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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皇上不敢老牛啃嫩草,納本該當做太子妃的靜西侯親妹入宮為貴妃,皇上不在意納了兒媳婦人選。

比靜西侯親妹大上二十歲都不叫大,那是男人的成熟老練,君臨天下的老男人那也不是老,沾上權勢能叫老男人嗎。

以靜西侯的精明,皇上流露此心意的話,靜西侯含淚叩謝恩典,乖乖送親妹入宮侍奉皇上。

首輔從來不曾小看過靜西侯的‘沒良心。’同他反覆在皇上和楊皇后之間橫跳的本事。

最終靜西侯選了更有皇上。

這一局是皇上贏了楊皇后,不知昭陽殿如何反擊了,還是楊皇后認命了?

蕭首輔出宮後,和同僚辭別,上了馬車。

有隨從在他面前稟告,蕭首輔臉上的沉鬱更濃,“你親眼看到靜西侯從靖王府出來?然後才趕到皇宮去?”

“奴才看到靖王貼身僕從先給皇上送了消息,在宮門口時,奴才認得靖王的隨從,這才派人打聽清楚,奴才敢保證靜西侯入京第一個見得人是靖王殿下。”

“你可曾打聽到靖王同靜西侯……”

蕭首輔止住話,隨從露出一臉為難。

蕭首輔擺手道:“莫灰心,連皇上的人都未必能打聽到真相,皇上在靖王府有密探,懸廷司派人隨時照看靖王,靖王想讓皇上知道的,皇上才能從密探口中聽到。”

蕭首輔曾經悄悄提醒過皇上,靖王穆陽可以隱瞞皇上,不知皇上是聽懂了,還是裝糊塗,橫豎他說過之後,得到靖王一封書信。

書信上沒寫旁的,只有他在書房中的一段話。

蕭首輔嚇出一身的冷汗,當時書房中只有他同幕僚的閑談,身邊並無奴才侍奉。

從那一日起,蕭首輔已經放棄去打聽靖王的任何消息了,絕大部分時候不同靖王交惡。

皇上的密探蕭首輔能看到,不知靖王的人是不是在他身邊,還是說,皇上的密探已經被靖王掌握住了,給皇上一份情報,‘順便’送一份給靖王?

無論哪一種情況,蕭首輔對靖王無比慎重。

靖王看似與世無爭,風光霽月,不在意朝政。

蕭首輔等人從不敢小看了靖王,甚至當初,他們都認為靖王才是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皇子。

直到靖王過繼到閔王名下,成了閔王的兒子,蕭首輔不認為靖王繼承大統毫無希望。

反而,可能性更強了。

“你派人去靖王府門口盯着,看看靖王會不會明日出京就藩。”

蕭首輔眸色沉沉,帶着幾分歇息不好的倦怠,幽幽嘆了一口氣,“那群人斗膽包天,妄想截殺靖王,真當靖王是好欺辱的,還請半步宗師,能跨入宗師鏡的人都不是傻子,他們不會為銀錢驅使。”

蕭首輔按了按太陽穴,皇上看不透靖王深淺,頻繁試探,世家那群人真以為自己的財富同名望能讓宗師鏡或是高手去刺殺靖王?

一群天真的人!

蕭首輔是不打算勸阻了,畢竟他沒精力去拯救一群不聽話又自作聰明的人。

犧牲掉他們能換來靖王對江南士族的網開一面,蕭首輔可以派人去給穆陽送消息……出賣對靖王圖謀不軌的人。

“再派人盯着靜西侯,他今夜是否留在皇宮,還有楊家的幾個舊部,盡量打聽皇后娘娘的動向,靜西侯奉詔回京,皇后娘娘不可能忍得住。”

蕭首輔擰緊的眉頭舒緩了幾分,眉間的皺紋還是很深。

靜西侯回京,對他們士族來說許是能夠緩上一口氣,不至於面對皇上同皇后聯合強勁的打壓。

“西涼?太遠了,不過一旦西涼有變,都城南遷的話,不知有幾家能保留下來。沒了楊家守護北地,皇上真能擋住北蠻鐵騎嗎?”

