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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回事?卧室不睡跑來衛生間睡?”韓雯雯心疼的樣子,差點都要哭了。

蘇磊頭還是昏沉沉的,已經記不得自己是怎麼來的衛生間。只是覺得之前韓雯雯說屋裡有不幹凈的東西,好像是真的——

“我昨晚——是睡在卧房裡的——”蘇磊張皇失措的樣子,努力去回想“嗷!”頭痛欲裂,不得已間斷回想。

“頭疼就別想。”韓雯雯攙扶起他,移動着去了客廳。

把蘇磊安頓在沙發上,去卧室里拿來乾淨衣服。“你換上吧!”韓雯雯不好意思幫他,就背過身去……

哆嗦着手,心裡在罵娘。慢吞吞的把濕衣服脫下,換上乾淨的衣服才覺得暖和一點。

“好了。”

聽他說好了,韓雯雯這才轉身看向他說道:“你昨晚遇到什麼事了嗎?”她一直好奇,蘇磊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的在衛生間睡覺。暗自猜測:他是不是遇到邪門的事,如果真的是遇到了,就得去請來鍾奎叔叔看一看。

雯雯的話,再次讓蘇磊陷入昨晚發生邪門事件的回憶中:他記得在睡覺之前,有想到多喝水可以把沙啞的嗓門恢復過來。因為飲水過多,中途也上了衛生間兩次——“嗷!”屢屢想到關鍵時刻,他的頭就像要炸裂一般鑽心的疼。

“蘇磊,要不咱把鍾叔叔請來看看?”韓雯雯終於鼓起勇氣,把心裡想想法說了出來。

蘇磊沉悶的低頭,倏然抬頭說道:“昨天,我還跟他在一起說事。”

“說什麼?”

“男人說的事,你們女人不能聽。”

“那,你同意鍾叔叔來看看嗎?”

蘇磊困惑,也納悶道:“你怎麼就一定認為這屋裡有不幹凈的東西?三番五次鍾叔叔,鍾叔叔。他不就是傳說中的捉鬼先生嗎?又能咋樣?”

見蘇磊動怒,韓雯雯不敢吱聲。

鍾奎猛不丁的打了一個噴嚏!城隍廟,兩旁分列威風凜凜的八大將、判官、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鐘鼓神以及十殿閻王、十八司等地獄塑像。塑像栩栩如生,各種神態,目視着他——。

擂一把鼻頭,低語道:“丫的,是誰大清早在罵人?”

抬眼看,都是那種形同飛鳥的文字,看不懂啊,看不懂!他佇立在這些字體下方,久久凝視也悟不出一個,三六九來。

在陸判塑像右手邊,一個形同墨斗盒子的玩意吸引住鍾奎的視線。

趁人不注意,搭手一摸,冷冰冰的感覺。沒有那種木頭溫和的質感,我去!這是什麼玩意,怎麼可能拿得起來?鍾奎懷疑這是黑白無常哥倆玩他的把戲。可他們倆的樣子,也不像是玩笑來的?凝望着泥塑墨斗,百思不得其解的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嗨,你在那幹嘛?”身後傳來問話聲。鍾奎急忙回頭,原來是一位銀須白髮的廟祝老先生。

“沒幹啥,就是隨便看看。”答覆着廟祝,就勢走到黑白無常的塑像前,伸出手看似在拂灰塵,其實在敲打他們的身子。心說道:哥們,那泥巴做的玩意我怎麼取得了?

廟祝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看見這麼牛的遊客,居然敢去招惹黑白無常。他們倆可是鬼差,是勾魂那種——略微沉思片刻,見此人相貌堂堂,眉宇間隱藏着一股微不可見的煞氣。不由得暗自一驚,難道他是……

“敢問你尊姓大名?”

鍾奎退後一步正視對方,抱拳在手道:“免貴姓鍾,字鍾奎。”

“是你?”廟祝欣喜的神態,驚訝道。

“你,認識我?”

“不認識。不過我有事要給你講。”

“哦。”鍾奎答應着,尾隨在廟祝身後去了一間比較僻靜的禪房。

廟祝恭敬的送來一杯清茶,盤腿而坐,笑吟吟的捋着銀色的鬍鬚說道:“我知道你會來。”

鍾奎愕然一愣道:“請言明?”

廟祝凝重的神色,好似在沉思狀:“昨晚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境里出現一位神人,這位神人模樣很熟悉。他對我說道:“明日鍾奎來,你好好款待。”之後又悄聲道:“記得陸判好那一口。”說話之際,一閃不見了。”

“還有這樣的事?”鍾奎難以置信道。

廟祝點點頭道:“我在這座城隍廟待了幾十個年頭。這裡的一草一木,那神尊的塑像,誰是誰,我都一清二楚。在第二天,我起來就去廟堂里看,好傢夥,昨晚那位給我說話的不就是判官身邊的差人嗎?”

“……繼續……”鍾奎也被廟祝繪聲繪色的講述給吸引住了,急於想聽下文。

“後來,你就來了,果然是姓鍾,字鍾奎。”

陸判好酒?暗示的是什麼意思?鍾奎獨自思忖着……

廟祝已經起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提來一瓶二鍋頭。眼裡閃爍異彩道:“如果鍾奎先生,可以請來陸判,小老兒也想一睹他的風采。”

‘噗!’“你已經是慧根不淺的居士,想要見陸判還不容易,現在想法離開人世間……”鍾奎說著這話,覺得不好,趕緊話鋒一轉道:“陸判不是常人想見就見着的,不過在你百年之後一定可以給他把酒問盞,樂呵一番。”

“果真是這樣,我就阿彌陀佛了。”廟祝喜不自勝,樂呵呵的離開了原地。

“老居士等一等。”鍾奎急忙喊住他道。

廟祝停住腳步,詫異“有什麼吩咐?”

“想要安靜,你可不可以暫時關閉大門,禁止遊人進入?”

“可以的。”廟祝是牢記昨晚的夢境,凡是鍾奎所求必須配合。

鍾奎提酒,進入廟堂。盯着陸判塑像,抿嘴一笑“老哥,再次攪擾你不好意思。今天來,想要借你一樣法寶用一用,不知道老哥可有話說?”

話畢,他靜觀其變……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時間就這麼划過。鍾奎急了,廟祝在門口攔住遊客,也不能攔太久,萬一遊客鬧嚷起來反而不好。

想到這兒,他視線盯着墨斗。情急生智,提起酒瓶對着墨斗撲通撲通把酒傾倒進墨斗里。不知道是廟祝的禱告起了妙用,還是他剛才的話起到作用。看似不深的墨斗,把一瓶酒給裝完,瞬間全無。泥塑的墨斗,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容量?一滴酒不剩,全沒了!當然除了二鍋頭特有的酒香飄溢在廟堂角角落落外,墨斗里已經沒有一滴酒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