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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胳膊的同事,渾身血糊糊,暴突的眼眸,滴血般對他怒目而視,步履蹣跚着一步走來。萬刃穿心的痛楚,在他身上很真實的出現。面龐扭曲着,心臟承受力逐漸超負荷,那一抹高大的暗影,風一般飄來,大口一張,喊道:“還我寶物。”他驚恐萬狀看着那張開的大口,就像要把他整個囫圇吞進去似的。驀然,心臟刺痛,跟女人生孩子那種陣痛一般,一次比一次猛烈,渾身痙攣般抽搐,無力回天,眼眸就像一個開關,‘啪嗒’關閉,江宇航的生命也在此刻結束!

誌慶不是被帳篷外面的聲音驚醒來的,而是被一種奇怪的冷感冷醒的。這種冷感,不是外面的風造成的,也不是睡袋質地不好,而是出現在空間氣息中。

他給鍾奎呆的時間久了,懂得一些皮毛的辨別能力。他在被這種詭異的氣息冷醒之後,感覺到這種氣息是一種與之人類溫熱度相互抵觸的冰冷氣息。

窸窸窣窣起來,安靜的赤腳鑽出睡袋,躡手躡腳的走到帳篷門口——夜裡白晃晃的石頭,也有反光映照他有探看到一抹暗影佇立在鍾奎面前,不經意間的瞥看一眼,那一抹暗影好似驚詫的抬頭一瞥他——彷彿把自己的靈魂都吸了進去一般!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是,身子一晃差點摔倒……

黑色的雙眸像黑寶石一般的鐘奎,驀然察覺到來自誌慶帳篷的動靜。他還來不及抽手眼前的暗影,猶如驚弓之鳥般,已然一閃不見。

三兩步跑進誌慶的帳篷,在撩開帳篷門帘時,藉助外面石頭的反光。鍾奎驚訝的看見,誌慶捂住胸口,一副痛苦的樣子……

看着對方這樣,他的心‘咯噔’一下,緊張的問道:“老哥,心臟病犯了?”

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頭冒出來,誌慶無聲的點點頭,抬起手指指着角落處一個帆布包。

帆布包里東西很雜,什麼都有。不過中間是有間隔布袋的,鍾奎知道誌慶是想要他從裡面找救心丸。他熟悉那個裝救心丸的藥瓶子,也就沒有費多少功夫找到藥瓶子,刻不容緩的立馬給誌慶吞服。

誌慶吞下藥丸,在鍾奎的攙扶下,倚靠着坐下——臉色始終還是不好看。

鍾奎趁此空隙,按開應急燈急忙關切的問道:“老哥,你做噩夢了?”一邊給他抹胸口,一邊警惕性的掃視有限的空間環境。鍾奎擔心剛才在感應江宇航的環節里出了岔子,怕的就是被誌慶給看見。

救心丸很快發揮效力,緩過氣來的誌慶,搖搖頭苦笑道:“沒有做噩夢,很好睡。”

“那你怎麼會起來的?”鍾奎不敢設想——越是怕什麼,他越是不敢問……

誌慶老眼一抹猶疑不決的神態,風輕雲淡的樣子瞥看著鐘奎“你老實告訴我,剛才是不是江宇航在這裡?”

天!他究竟還是看見了。鍾奎暗自,叫苦不迭。可是表面上卻還試圖遂服他“哪有?我沒有看見,你,有看見?”

誌慶再次喘息一下道:“鍾奎,老哥哥我雖然老了,不中用了,但是眼力還是有的。我看見他了,他也看見我了——”

“額!”鍾奎支吾,好似在考慮,之後果斷告訴誌慶道:“是的,剛才江宇航來了。他想要我救江森,也想要擺脫魔咒的束博,從這裡出去。”

“他給你講了什麼?有沒有提到關於遺書和寶玉的話題?”

“沒有,好像就說了一句;圈定在地!”

“嗯,你預備怎麼做?”休息一會,誌慶的面色逐漸恢復中。

鍾奎知道,有誌慶一起,不能冒險進入古墓,只能按照江森提供的地址去尋找那間詭異的小屋。如果江宇航真的是在那間小屋裡,那麼寶玉和遺書也一定在裡面。

江宇航就像一個守財奴,寧願死也不要把寶玉給拿出來。如此精打細算的守財奴,怎麼可能捨得離開寶物?他一定是把寶物藏在他的身邊,什麼地方。

“去江宇航住過的小屋看看。”

有了之前的突發事件,接下來,鍾奎就萬分謹慎,不敢大意離開誌慶半步。他就在帳篷外面,也就是誌慶的帳篷外面睡覺。當然,這一切沒有讓誌慶知道,他發誓要保證老哥安全的,不能出半點差池,得把他完好無損的交給徐靜。

一夜無話,誌慶有早起的習慣。起來收拾好睡袋,預備撤除帳篷——舉步出來之間,沒提防腳下,一腳踩在鍾奎的手指上。

呀!他驚叫——

把正在熟睡中的鐘奎也嚇得神經質,一個硬挺坐起來,睡眼惺忪的看着誌慶。滿臉錯愕神態道:“老哥,心臟痛了嗎?”

誌慶啞然,許久吶吶道:“沒有。”說著話,他狐疑的掃視一眼,一旁屬於鍾奎的單人帳篷問道:“你怎麼睡在我帳篷門口?”

老哥沒事,鍾奎心裡輕鬆不少。下意識的揉揉有些疼痛的指頭,嗨嗨一笑道:“給你做保鏢,還不錯。”

慶打趣道:“你這個保鏢還算稱職。”說著,又心疼的凝望着他渾身濕漉漉的衣服道:“你就不感覺到冷嗎?小心別感冒。”

“沒事,你看我,犍牛似的體魄。”鍾奎炫耀的樣子抬起胳膊,很用力的一揮,沒事人一般麻溜的收拾起帳篷來。

誌慶照例是一根堅實的木棍在手,緊緊的跟隨在背起沉重背包的鐘奎後面。他們倆得翻越這座石頭山,才能到達目的地。

就在鍾奎和誌慶長途跋涉進入石城時,在醫院裡發生了另一幕事件。

自從有了鍾奎塞進江森身上的布袋之後,他沒有受到噩夢的驚擾。連日來,安靜的睡眠,讓他的意識也在恢復清醒中。雖然這樣,他還是有些困惑不解,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沒有再繼續做噩夢的。

一大早,醫生,hù士查床。並且通知在院病人和家屬,基於衛生部要來檢查醫院的衛生情況。病人的床位上,身上、所有的臟污物品都得換掉。

江森身上多了一個髒兮兮的布袋。hù士厭惡的用手指拈住布袋,誇張的捏住鼻子,一溜小碎步把這布袋給扔進垃圾簍里去了。

跟隨在一旁的實習hù士有好幾名,其中一位,也就是給鍾奎有過一面之緣的小hù士。在看見學姐把布袋扔進垃圾簍時,沒有做聲。但是在這一隊檢查衛生的hù士離開後,她急忙去垃圾簍里拾起布袋,細細的看了一遍。秀眉一揚,悄悄的揣進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