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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林封謹這麼說,都巫凶和力巫凶對望一眼,眼裡都是不信之色,但先前一想到了自己兩人也是不信火王被殺,結果遭受到了狠狠打臉的下場,因此自然是乖乖閉嘴,老老實實的跟隨着前行。

未過多久,便是來到了另外一條湍急大河旁邊,林封謹便是讓野豬去伐木,石奴化身成天狼去採摘藤蔓,很快就編了個大木筏出來,一干人等都跳上的木筏,順流而下,這時候力巫凶也是緩過了勁兒來,在旁邊撐筏子幫忙,他看起來深諳此道,居然在這激流裡面行船又快又穩,河水當中的浪頭一個接一個的,愣是上不了木筏的檯面。

這時候野豬得閑脫出了手來,便是盤膝坐在了筏子上,仔細清點着火王的遺物,覺有可能是自家師尊遺骸的東西,都是一一的挑揀了出來,到了最後,野豬的面前也就剩餘下來了一隻小盒子,上面刻着粗糙的花紋,兩顆黑色的珠子,滴溜溜的居然會自行在手心裏面轉動,還有一隻塞了幾顆丸藥的錦囊。

倘若這時候乃是在岸上,自然可以讓野豬帶着東西離開,進而通過魂瓮金樽的碎片溫度的變化來進行判斷,然而這時候卻是在木筏上面,卻是有些無計可施了,野豬只好仔細的端詳着這幾件東西,卻是始終覺得沒有任何的把握。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坐在了旁邊的都巫凶忽然咳嗽了半聲,嘶啞着聲音道:

“大巫凶的遺骸,並不在那裡。”

野豬的眼神一凜,頓時轉頭道:

“那你說在哪裡?”

都巫凶慢慢的挪了過來,凝視着包裹裡面的物事,翻了翻以後,從中居然找出來了一頂黑色的包頭巾,臉上的容色立即就嚴肅了起來,變坐姿為跪姿,恭敬的對着這頭巾拜了下去。連續九下。

要知道,在此地的風俗裡面。就算是拜親人,拜師尊也是七下而已,叩拜九下,那是見頭人,見身份遠遠出來了自己尊貴人物的時候才會施展的禮節。

見到了都巫凶的行為,野豬難以置信的道:

“這,這頭巾?你是說這頭巾是我師尊的遺骸?這怎麼可能?”

都巫凶凝視了一會兒這頭巾。然後才嘆息了一口氣道:

“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頭巾啊”

這時候,正在撐筏子的力巫凶也忍不住回頭看來,見到了都巫凶對一頂普通的包頭巾如此慎重加敬重,這滿身都是腱子肉的大漢頓時有些吃驚,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木筏都立即隨之一晃,急忙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操筏上。

這時候,都巫凶便忽然咬破了中指,將自己的鮮血滴落在了那一條貌似普通的頭巾上面。頓時就見到,鮮血一沾染到了那普通的黑色包頭巾表面,居然迅的浸潤了進去。本來黑色的包頭巾遇到了鮮血,頂多也就是顯現出來打濕的痕迹而已。甚至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瞅不見。

沒想到那指尖上的鮮血居然一落下去,雖然迅的被黑布吸了進去,可是鮮血的殷紅色澤就十分鮮明,這黑色的包頭巾居然也是出了“吱吱”的輕響聲,開始迅的冒煙,變化,最後居然變成了一頂銀色的箍。這樣奇妙的變化,也端的是讓人嘖嘖稱奇。

都巫凶喃喃的道:

“這就是鎮魂法箍啊。火王身邊跟隨的那兩具人體分身十分難得,必須要陽年陽月陽時生。否則的話根本就承受不了火王的意志降臨,為了方便對其進行控制,因此這兩具分身的三魂七魄當中,只剩餘了二魂三魄-----這也是經過了精確計算的,倘若是繼續抽離魂魄的話,魂魄太弱,那麼就會導致平時火王意志並沒有降臨下來的時候肉身的失控,倘若是多留下了魂魄的話,那麼火王意志在降臨的時候遇到的抵抗力就太大,很可能會直接導致分身神識被摧毀。”

“所以,這鎮魂箍實際上就是利用其中蘊藏着的巨大威能,平時偶爾給人體分身佩戴一下,就能消弭鎮壓掉分身滋生出來的自我意志,讓分身的戰力既不至於因為魂魄衰弱而下降,也不會因為魂魄的恢復而產生不必要的抵抗。正是因為其效果如此神妙,所以說煉製十分難得,必須要高人大能死後的骨灰為這寶物的核心,才能夠起到足夠的鎮壓魂魄的效用。”

都巫凶一面說著,一面將那銀色的鎮魂箍拿了過來,輕輕一拔,便是扯了一角楔子出來,緊接着就從懷中取出來了一個暗綠色的竹筒,對着林封謹道:

“這乃是陰竹的竹筒,只會在地下的陰脈周圍生長,本來是我用來盛着屍鱉蠱蟲的,不過已經是早就倒掉了然後清洗過。”

說完了以後,都巫凶便是將那銀色的鎮魂箍斜了過來,頓時就覺其中乃是中空的,裡面有灰白色的一顆顆米粒大小的小珠子嘩啦嘩啦的流淌了進去,野豬見到了以後,忽然雙眼當中充滿了淚水,一下子就跪倒在地,雙手捂臉哭泣道:

“師尊”

大巫凶乃是奪天地之造化而成,因此死後火化的骨殖也是異於常人,凝聚若細珠,所以野豬一看便知道。

林封謹此時的情緒卻沒有那麼複雜,只是盯住了那稀里嘩啦不停傾瀉而下的骨珠看着,腦子裡面回想的,卻是空桑子之前說的話你就是那個與我們命運之線出現了交錯的人!

“現在,按照你的說法,老頭子,我的命運之線已經與這大巫凶交錯在了一起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在裝神弄鬼些什麼!”

大巫凶的骨灰並不多,大概也只是盛了大半個竹筒而已,野豬恭敬無比的收了起來,放在了懷裡面,林封謹就看着他,隔了一會兒才道:

“這就完事了?”

野豬也是茫然道:

“啊?對啊?還要怎樣?”

林封謹獃滯道:

“不對啊,你不是應該有什麼秘術,可以叫出你師尊什麼的?不然的話,我們怎麼找他詢問你身上的凶之術的事?”

野豬愣了半晌,然後很堅決乾脆的搖頭。沮喪道:

“真沒有,並且我身有戰紋。是沒有辦法修鍊巫術神通的,二者之間有大衝突。”

野豬渾身上下的戰紋十分變態,物理防禦力就至少相當於一襲全身鎖子甲,還沒有重量,對法術的防禦力也是格外驚人,同時還具備解毒,治療。警兆等等各種奇特的能力,相當的全面,不過正因為如此,與很多東西也會有所衝突,比如野豬沒有辦法着甲,也沒有辦法修鍊巫術神通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半晌,最後長嘆了一聲,又去找來了都巫凶這專業人士問問,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招魂什麼的。都巫凶很乾脆的表示愛莫能助,招魂這種事情在頭七之前還可以商量,大巫凶墳頭被挖以後。草都長了那麼深,估計整個中陰界裡面都未必能找到他的魂魄。召魂成功的幾率幾乎是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