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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的欣喜是因為這是一條稀世罕見的靈脈,那麼眼下的興奮則緣於在此修行所帶來的實際效果,藉著這些濃郁的靈氣,其吐納之效果較之平日里不知翻了幾番。追莽荒紀,還得上眼快。

為何那些仙門子弟進境如此神速,年紀輕輕便修道有成?就因為條件優越啊!

譬如那白日飛升的天蓬元帥,山上學藝的齊天大聖,哪個不是有着上好的條件,不然怎麼短短十數載便得道成仙。關於這樣的例子,張陽可是聽得多了。不過現在好了,有了這一條靈脈,他相信自己也有了後來居上的本錢,只要肯努力上進,絕不會再落於人後。

現如今張陽每次閉關的時間大概在七日左右,之後便得出來巡視一番,看各處是否太平,可有妖邪作孽。又抽空去那密雲谷,將那些金葉榆樹移植過來,順便散散心。待散完了心,又再次入關,如此反覆。

時間一晃就是小半年。

在這段日子裡,穿山甲領着一眾小妖將無霸洞上上下下翻了個新,該擴建的擴建,該挖掘的挖掘,該堵上的就給堵上,再由金蠶仙子四姐妹用心布置,細細觀賞,儼然是另一座百足將軍洞。還有山頭上那湖泊,原本已經灌了不少的水,再加上雨季來臨,下了幾場大雨,頓時就滿了上來,就是裡邊空落落的,靜得過頭了。

那一片金葉榆樹已經全部移植了過來,一共有百來株之多,可把張陽給累的,不知來回跑了多少趟。還有穿山甲一行,整座洞府的修建就屬這一處最遭罪,光挖掘那洞窟就整整花了個把月,能使上的法術都使上了,能用上的工具也都用上了,可謂是累死累活,才終於掏出那般大的空間來,將這些金葉榆樹全部種下。

那株大人蔘和碧玉果等靈種也移栽了過來,就在那出產靈石的洞窟里,那裡靈氣充裕,最適合用來培育靈種,而且身處地下,又是密閉空間,尋常之人根本發現不了。

塔嶺的鐵礦也已經挖開了,因為是一處大礦,那些軍差們都樂開了花,忙將大半以上的俘虜都調集過去。打仗打的是什麼,除了人頭,無非軍糧器械。有了這一處礦場,只要人手充足,那今後兵器鎧甲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這俘虜一走,石頭城外一下子空置了不少良田。那郡侯也聰明,當即就往軍營交涉,將那些地都劃給逃難的百姓們耕種,特別是原先的那些農夫。當然,也不是白要那些地,收成所得軍一分民二分。再加上四面一些零零散散的新近開墾的農地,勉強也夠了。

張陽從石室中出來,來到了榆樹林子。興許是習慣了,阿青她們三隻小妖仍舊是棲息在樹上,與這些金絲蠶為伴。四人之中就金蠶仙子給自己布置了一間閨房,不過多數時間她也是待在這兒,同幾位妹妹們一起。

“神君,您又出關啦!”一見張陽,阿青那丫頭當即欣喜的打着招呼。

張陽微微點頭,他的洞府總算有了點人氣,還有這一片林子,也為這乾巴巴的洞窟增添了不少生氣。見金蠶仙子也在,便問說:“我的金絲寶甲呢?”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金蠶仙子道:“在奴家那屋呢,這就給神君取來。”說罷便出了林子,往自個兒閨房去。

早在不久前,金蠶仙子便告知張陽,說是金絲寶甲不日即可完成。張陽今兒個正好要出門,所以才急忙找她要。

眾姐妹裡邊就屬小蘭話少,整日里都在忙着編織綢緞,也無需那紡車,但憑一雙巧手,一匹匹上好的緞子就這般應運而生。

“神君,這是用陳年金絲織出的緞子,都在這兒了,請您點驗。”她說。

“點驗就不必了,回頭我到城裡走一遭,看能賣幾個錢,哈哈。”張陽一陣大笑。

其實他現在還有好多錢,並不需要這些綢緞來應急,之所以要這般做,主要還是想將姐妹幾人留住。別看她們是女流之輩,可道行比那群小妖高得多了,特別是金蠶仙子,眼下的穿山甲只怕還不是她的敵手。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嘛,只要不是什麼壞心腸的妖精,張陽都想着將其收入麾下,就像薯大王和穿山甲那樣,好歹能多個助力。

過了一會兒,金蠶仙子便取了一領金絲甲回來,雙手奉上,說道:“神君,這就是您要的寶甲。”

張陽微微點頭,將甲衣接過,細細打量,果真非同一般。興許是為了感謝自己,金蠶仙子將寶甲織得厚了許多,使其防禦大增。張陽當即將寶甲襯在裡邊,但覺行動自如,十分舒適。

“好了,我可得走了,不然穿山甲該等急了,你們請便。”說罷便往洞外來。

內甲是有了,可兵器和披掛還沒着落呢,沒了玄鐵精,紅鬼王那兒是去不得了,手中的靈石應該是搶手貨,只是一時半會兒還不敢拿出去。

“神君!”一見到張陽,穿山甲忙上來行禮。

“可曾吩咐妥當?”張陽問。

“神君放心,都交與火貂兄弟了。”穿山甲回說。

“那好,出發!”

二人要出遠門,家裡邊自然的交代一下,眾小妖之中就屬火貂兄弟道行最深,張陽也是有意重用,因此只要不在,無霸山的守衛都是交與他二人負責。

二人方出得山來,沒過一會兒,忽見前方有一中年男子,錦衣玉袍,雙眼迥異,正盯着上空。張陽遠遠瞧見,暗道一聲不好,正待要走,那男子已然開口:“神君留步!”聲音聽着不大,卻是回蕩耳邊。

張陽哪裡管得了,忙對穿山甲道:“別理他,走我們的!”便要橫衝過去。

那男子瞧見,急忙上得天來,將二人截住,問道:“神君如此匆匆忙忙,這是要往何處去?”語氣頗為不忿,明顯不滿於張陽的無視行為。

“真是倒霉啊,怎麼就給他盯上了!”張陽心中暗道。

他自個兒倒是走得脫,只是穿山甲沒那能耐,既如此,也不好再躲,遂收了法術,板着張臉道:“我去哪兒是我的事情,難不成還要向你彙報?”語氣同樣僵硬。

中年男子眉頭微皺,大概沒料到張陽會這般無禮,畢竟他的廟是郡廟,而張陽的卻是縣廟,雖不屬一個衙司,可還差着級別呢。緩了片刻,抑住心中怒火,這才說:“倒也不是,只是在下三番兩次約見神君,可神君卻是避而不見,也不知是何意思?”

張陽道:“城隍公,本神君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整日忙裡忙外的,時間緊得很,除非是本司的神仙,若是外客,管你是天上飛的,還是水裡游的,那是一概不見!”

原來此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那福臨郡城隍廟廟君,自邪魔到來,便領着一眾陰兵鬼差回了地府,方今邪魔退去,這才又重新現形。

早在前些時候,薯大王便告知張陽,說是那城隍約其見面。自張陽來到南疆,便不再與陰差打過交道,既沒有交情,那定不是來敘舊的。他猜測這尊陰神必是想在自己的地盤上從新立廟,是打商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