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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宗世極和宗人富父子二人慘死,蕭二郎的心情十分沉重,只想在龍陽城大鬧一番,最好鬧得司空家雞犬不寧,然而此時,他連司空冰都打不過,何談其他?

他又是憤恨又是沮喪,將宗世極和宗人富父子的屍體收殮後,御劍離開了龍陽城。離開龍陽城的最後一刻,他在心裡暗暗發下,他下一次來龍陽城時,一定要讓司空家從歷史的舞台上消失。

御劍飛行,日行千里,蕭二郎一路南下,在途非只一日。

今天,他來到了玉門關,想起幾個月前和陸雪柔那一夜溫情,心裡的抑鬱之情稍減。

此時陸羽已經被釋放了出來,並且帶兵擊退了楊定南的大軍,玉門關的一切,看似又恢復到了以前的井然有序。

蕭二郎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陸雪柔早在陸羽被擒之後,就主動現身,回到了陸家。後來他們全家被公冶良的軍隊擒獲,吃了不少苦頭。

直到不久之前,公冶良迫於局勢不得不釋放了陸羽以及他的家眷,陸雪柔才重新得到了自由。此時,她就在陸羽的將軍府里。

蕭二郎正愁不知去哪裡尋找陸雪柔,得到消息後大喜過望,當下直奔將軍府。門口的兩名士兵例行通報後,他再次見到了陸羽。

時隔兩個多月,陸羽看上去蒼老了許多,雙眼之中也隱隱透露出深深的疲憊,彷彿一個看破了紅塵的老人。他再次見到蕭二郎,眼中明顯閃過一絲無力感,“你來了,請坐。”

這次,蕭二郎特地為陸羽精心準備了一份大禮,聞言將禮物遞了上去,道:“陸伯父,最近發生的事情,小侄略有耳聞,今天路過玉門關,特地來看看陸伯父。”

陸羽臉上明顯一怒,他為官一生,兩袖清風,從來沒有受過別人的一錢一禮。蕭二郎又來這一套,他真想拿根掃帚將他掃地出門,但此時局勢所迫,陸羽急需要他的配合,不好太不給他面子。

只好乾笑兩聲,叫下人收了禮物,道:“賢侄能來坐坐,我已經很開心了,還帶什麼禮物,下次可千萬不要帶了。”

蕭二郎暗暗松下一口氣,心想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你陸羽再怎麼瞧不起人,收了禮物,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分了吧?當下笑道:“一點補品,略表小侄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對了伯父,雪柔可在家嗎?”

說起陸雪柔,陸羽的臉色就不太好看,陸家有此一劫,全拜她所賜。怒道:“哼,那不孝女,我已經把她關了起來。賢侄找她,所為何事?”

她怎麼可以把陸雪柔關起來?

蕭二郎先吃了一驚,轉而又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伯父,雪柔雖然做錯了事,但她畢竟是你的女兒,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如算了吧?”

“哼!”

陸羽哼了一聲,道:“賢侄,此乃我的家事,你就不要多言了。”

蕭二郎道:“是。”

他又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道:“伯父,我能去看看她嗎?”

陸羽想了想,點頭同意了,並叫來下人帶他去陸雪柔的房間。蕭二郎告辭道:“伯父,小侄先行告辭了。”

陸羽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蕭二郎一路隨着下人來到陸雪柔的房間,他看到,不僅房門緊鎖着,就連窗戶都被牢牢的鎖住,陸羽關陸雪柔,就像關一個囚犯一樣。他心中立刻升起一股怒火,心想哪裡有這樣對待自己女兒的父親?

可這畢竟是陸羽的家事,他不便多說。那下人從腰間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鎖,向蕭二郎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少爺,請進。”

蕭二郎點點頭,推門走了進去。

陸雪柔安靜的坐在床上,雙手支頤,見到蕭二郎,明顯一怔,隨後明眸之中閃過一道濃烈的喜色,不過很快又冷靜了下來,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看你了。”

雖然只是兩個月不見,但蕭二郎卻感覺彷彿幾十年沒有見過她一樣,此時相見,思念之情潮湧而出,忍不住快步走過去就要將這日思夜想的人兒擁入懷中。

陸雪柔吃了一驚,忙閃身避開,嗔道:“蕭二郎,你做什麼?這是我家裡。”

蕭二郎一怔,心想兩個多月不見,她怎麼還見生起來了?笑道:“雪柔,讓我抱抱,你可想死我了。”

說著又向陸雪柔抱去。

陸雪柔皺了皺眉,又閃身避開。

她和蕭二郎雖然確定了戀人關係,但二人向來以禮相待,就算二人單獨相處時,也從來沒有過過分的肌膚之親,就連牽手也只是偶爾的事。幾個月不見,他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放肆了?

她強忍着心中的不快,問道:“蕭二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請你自重。”

蕭二郎一愣,他終於發現此時的陸雪柔和那晚的陸雪柔所不同的地方,眼前的陸雪柔,冷靜,高雅;那晚的陸雪柔,熱情,豪放,完全就是兩個不同性格的人。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乾笑道:“雪柔,你怎麼了?那晚,你可不是這樣的。”

陸雪柔皺眉道:“什麼那晚,我怎麼樣了?我們不是說好的嗎,在正式成婚之前,都要以禮相待,決不可越禮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你忘記了嗎?”

蕭二郎道:“沒有,只是……”

陸雪柔不快的打斷道:“行了,我不想再追究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蕭二郎又是一愣,他沒有預料到陸雪柔會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彷彿自己的到來,令她產生了困擾。

“沒事,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嗎?”他有些生氣。

陸雪柔冷笑了一生,譏諷道:“侯爵大人,你有時間,怎麼不去青陽河邊偷……倒是跑我這兒來撒野來了。”

她說不出‘偷窺’二字,只是含糊帶過。蕭二郎聽了,心裡的不快卻頓時煙消雲散,心想,原來你還在為那次的事情生氣。陪笑道:“雪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陸雪柔瞪他一眼,道:“好,你說,我聽着呢。”

“呃……”

蕭二郎卻頓時無言以對,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難道說自己因為小時候練功導致身體產生了缺陷,為了挽救自己的幸福,才染上了偷窺女孩子的毛病,後來雖然身體好了,但這個老毛病卻一時半會兒改不了?

就算陸雪柔相信,這話,又如何啟齒?

陸雪柔見他半天不說話,冷笑道:“怎麼,不解釋了?”

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是她,千里迢迢跑來找的人也是她,她卻如此冷言冷語,蕭二郎頓時覺得好沒有趣,頹然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是雪柔,請你相信我,我的心裡一直只有你一個人。”

陸雪柔冷笑道:“你的心裡一直只有我一個人?侯爵大人,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這話,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蕭二郎大怒,拍案道:“陸雪柔,就算是我不對,但我已經向你賠禮道歉了,你可以不原諒我,但也不該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吧?”

陸雪柔被他一吼,怔怔的滾落下淚水來,絕望的道:“蕭二郎,你……你……”

她說著,忽然撕開自己的衣衫,露出左邊雪白的半面肩膀。蕭二郎大吃一驚,正要喝止,陸雪柔卻轉過了身去,將後背對準了他。

蕭二郎看到,她的肩膀後面刺着一個紅色的小字,頓時如遭五雷轟頂,全身巨震,“怎麼可能!!”

陸雪柔的左肩後,刺着一個血紅的小字:雯。

可蕭二郎清清楚楚的記得,那晚和陸雪柔纏綿之後,他就發現了她背上的小字,不過卻是一個‘霞’字,絕不是眼前的這個‘雯’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