蕭首輔微微搖頭否定腦子荒唐念頭,皇上絕對想不到曾被楊公率軍重創的北蠻又有同中原一戰之力。

楊公戰死,楊家男兒斷絕血脈傳承,即便楊家精銳還剩下一些,終究不如當年英勇無畏,不懼生死。

蕭首輔絕不會承認承恩公是楊家血脈,能繼承楊家衣缽,一直以來承恩公就是皇上找出來做施恩楊家的。

蕭首輔拍了拍膝蓋,沉聲道:“好在還有靖王殿下,他才是楊家繼承人。”

“大人的意思是靖王領兵?”

“嗯。”

蕭首輔點點頭,解下腰間的玉佩,遞給隨從,“你派人送去靖王府,偷偷的,最好別讓人知道……不,不,不好。”

他又將玉佩收回,輕聲分咐:“你去給雲大人發一張請帖,今日我在譚家菜館宴請他,擺一桌最好的席面,讓譚大廚親自下廚,他知道雲大人的口味。”

“雲大人算是譚大廚的東家之一,譚大廚一直很感激靖王妃,只要雲大人來譚家菜館用飯,不用您明說,譚大廚都會親自下廚。

因此有不少饞大廚手藝的人總是邀請雲大人去譚家菜館,十次邀請,雲大人只應一兩次。”

“還有一人能讓譚大廚拿出全部手藝,只是沒人敢去邀請靖王而已。”蕭首輔捋須,唇邊多了一抹笑意,“他們更怕靖王啊。”

很快,雲默接到了蕭首輔的請帖,看到設宴地點是譚家菜館之後,雲默小聲嘀咕了幾句,“不會是首輔大人也想去譚家菜館解饞,不,試試新款菜色吧。”

蕭首輔一直把雲默當成未來的政敵,對雲默沒少打壓,雲默也不好藉助皇上的偏愛而硬剛蕭首輔,引動文官的反彈。

雲默只能憑着聰明謹慎,以及自己不多的人脈抵擋蕭首輔的刁難,用更好的政績去堵上蕭首輔的算計,爭取到更多的志同道合的同僚。

其實,蕭首輔曾經對雲默表示過欣賞拉攏,甚至一度選定雲默做自己親傳學生,將來讓雲默繼承他的位置,統領士族。

雲默娶了姜夫人,又召靖王為女婿後,再加上皇上對雲默有別於文臣的偏愛偏信,蕭首輔感到了雲默的威脅。

他這個首輔還沒打算讓位,雲默就已經偕大勢逼迫他讓位了。

蕭首輔不甘心這麼快被雲默取代,不甘心讓出文臣領袖之位,對雲默敵意濃過栽培欣賞。

雲默派人回府給姜夫人送了口信,今晚回去晚一些,給雙胞胎洗澡的活,雲默今日就不做了。

為培養父子親近關係,每日雲默雷打不動給雙胞胎中的兒子洗澡,女兒自然是姜夫人來洗。

這對夫妻對兒女很疼愛,很多小事都不假奴婢之手,姜夫人連乳娘都沒請,她奶水足夠兩孩子吃。

惹得雲愛極是羨慕,時常纏着姜夫人,求寵求疼,雲愛對自己的同父異母的雙胞胎更寵,她還沒成親有了帶孩子的經驗。

姜夫人放心把雙胞胎交給雲愛帶。

家裡和睦,雲默整日笑呵呵,絲毫沒有同僚續弦後,繼妻同兒女們面和心不和,鬧得一地雞毛。

傍晚,雲默走出吏部,他前兩日被皇上派去吏部協住吏部尚書辦差,若沒有太大意外,明年初的官員京查就由雲默主持了。

於是,雲默更忙,當然也更加炙手可熱。

邀請雲默酒宴更多,不少官員不好同雲默結交,回家去讓夫人走一走姜夫人的路。

同姜夫人做生意的命婦們在家中更顯重要,丈夫大多舍下小妾等美人,對能賺錢,能結交,還能保住他們的官職的夫人多了幾分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