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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門關北門以內,則向南延伸出十數里,三面築以高大堅厚的城牆,雖不及北門的固若金湯,也算是銅牆鐵壁,沒有百萬兵力,只怕也難以逾越雷池半步。

方圓十數里的城池範圍內,各種或樸實或奢華的建築錯落有致,一條條寬闊的大路上人頭涌動,彷彿一幅震撼人心的古老畫卷,美麗、安詳。

蕭二郎這一路御劍而來,所見所聞無一不是戰爭的殘酷,處處可見硝煙瀰漫,餓殍滿山。就在玉門關以北數十里處,還駐紮着楊定南的百萬雄。戰爭,隨時有可能吞沒掉這美麗安詳的玉門關。

念及此,他心裡又是一陣黯然,轉而想起陸雪柔就在這座偉大的城池裡,他的心情又變得激動起來,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見見陸雪柔。

他正要御劍而下,尋個沒人的地方落在玉門關內,而後直奔將軍府的所在。豈料就在此時,不遠處一個人影快速的飛來,險些和蕭二郎撞了個滿懷。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不輕。

待得心神稍定,蕭二郎定睛一看,原來那個御劍而來的冒失鬼,不是別人,正是逍遙劍仙的弟子許清風。

許清風也看清了他,臉上驚慌的神情稍定,深深向蕭二郎作了一揖,道:“原來是你,小生這廂有禮了。剛才只顧趕路,沒看前方,險些撞上了你,是小生失禮了。”

蕭二郎見他依舊是那副書生打扮,不過卻一身風塵,臉色更是驚惶失措,不時的回頭向後看看,似乎身後正有一個厲害的人物在追殺他。他忍不住問道:“許大哥,有什麼人在身後追你嗎?”

許清風又是搖頭又是擺手,連聲道:“沒有沒有。咦,你不是回卧龍村了嗎,怎麼會出現在此?”

蕭二郎內心深處,對強大神秘的逍遙劍仙由衷的敬佩和嘆服,對他的這個秀才模樣的弟子也是頗有好感,當下也不隱瞞,將他為到龍陽城尋找‘宗師級鐵匠’尋求飛劍的鑄煉之法,路經玉門關,想順路下去看看一個……老朋友的事情說了出來。

許清風聽完,一臉佩服,道:“朋友多就是好。小生此番出來,連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想尋個避難……咳咳,那個……小生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這就告辭了。”

說著向蕭二郎一抱拳,就要御劍而去。

蕭二郎察言觀色,看出許清風恐怕真的是惹上了什麼麻煩,這才驚慌失措的急於逃命。又想起不久前,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解除了自己和方清雪身上的封印後所說的話,已經猜到追殺他的人恐怕就是十大閻羅之一的死亡閻羅。

此事是因自己和方清雪而起,此刻許清風有難,怎能袖手旁觀?

當下,蕭二郎一把拉住許清風,道:“不急,不急。許大哥,你我之前一見如故,此刻又在此不期而遇,緣分實在不淺。不如隨我下去,到我那個朋友家裡,痛飲三杯如何?”

許清風的確是被十大閻羅之一的死亡閻羅‘追殺’。其實他的實力,區區一個死亡閻羅還奈何不得他,只不過他這個人生性迂腐,又從未在天下間行走過,不懂得變通之道。

他自小耳濡目染的都是逍遙劍仙給他灌輸的十大閻羅如何如何恐怖的種種傳說,這就好比根本不存在的鬼魂,每個人從小都被長輩強行灌輸進腦海里的意識是:鬼是可怕的。因此人們一提到鬼,就會先怕了三分,如果哪天走了大運真的撞上一隻鬼魂,也許會立刻被嚇得肝膽俱裂——雖然那隻鬼魂根本對他無害。

許清風的情況就是如此,一見到死亡閻羅,他就怕的要命——雖然死亡閻羅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當死亡閻羅知道他破壞了其封印而找上他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解釋,也不是和死亡閻羅動手,而是轉身逃跑。

誰知死亡閻羅陰魂不散,他跑到哪裡,死亡閻羅就追到哪裡。

這一逃一追,就是足足好幾個月。

聽到蕭二郎的邀請,許清風心想正好可以藉此機會避避難,當即眼睛一亮,喜道:“如此甚好,甚好。”

當下,二人尋找了一個僻靜之所落了下去,蕭二郎隨便找個路人問清楚了陸羽的將軍府,就領着許清風直奔將軍府而去。也不知許清風這幾個月是怎麼過來的,一路上,見到什麼都是一片驚奇聲。

“哇,這就是凡人嗎?”

“哇,這就是傳說中的馬嗎?”

“哇,這這這……這是什麼?”

蕭二郎見他一臉驚恐,好奇的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頓時一臉苦笑,“許大哥,那是……呃,一頭豬。”

當二人趕到陸羽的將軍府門外時,蕭二郎的雙耳已經被許清風一路上驚奇呼叫聲震得麻木了。蕭二郎也懶得再去理他,直接走到守門的士兵身邊,告訴他自己的身份,是來求見他家二小姐的。

那士兵雖然不認識二人,不過陸羽平時帶兵極嚴,他手下的每一個士兵都是剛正不阿,雷厲風行。那士兵打量了蕭二郎幾眼,及有禮貌的道:“請稍等,我先去通報一聲。”

說完,轉身走進了大門。

許清風還在一臉驚奇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對他來說,城市裡的每一磚每一瓦,彷彿都是如此的新奇。

蕭二郎苦笑着搖搖頭,沒有去管他,而是打量起陸羽的將軍府來。

陸家在玉門關的府邸,並沒有想象中的寬敞奢華,只是一座普通的三進院子,和在龍陽城的陸家大宅不可同日而語。

他看了一會兒,對之失去了興趣。正好這時,那個進去通報的士兵走了出來,對小二郎道:“卧龍侯爵裡面請,陸將軍在客廳里恭候大駕。”

陸羽親自接見他?

蕭二郎在心裡暗自吃了一驚,或許是因為陸羽是陸雪柔的父親的原因,他心裡一直有些害怕這個從未蒙面的第一將軍。

此時聽到陸羽要親自見他,他的心跳頓時加速,一時間有些驚慌失措,有心不去,但此時已是箭在弦上,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正彷徨無措間,瞟眼見到正一臉驚奇的打量着兩個守門士兵的許清風,他彷彿找到了依靠,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再不放開,同時心中暗自感慨,帶來許清風是多麼的明智。

“勞煩大哥在前邊引路。”

蕭二郎向那士兵強笑道。那士兵也不多話,轉身向裡面走去。

蕭二郎忙拉着許清風跟上。

而此時,將軍府的客廳內,陸羽正襟危坐,等待着那個引發兩大王朝大戰的傳奇人物——卧龍侯爵。

“父親,你為何不經我同意,就擅自做主我的婚事?”

此時,陸雪柔怒氣沖沖的從大廳外走了進來,一進門,就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她並不知道蕭二郎的到來,只是從一個隨身侍女的口中得知了一個驚天噩耗,這才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跑來找陸羽理論。

她穿着一套雪白的長裙,一頭烏黑的秀髮垂在身後,就算是一臉怒容,也是如此高雅美麗。

陸羽看着她皺了皺眉,道:“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哪裡由得你同意不同意?”

陸雪柔氣得淚水險些掉了下來,卻強行忍着,深深看着陸羽,咬牙堅定的道:“父親,我雖是女兒之身,但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任何事情女兒都可以由着你,唯有此事,恕女兒難以從命!”

陸羽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他最為了解自己這個女兒的脾氣,只要她不願意的事情,十頭牛拉也改變不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