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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那人是從XA來的飛機上下來的?”

君弘健身房中,拳台上的一名神情陰狠的青年站在拳台邊上,居高臨下的盯着手下。

青年手上帶着黑色的拳套,裸露的手臂上,肌肉稜角分明,滿是晶瑩的汗珠。

起伏的胸膛上,黝黑的胸毛被汗水揉搓到了一起,把健碩的肌肉襯托的如同岩石一般!

站在下面的那名屬下急忙點頭。

自從得知吳虞去了一趟終南山,他便奉命盯在了機場。

得知吳家莊園進了一輛出租車,他立即打聽到了出租車的消息,然後根據出租車離開的時間,得出了航班信息。

這也算是重要的情報了吧?

彙報的下屬心中暗自期待,可沒等來誇獎,卻見到那黑色的拳套突然沖他勾了勾,然後指了指拳台!

他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惶恐之色。

卻不敢怠慢,戰戰兢兢的上了拳台。

不等他準備好,黑色的拳套已經飛到了他的眼前。

他的手才剛抬起,那拳套已經如雨水般砸了過來!

然後,腦袋上好似被大車狠狠的撞了一下似的。

張嘴噴出一口鮮血,重重的摔倒在了拳台上,兩眼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青年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將拳套解了下來,砸在了那昏迷者的臉上。

然後翻下拳台,接過旁邊等候的手下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

“少爺,吳老頭的情況搞不清楚。就連那些醫生,今天也都沒下來回兩邊的客墅。”遞着毛巾的手下低聲回報道。

“倒是吳家的老二,去了公司。”

青年擦手的動作一停,“欲蓋彌彰!”

隨手一丟,徑直朝辦公室走去。

這時才有人上了拳台,輕車熟路的將昏迷的傢伙給抬了下去。

“看起來,吳家的人真找到那個化邊老道了。”

青年進了辦公室,目光一掃,“不過,老道應該是派人來的,自己沒露面。你覺得,他能救的了吳老頭么?”

“那化邊好似是來自百草宗,據說是國醫的兩大千年傳承。既是他派的人,多少該有些本事。情絲毒雖隱秘,怕也未必瞞得住。”

“少爺還是要早做準備。”說話的是一名四旬左右的男子,骨架奇大,可他人卻很瘦削。

以至於衣服掛在他的身上,都顯得有些空蕩。

他端着酒杯,不斷的轉悠着,卻沒喝。

“我就在這等着,他們又能奈我何?”青年呵呵一笑,朝着寬大的老闆椅上一躺,將兩腿放在了桌子上,懶洋洋的道。

“若是吳家真敢來,我許你報仇!”

男子瘦削的好似只剩下了一張皮的臉上,立即露出一絲異樣的嫣紅。

他抬起頭,眸子中浮現出一絲瘋狂的恨意,“他若敢來,我必殺之!”

“你說,我若把吳家請到的高人,交給姓劉的,他會怎麼謝我?”青年好似沒聽到他的話,自言自語一句,嘴角的譏諷之色越發的濃郁了。

“聽說他兒子去了一趟終南山就被廢了……”

……

夜幕終於降臨了。

黑色的勞斯萊斯在前後兩輛奔馳的護衛下,緩緩的開出了吳家莊園。

孟伯親自開車,吳虞坐在了副駕駛位上。後面坐着的則是郭玉磊跟吳家的老爺子。

對此郭玉磊沒感覺多大的意外。

自己差點被整死了,整個家也差點被整垮了,這老頭沒自己提刀上門就算是克制了。

“這車,坐着比那出租車要舒服點啊!”郭玉磊笑了一下。

“怎麼樣,稀罕吧?”吳老爺子嘿嘿一笑,“稀罕你就開走!送你了。”

“我是生意人,不是乞丐!”

郭玉磊橫了他一眼,“喜歡我會自己去買!看不起誰呢?”

吳虞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要知道,這可是特殊定製的防彈勞斯萊斯啊。就連她跟二叔要了幾次,老頭子都沒鬆口呢。

這個郭玉磊倒好,竟然一口回絕!

還買?

這玩意是你有錢就能買到的么?

吳老爺子是真的想送!

就沖化邊弟子的身份,以後怕也多的是人排着隊巴結。

何況他自己還是個真有本事的。

這樣的人物,早晚一飛衝天。

真到了那時候,就憑吳家,只怕想送都沒了資格!

可惜了。

吳家老爺子心中嘆息,好在郭玉磊現在剛下山,他們吳家已經佔據了先機。

還有機會!

吳老爺子心中暗自嘀咕,盤算着怎麼才能讓吳家在郭玉磊的心中佔據一席之地!

忽然瞥見郭玉磊習慣的轉悠了一下手上的胡蘿卜戒指,湊到鼻端輕輕的嗅了一下。

今天他就看見郭玉磊不時的轉動手上的戒指。可就算是以他的見識,也看不出這戒指的來歷。

此時再也忍不住好奇,直接問了起來。

“小神醫的戒指好獨特啊,不知從哪得的?”

郭玉磊伸出手,“你說它?”

吳老爺子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郭玉磊的手指很好看。

修長有力,恍如靈玉。

戒指呈現出一種很舒服的淺黃色,雕刻着一種奇特的花紋。

套在這手的食指上,顯的越發的出彩。

郭玉磊促狹的一笑,“你覺得值多少錢?”

吳虞悄悄的豎起了耳朵。

“說不好,不過,小神醫之物,想來也不俗。”吳老爺子呵呵一笑。

雖想結交郭玉磊,可老爺子畢竟也是個人物!刻意吹捧的事他還做不來。

“好眼力!”

郭玉磊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副你果然沒看錯的模樣,老爺子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自得的笑容。

明明很受用,卻連連擺手,“不值一提。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可是經常去古玩街撿漏的。如今年歲大了,視力是比不得小年輕了,也就剩下這點眼力了!”

郭玉磊摘起了手上的戒指一丟。

八哥張嘴就接了過去,一口吞了。

老頭子眼都直了,“你,你……”

郭玉磊斜着掃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這玩意就是我用胡蘿卜自己雕的。我這人從小就對它過敏,別說吃,聞着味道都噁心。所以,我就天天帶着它。”

“您的這點眼力啊,怕是也廢了!”

胡蘿卜雕的?老爺子氣的瞪圓了眼,那你剛才那麼大聲叫好幹什麼?

玩呢?

噗嗤!

吳虞忍不住直接笑出聲來。

吳老爺子的臉更黑了。

竟然在自己孫女面前丟了人?

不能忍啊。

老頭便秘似的哼哼了兩聲,“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戴在別人的手上,或許就是個胡蘿卜戒指,不值一文!可小神醫自己戴着,就算是胡蘿卜雕的,卻也身價倍增,自是不俗!”

老頭這是在給自己找面子呢。

不過對於這說法,吳虞也很贊同。就比如她,出去戴着一個百十塊的手錶,也能遭人追捧,以為是世界名牌。

而若是一個乞丐,就算戴着江詩丹頓,只怕人家也會認為是假的!

這,就是現實!

“胡蘿卜就是胡蘿卜。”

郭玉磊卻不吃他這一套,朝後一靠,翻着白眼道,“放在化邊老道手裡,也變不成人蔘!”

吳老頭氣的不說話了。

這小子,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郭玉磊自得其樂的向著車外張望,到處都是燈紅酒綠,果然是個花花世界啊!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車外的世界冷清了不少。

想來是離開了熱鬧的市區。

“老爺,小姐,郭小友,咱們到了。”

開車的孟伯低聲道,“麻方就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