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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宮外,景色有些蕭條,樹葉落了一地,幾個老宮女彎着腰聚攏着地上的落葉。

藍侖公主一路小跑着,她有些慌張,差點被路旁的一個白色的雕像絆倒。

“公主,我的小祖宗,慢一點。”一個老宮女丟下手中的掃帚,跑了上去。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忙吧!”藍侖公主提起裙子,繼續邁開腳步朝王宮跑去。

“這孩子,幾日不見,性子倒變了,以前文文靜靜的一個姑娘,現在走個路都是連跳帶跑的。”

“這樣不好啊?”

“好好,公主怎麼樣都好!”

她們繼續說笑着,卻不曾留意,在不遠處的大樹下,一隻白色的九尾狐正在悄悄地望着她們。

這隻狐狸是妖界的九尾狐,其靈性賽過祖上十八輩,在它們妖族,它是妖后的小女兒,名叫妲采。

妲采望着藍侖公主走進宮殿,然後變作一隻蚊子跟着飛了進去。

此時,爾藍城的王軒揶正坐在寶座上,他的身邊坐着王后葉沙。

在王宮的大殿上,幾個大臣正陪着軒揶王吃酒。

在酒席的正中央,此國一品琴師千琴正輕撫木琴,彈奏《上樑曲》:裊裊炊煙,白鷺飛,蒹葭萋萋,伊人淚,誰弄紅妝,盼君回……。

“好,彈得好!”大臣格勒暢飲一杯烈酒,大聲讚歎。

藍侖公主走進王宮,低頭繞到了王后葉沙的身邊。

“女兒,最近怎麼不來跟父王和母后請安了?”葉沙拉着藍侖公主坐下,眼中滿了關切。

“小女最近抱恙,便在宮中休息。”

“公主最近得了什麼病啊,公主可知,我們的琴師千琴每天不斷地問我,怎麼不見小公主了。”格勒遠遠瞧着藍侖公主,遂搶了王后葉沙的話。葉沙本想說些什麼,只好微微一笑,伸手給女兒剝了一個葡萄。

“偶感風寒,小病而已。”

“女兒,去,懂些禮數,給你在座的叔叔伯伯凈些酒。”軒揶王滿臉通紅,命令起了藍侖公主。

“是,父王。”藍侖公主站起身,拿起酒壺,給在座的官員及舅父們逐個敬了酒,然後重新回到了母親的身邊。

“千琴,彈首梨棠醉吧!”大臣蔡碩手裡拿着酒壺,喝得醉眼朦朧。

“是,蔡碩大人。”千琴琴風一轉,雙手快如疾風,邊唱邊彈:“一樹梨花開,明月高空掛,……”

“好,彈的好!”眾人興緻大起,皆拍手助興。

“公主,公主舞上一曲!”

“是啊,聽聞公主跳舞不錯,不如就在今日,舞上一曲,讓我等大臣高興高興。”

“這?”藍侖公主望向母后葉沙,心中有些抗拒。

“跳吧,沒事的。”王后向身後揮了一下手,幾個身着綠色的衣裙的姑娘走進席間,率先跟着千琴的梨棠醉舞了起來。藍侖公主見此情景不好推辭,只得站起身,躍入舞池,翩翩起舞。

軒揶王喝的有些醉了,他趴在桌子上,精神有些恍惚。

這時,一隻瘦小的蚊子飛到了他的耳垂下,輕輕地叮咬着他,在蚊子的叮咬下,軒揶王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睡夢中,他隻身來到了一個荒蕪的土坡前,在土坡的不遠處,有一個石洞。

這是什麼地方?軒揶王琢磨着走了上去。在石洞的入口處,一隻白色的九尾狐我在那裡。它眨着眼睛,抬起頭,默默地看着他。

“哎,小傢伙,這是你家嗎?”

“咕咕……”狐狸點了點頭。

“這是哪裡啊?”

狐狸聽到這裡,立馬站起了身,然後朝着洞里跑去。

“哎,你要去哪裡啊?”

狐狸轉過頭,咕咕叫了兩聲,繼續朝昏暗的石洞跑去。

這個小傢伙要帶我去哪裡啊?軒揶王自語着,不情願地跟到了後面。

狐狸快速地跑着,它轉了幾個彎,最後在一個鋪着稻草的石柱下停了下來。

軒揶王走的有些累了,就坐在稻草鋪上休息。

他這一坐不要緊,瞬間覺得天旋地轉,地上的稻草全部飛揚了起來。

軒揶王不知所措,只好閉上了眼睛。

待他再次睜開眼來,自己竟然換了地方,剛才的石洞不見了,眼前一片盛景,四周綠意匆匆,到處長滿了高聳的參天大樹。

而那隻小狐狸依舊在不遠處看着他,眼睛裡寫滿了真誠。

“哎,這是什麼地方?”軒揶王有些急了,他恍惚記得自己剛才在與眾大臣喝酒啊,怎麼就不明不白地跑到這個地方來了?難道自己是在做夢?嗯,估計這是夢境,一切都不是真的。

軒揶王想着,放慢了腳步。

九尾狐回頭看着他,不斷咕咕地叫着,似乎在催促着他。

軒揶王本想停下,但耐不住它可憐的眼神,只好一躍而起,朝它追去。

“哎,小狐狸,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啊?”

