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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山來送口信。追書必備程寡~婦昨日上門。不知聽什麼人說起雁家要開鋪子。想找個活做。

這倒稀奇了。程寡`婦在金家村身份敏感。接觸的人不多。素無往來。她為何會奔着他們這邊找事做。金家村有買賣的人家不止他們一家。要論做的好的當屬陸家,也不見她求上門去。雁無傷納悶不已。

“冬山,可知話如何傳出去的?”夏溪問冬山。

“咱們沒人說。不過,那天金玲來過。問小姐的去處。少爺那時還沒走。便和她多說了幾句。”冬山想了想道。

“難怪徐嬤嬤瞧不上金玲。嘴巴竟然不嚴。”冬山又說了句。

“小聲點。姑娘知道了會不舒服。金玲必是與家裡人或者與她要好的人說了。應也是無心的。咱們別有旁的想法。看在姑娘的份兒上,也該如此。”夏溪道。

“你說的是。姑娘也沒有幾個知近的玩伴。少爺也走了。唉----”冬山一嘆。

“是啊,姑娘心裡不好受。她又不發出來。只走的那日哭了幾聲。”

夏溪說道。

冬山點頭。“往後咱們多看顧着。姑娘待咱們不薄。她接觸的人咱們也該多上心。徐嬤嬤人雖不討喜。但說的話沒錯。咱們就是姑娘的眼和手。隨時隨地都要為著姑娘着想。”

“我知道。咱們幾個遇到姑娘是福氣。萬不可分了心。”夏溪說著。把兩個人的被子都鋪好。

“嗯,咱們不會。春芽和秋湖也一樣。都會盡心守着姑娘的。”冬山脫了鞋。躺在了床上。

“春芽這次帶了妹妹。姑娘安排她學手藝。”

“你羨慕啦?呵呵---”

“哪兒啊,相比之下我寧願跟着姑娘。冬山,你不知道。姑娘厲害着呢。今兒啊,我在溢香居受了氣----後來你猜怎麼著?姑娘給那幾個全送了好禮。呵呵---不曉得那幾個天仙美人最後還能不能穩得住端莊。”

兩個丫鬟邪惡的想着。一陣的悶笑。

次日。雁無傷在屋子裡一步未離。

戎淵出去了兩趟。不知忙些什麼。頂着那張臉孔走到哪兒都應該沒事。

“姑娘,您還是讓奴婢做點粗活吧。待會子這布料一準兒讓奴婢給毀了。”冬山糾結。這與她前陣子弄的東西可不一樣。心裡沒一點底氣。

這麼好的東西,她不敢放手去做。

“壞了不怕,從月錢里扣。”雁無傷財黑的道。

看着拿起剪子手發抖的冬山。淡淡一笑。

冬山小臉兒成了苦瓜。看看剪子,看看布。“姑娘啊,您手下留情了扣啊,奴婢可下剪子了----”

夏溪上樓就見冬山一副恆心上戰場的樣子。手起剪落。

不鍛煉就不知道潛力在哪裡。事實證明與銀子掛上鉤了就萬事好辦。冬山丫頭初見成效。

雁無傷拿着樣子看了看。很滿意。幾處要上花的地方留好。這幾件試驗品算是有了眉目。

買賣一旦做起來真得有人精心管。眼下沒有合適的人選。對於程寡~婦的求助她雖然不看好。但是也可以考慮。就等着她進城上門來了。雁天涯把決定權留給了她。

午時過後,程英找上門來。雁無傷客氣的把她讓進門。

程英說明來意。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言語。也不着急。

夏溪和冬山也不明白姑娘為何半響不說話。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雁無傷才緩緩地開口道:“若是此店你做掌柜該如何?”

程英怔了怔。她沒想到雁無傷會這麼問。

“只怕我做不來---”程英說的遲疑。不明白這個小丫頭是什麼意思。

“那你會做什麼?”雁無傷就這麼一問。自由她想知道的。

“繡花,裁衣。洗衣,燒飯。”程英想了想道。

“這些事我的丫鬟個個會。”雁無傷看着她。這程英給她的感覺不對。那的那雙手不像拿針線的。儘管白皙,但卻有曾薄繭。在金家村的那次碰面她就注意到了。那繭子的位置也不像做活留下的。倒像使用兵刃落下的磨痕。

“姑娘大意,說句不該說的話。我是想離開金家村。畢竟---我在那裡---我想擺脫金四。”程英的臉有些泛紅。說話的聲音微微的不穩。眼神也變得凄然。

“不是我不幫。而是你也看到了。我家的店還不知道能不嫩經營的好。有可能工錢都拿不回去。”擺脫金四?據她所知,那位去過金家村的程爺與她有些關係。要離開金四也沒有必要非得來她家做工。到底是為什麼呢?

“工錢可以等生意好了再給。我也是沒有旁的去處了。”

這會子,程英說的可憐。小心的看着雁無傷。

“留下可以。不過,需簽個協定。做工的期限要有個說明。至少要5年。如何?”

雁無傷也看着她。眼睛一瞬不離。

程英心裡不確定了。這與她原定的想法偏了不止一點半點。沒想到這麼小孩子心思這麼深。可是放棄了的話。有不甘心。

原來她與程明都不相信芙蓉令又傳出的消息。落在程員外家必是假的。其間,她小心的回去過。沒有一點可用的信息。唯一偷聽到了程員外那個老鬼講話,確定是被人潑了髒水。她便告訴了程明。兩個人一分析,潑髒水的極有可能是雁家。雁家人為什麼會這麼做?會不會是發現了芙蓉令的真實信息。可他們不敢冒然的去查了。也沒有合適的理由接近雁家的人。

所以,在聽金家村的人說雁家做買賣。他們覺得機會來了。這好藉此機會離開金家村。她已不打算再回去。

沒成想這丫頭這麼會算計。做工要五年。那她豈不是綁在了這裡。可不答應她沒法打探想要知道的事情----

左思右想,她才開口道:“我答應。”

雁無傷一笑。“既然如此,我這就動筆。你再看合不合適。”

“雁姑娘可做得主?”程英更想不到這小姑娘說做就做。不由詫異問道。

“店是舅舅買來送我的。決定在我。”

雁無傷提起筆。工工整整的寫了起來。把僱用做工的契約書逐條的列好。之後拿給程英看。

五年之內,各自所需的承擔。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程英吃驚了。

一個小孩子居然能做到如何!真是有志不在年高,令人難以想象。事已至此,她唯有簽字。忽然有種自己進了圈套的感覺。又一想,不會的。大不了耗上五年的時間。與他們想得到芙蓉令的重要無法相比。

這契約文書得去衙門報備生效。程英走了之後。雁無傷先收起。等洛義去辦。

“姑娘,金四不會鬧到咱們這裡來吧?”夏溪道。她多少知道金四和程英的關係。

“但凡有點腦子也不會鬧到這。”雁無傷倒不怕。金四在金家村能呼風喚雨。到了城裡他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況且程英的寡~婦身份,與他鬧到一起一點光彩沒有。金四應沒有那麼傻。

“姑娘,說到金四奴婢想起來了。那天少爺的爹爹回來的事情,金四家知道了。帶着老婆孩子道咱們宅子門前長跪不起。求得原諒。沒人理會他們。他們就一通哭號。老柴叔去找金家的族長。後來里跟着一起來了。命人把他們一家子弄走了。”冬山說道。

“那是他們心虛!活該!”夏溪道。

可想而知金四夫妻的恐慌。人死而復生不怕,他們是怕做的壞事漏了。心中的鬼不去,他們難安。早晚會有報應。雁萍蹤不會放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