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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了這裡,林封謹很乾脆的道:

“鄴都你不能呆了,人太多太雜,你這就去草原上去,我會安排你在放牧的部族裡面住一段時間,並且派遣五百騎兵保護你,草原上的部族居無定所,逐水草而居,你去了一個月以後,就連我都不知道你什麼地方了。”

“同時,那個地方几乎是沒有外來的人,因此只要有生面孔出現,就像是油鍋裡面的水,無論怎麼改扮,也是可以非常輕易的被辨認出來,你的安全自然就可以得到足夠的保障了,同時,我以後要交辦你的事情,也是多半在草原上了,你就當是先去熟悉一下草原上面的生活吧。”

田方愣了愣道:

“公子的意思,莫非是要我負責草原到鄴都這條線上的商貿?這,這責任可是十分重大啊,我一個新來咋到的人恐怕難以服眾呢。”

林封謹搖搖頭,淡淡的道:

“草原到鄴都的這條商道雖然算是繁榮,但從中分一杯羹的人太多,並且已經是趨於成熟,你去了以後要多久才能給我賺那六百萬兩銀子回來?”

田方愕然道:

“那,那?”

林封謹一笑道:

“聽過吳作城嗎?”

田方道:

“略有耳聞,只是鄴都當中對那裡的說法不一,褒貶都有,不過我覺得應該是一座非常了不起的大港,因為之前在田家的時候,我們輸出的布料至少有八成都被那邊的人給吃了下來,能有這樣巨大的貨物吞吐量,這座城的規模一定是少不了的。”

林封謹道:

“沒錯,現在吳作城已經進入了一個高展的時期,在其餘的方面倒也罷了,可是在展布規劃經濟方面,卻是出了一些問題,這些問題目前來說還不難解決,但是,這已經涉及到了未來的規劃的問題,就像是一個單身漢要修房子,總不能只修一間自己的房子就好了,等到娶了老婆有了娃,丈人丈母娘還要搬過來,那就還要拆了重新蓋,這樣的折騰下來,可以說是費事費力,還不如一開始就預留規劃好三間大瓦房的地基!”

“房子可以拆了重新蓋,但是吳作城這樣的格局,等到未來達到了一定的程度,要推翻重來恐怕就是非常艱巨的工程了,所以你過去以後我對你的期望也是非常大的,也希望你不要讓我花出去的六百萬兩銀子打水漂哦。”

田方此時已經是呆若木雞,完全愣在了原地。此時他只覺得腦子裡面都在嗡嗡作響,幾乎是一直都回蕩着這三個字“吳作城!”

說實話,田方很是喜歡商賈之道,這也是必然的,一個人若只是將一件事當成工作來做,沒有興趣愛好在裡面,那麼充其量成就也是有限,只有自內心和肺腑的熱愛,才能讓人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這項工作當中去,才能做出凡的成就出來。

成功需要勤奮。

但是,若要做到比大多數人,甚至所有人都強的成績,那就是天分,熱愛,勤勞缺一不可!

田方實際上是不願意離開鄴都商圈的,他說實話熱愛這樣的生活,看着自己操控的資產一點一滴的增加,看着從對手處多榨取到哪怕是一文錢的利潤,田方的心中都會生出由衷的快樂。

他之前聽林封謹說要自己去草原上去,已經是有着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似乎人生從此就完全變成了灰色,暗淡得無法形容,甚至連呼吸都是要為之窒息。若不是想到還要為家人妻兒活着,乾脆一刀子將自己的脖子抹了最好。

不過現在聽了林封謹的話,他也是大概了解吳作城這個龐大的怪物究竟展到了什麼程度,也就是意味着,這場變故對自己來說,固然極其兇險,似乎要面對家破人亡的困境,但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無疑是又遇到了一個生命當中的貴人啊!有道是破而後立,死中求生,自己經過了這麼樣的一場巨大變故,然而此時也是能面對着這麼一場前所未有的巨大機遇!

此時田方已經是將他知道的東西都彷彿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林封謹又追問了幾句,確認沒有什麼遺漏之後,也是知道田方這幾天都是處於驚恐和疲憊當中,便讓他去與家人團聚休息了,不過在田方臨走之前,林封謹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道:

“對了,你祖先遇仙獲得的那一枚靈珠現在還在么?”

田方搖搖頭道:

“這一枚靈珠只能許三次願望,許了兩次願望之後,上面就出現了老大的一條裂紋,等我許了第三次願望之後,便是徹底的破裂,化成了灰燼飄散了。”

林封謹“哦”了一聲,感覺頗為遺憾,不過想了一想又道:

“你不是說拿到了這靈珠以後,要時時放在了神龕上面溫養供奉,那供奉靈珠的神龕是什麼樣子的?”

田方便道:

“回公子的話,這確實是有些特殊之處,那神龕乃是仙人傳言特製的,周圍的紋理乃是一朵一朵帶着笑面的白雲,相當奇特,並且供奉的神像應該是龍神之類的,有鱗有爪,卻是人面。”

林封謹聽了田方說的話以後,忍不住心中咯噔一跳,卻是聽田方繼續道:

“先祖說了,神仙乃是有交代的,這靈珠必須要日日供奉,隨身攜帶,若是長時間出遠門的話,神龕不方便攜帶,就可以攜帶開光的聖像一張,在聖像面前膜拜也是可以的,因此拙荊便是將這聖像帶在身邊。”

林封謹聽了以後,心裏面已經是隱隱約約有所猜測,然後便請田方將那聖像取來看一看,等到拿來展開之後,林封謹頓時翻了翻白眼,嘆了口氣,當時他聽到了那笑面雲紋,就感覺到了十分熟悉。

因為當年在進入盤王干波墓地的時候,林封謹便在裡面看到了墓磚上有大量笑面雲紋來作為墓地裡面的裝飾,並且這幾乎是獨一無二的花紋,在其餘的地方從未有記載過,因此他就覺得這“仙人”只怕和南鄭的巫神脫不了干係,此時展開圖一看,人蛇身,幾乎就可以確定了。

由此可以推斷出,媧蛇神因為有着肉身的滋養,所以魂魄可以長久不衰,因此與人間打交道的時候都是很講究貢品祭品之類的實物,而南方的巫神則是長期處在了陰神狀態下,魂魄沒有辦法獲得肉身的滋養,所以在與人間打交道的時候,便不僅僅是需要祭品,更重要的是獲得信眾的膜拜和願力來滋養自身。

不過說起來無論是巫神還是媧蛇神,也都是堪稱神通廣大,人的**是無止境的,因此在它們的面前,很難克制住自身的**不去與之進行交易,是以越陷越深,最後身不由己的成為其奴隸。

***

與此同時,在某個黑暗的房間當中,一條身影跪拜了下去,便是出現了這樣的對話:

“主人,田武那件事當中,還有一個頗有些重要的人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