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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奎在門外喊。

翻爬起來暗黑中摸索開關‘啪嗒’一聲摁開。香草在房裡面抹汗,由於噩夢起因驚懼感還沒有完全過去。神經處在緊張氛圍中,胸口還在微微起伏。在聽到外面傳來鍾奎的問話時,她支支吾吾的答覆道:“沒事!哥,我剛才夢魘了。”

夢魘!他低語嘀咕一句,逐抬頭看向從房間門框縫隙滲透出來的颯颯光束,關切道:“沒事就好,別把手放胸口,注意睡姿!

鍾奎原本就是睡夢中被驚醒的,既然香草說沒事,他就回去躺在床上繼續睡覺。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進入深睡眠狀態。

聽到關切的話語,鼻子酸酸的感覺,香草直起脖子答覆道:“好的……”手指還神經質的抓住被褥,獃獃的仰望着耀眼的電燈泡。大腦里浮現出一幕幕夢境中的情景,酒杯裡面是血嗎?為什麼在意識里自己好像很害怕那杯酒?文根的情況好嗎?鍾奎哥回來說他挺好的呀,那麼剛才的噩夢究竟是出自什麼預兆?

想了許久,想得頭大,混混噩噩,慵懶不想動彈。一道刺目的光束,從門縫滲透進來,一看這光束就像七節電池的電筒。是什麼?想起來去看看還不想動彈。嘴唇乾乾的感覺,tiantian嘴唇,喉嚨也好像有點乾澀,剮蹭得不舒服想起來去倒杯水,順道看看剛才的光束是怎麼回事。

起來倒水的香草,隨意瞥看了一眼外屋子的房門,不由得吃了一驚。房門什麼時候給打開了?

在死寂般暗黑中,雙扇門安靜的敞開着,這是什麼節奏?莫非是偷兒潛進來了么?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聽大人們講過,偷兒也區分好幾種。

靠門賊!就是在夜晚來臨是,倚靠在門邊的偷兒,趁家裡主人不注意時,一閃進屋找到一處隱蔽的位置躲藏起來,等主人家都休息時才出來慢條斯理的挑選可以拿走,又很值錢的物品。

還有跟屁賊!一般在大城市這種情況很少。多數發生在山裡那些整天忙忙碌碌,累得跟狗似的山裡人們身上。在白天,人們忙碌于田間的農活,臨到晚上還得估摸着找煮飯的柴火。

老太太喜歡背比自己個子還高出許多的背簍,背回一大背簍柴火時,也順帶回一個跟隨在背簍後面的賊娃子。老太太把柴火倒進灶間,賊娃子也順勢倒下去柴火一下子就把他給掩蓋住,到半夜三更時,他就會從灶間走出來偷東西。

往往在主人家遭了之後,還不知道這些偷兒什麼時候進的屋子裡。只能說是打落牙齒往肚裡吞,還少不得罵幾句:“挨千刀的賊娃子,你祖祖輩輩都是棒老二出生的。輪到你這輩子,就只能做一個好吃懶做沒有膽量的賊娃子。”

棒老二,又名棒客,為四川、重慶及雲南、貴州部分地區的方言。意思是“殺人放火的強盜、土匪”。

話題莫扯遠了,要不讀者親們要生氣了。還是來看看這頭,香草暗叫不好,以為是賊娃子進屋裡來了,急忙按開客廳電燈開關,仔仔細細檢查挨個的數一遍,家裡有沒有丟失的物品。

檢查完後,她鬆了口氣,貌似沒有丟失什麼貴重物品,就連停靠在陽台上的自行車都還在。陽台上停靠的是一輛較好的自行車,破舊的那一輛是鍾奎騎來的,可能在外面過道上吧!

想想賊娃子應該不會偷竊那輛破舊得除了鈴鐺不響,到處都響的自行車的。走到門口,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顫,還是下意識的伸出頭去窺看過道上那輛破車。這一看,真的把香草嚇住了,過道上沒有那輛破車。

鍾奎哥可是很捨不得這倆破車的,三番五次讓他換了,一直拖。他是對這輛車有感情來的,記得在好幾年前,這輛車的主人陳誌慶,第一次把車子交給鍾奎時,他珍愛得每一天都要抹一遍灰塵。這丟了!可了不得!

香草不喜歡大驚小怪,可此時她也變得大驚小怪起來。來不及關門,一溜煙跑去鍾奎的房門口,拍打他的房門大喊道:“哥,起來~起來,你的車子不見了。”

老房子的結構很牢固,也很幽深,香草的喊聲在空蕩蕩的房子里顯得悠長尖銳,稍微停下來,一種不可預見的詭異感就自不自然的冒出腦海。

芊芊手指伸出,觸摸在冷冰冰的門板上,側耳仔細聆聽鍾奎是否已經熟睡。要不然喊這麼大聲,他都沒有答覆?沒有答覆的原因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剛才自己夢魘驚醒了他,他現在是睡的回籠覺,一定會很香甜所以才不會喊醒。

這樣一想,香草就沒有再繼續拍打鐘奎的房門。而是趕緊的退出到客廳,把大門拉來關上。破車子丟了就丟了吧,正好找借口給他換一輛新的。

香草自個兒卜卦也攢了幾個錢,原來是用來做嫁妝的,看來還得先給鍾奎哥買一輛車才行。要不去舊貨市場買一輛半新舊的也可以,這半夜三更的起來瞎折騰,感覺後脖頸酸痛酸痛的,挨個把客廳里的燈關了,進入卧室重新把自己掩蓋在被褥下面繼續睡覺,一切都等天明再說。

這是香草發現鍾奎自行車丟失的第一晚。

在第二天,香草煮好稀粥滿以為鍾奎還在睡覺,卻看見他從外面買了她喜歡吃的豆沙包子回來。

“你去晨跑了?”她很驚訝的樣子。怎能不驚訝,鍾奎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晨跑。

“晨跑,額!餓壞了。”從塑料口袋裡拿出一枚包子,整個的塞進口裡,腮幫子鼓鼓囊囊,大力咀嚼。香草理解他,晨跑可不是一般的運動,得耗費大量的體力,卻能夠增加肺活量。

在以往,鍾奎的胃口香草是知道的,可是今天他胃口出奇的好。十幾個豆沙包,半鋁鍋稀飯,都被他一個人狼吞虎咽給送進肚子里去了。

他抹嘴,隨口問香草:“你吃了沒?”

她調皮的翻翻白眼,撇撇嘴道:“吃什麼?我的那份全部被你給吞了。”

香草說完這話,就連鍾奎自己也吃驚,特么的剛才怎麼就稀里糊塗吃那麼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