進這裡,猶如一個人間煉獄場,孩子們驚恐無措的目光坐在地上,凝望着遠方離開自己的親人們,乾澀的眼睛擠不出一滴眼淚。

那邊,殺紅眼的蠻越族人,已經分不清敵我,兇狠的看着每一個面前的人,每殺一人,大吼一聲,似乎要把自己的勝利感向上天傳遞,族長甩着一隻袖子提着劍怒吼着向前衝去,所到之處,身邊不時有人倒下。

三苗族人滿臉塗滿藏青色的彩繪,一身蓑衣,如稻草人一般向敵軍而去,還沒看清對方長什麼樣,就命入黃泉。龍鮑手裡拿着劍,周邊幾十位敵軍將其團團圍住,一步步的把他逼如絕境。

正在危機時刻,有夢氏族長,三苗族長、蠻越族長喊着撤退命令,不明真相的族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一命嗚呼。

姜蠡率主力部隊趕到,碾壓式的殺將過來,不一會工夫,三族死傷不計其數,不一會兒,未來得及撤走的三族兵士瞬間被殺的乾乾淨淨,姜蠡帶着幾個兵士匆匆朝城府走去,看見到處竄動的侍女們,怒喝道:“慌什麼慌,都跟我過來。”

侍女們沒見過這陣勢,怔住了,低着頭驚慌失措地向王后走去。

“寒戲在哪?把他給我找出來,找不到,或者給我帶不回來,我拿你們是問。”

“諾”

眾位侍女得令後,到處找尋起來,而此時洞里的寒戲聽到外面打鬥聲小了,探出頭來想看看究竟,然一眼看見了王后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他立即整理了下衣服,興高采烈地走了過來。

“母后,母后,孩兒在這。”說完,就朝姜蠡跑了過去。

“戲兒,你活着就好,擔心死為娘了。”

姜蠡走了過來,將寒戲擁入懷中,久久不忍鬆開。

“為娘這邊事一了,我就讓你父王把你調回去,這裡誰想管誰管,不能再讓你呆這裡了。”姜蠡強忍着淚水,柔情的看着這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