“一個神秘的地方。”這一次,九尾狐竟開口說話了。

“你會說話?你是狐妖?”

“是啊,我是最高段位的狐妖。”

“我們這裡是沙漠地帶,怎麼會有狐狸呢?”

“我是狐妖,狐妖是不受地域限制的,天上地下,只要想去的地方,皆可到達。”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找我做什麼啊!”

“想和你做朋友啊!”

“和我做朋友?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有什麼可笑的,你們人間不是有句話叫做物以類聚,臭味相投嗎?我是聞着味投奔你的。”

“哦,是嗎?”

“是啊!”

“我有什麼味啊?”

“我喜歡的味唄!”

“好,說的好,小狐狸。你還別說,我現在有些喜歡你了,只可惜你不是人啊。”

“人?你希望我成為人?”

“是啊,你要是人的話,咱們倒可以促膝長談,結為摯友。”

“那不簡單,我現在就幻化成人給你看看。”九尾狐搖身一變,倏然間,變成了一個出水芙蓉般的俊俏女子。

“你,你是女的?”

“是啊,我是只母狐狸。”

“哈哈哈哈!”軒揶王大笑,深覺此夢着實有趣。

“軒揶王笑什麼呢?你且記住我的樣貌,三日內若在宮中遇到我,莫要錯過。”

“哦,好好。”軒揶王繼續發笑,笑這只可愛的母狐狸。

“軒揶,軒揶!”軒揶王不斷地笑着,卻聽見耳邊傳來王后葉沙的聲音。怎麼,葉沙也在這個林子里?那剛才的一切她是不是也看到了?軒揶王一陣驚慌,遂又立馬平靜了下來,他自我安慰到:這是夢,她在夢裡看到我又能如何?他正想着,耳邊再次傳來王后的聲音:“軒揶,怎麼睡的這麼沉呢,哎,你們幾個,把王扶到倉月殿去,看他的樣子,這會兒估計是難醒了。”

“是,王后!”幾個侍衛得令,走過來,攙起軒揶王扶着他去了蒼月殿。

藍侖公主舞了一曲後,千琴放下手中的木琴,起身倒了兩杯酒,遞給藍侖公主一杯。“公主,請笑納,喝了它。”

“千琴不彈了?”

“休息一下。”

“也好。”藍侖公主接過千琴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她對身邊的王宮大臣說:“我有些累了,先行告退,各位如果喝得不盡興,繼續!”

“罷了,王和王后都走了,我們也各自退去得了。”

“是啊!藍侖公主,明日雲洛王子生日宴上再見!”

“那好,各位慢走。”

“公主不必客氣。”

眾人起身,相繼離去。

千琴似乎沒有離去的意思,他拿起酒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玉瓊佳釀,神情有些傷感。

“千琴,怎麼了?”

“沒事,就是心情不好。”他剛言罷,雲洛王子和懷臣走了進來,懷臣打趣地看着他,隨手拿起了桌案上的木琴,催促千琴說:“走,去雲洛那兒,你再給我們談幾首曲子,我們幾個再喝上幾杯。”

“那好吧,反正我這會兒也沒心情回去。”

“那就走吧,還有藍侖公主,一起過去,陪哥哥們說說話可否?”

“不了,我還有事。”

“有什麼事那麼重要?快走快走。”懷臣一把拉過藍侖公主,強行地把他拉往雲洛的星月宮。

“哎,我真的有事啊!”

“你能有什麼事?大閑人一個,哥哥我幾日沒見到你,你是不是又帶着小宮女偷偷出宮了,快從實招來。”

“哪裡,我一直在宮裡。”

“騙人,我和千琴去你那裡幾次了,你的小宮女艾米麗都說你小病抱恙,不便見客。”

“我是小病抱恙啊!”

“雲洛,看你這個妹妹,這麼點大,就這麼的會撒謊,以後可怎麼辦?”

“能再怎麼辦?當然是涼拌。”雲洛不以為然,他注視着走在前面拉拉扯扯的兩個人,皺了皺眉頭勸懷臣:“懷臣,鬆開我妹妹,你這樣子,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她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懷臣看着藍侖公主,死不鬆手。

“她算你什幺妹妹?你不會是?”千琴十分不悅,他質問懷臣,又欲言又止。

“哎呀,好,我鬆開,這行了吧。”懷臣鬆開藍侖公主,懷中抱着千琴的木琴,倒退着說:“我剛才去雲洛那裡帶了一些好酒,一會兒咱們幾個可要一醉方休,不醉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