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空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收集情報的過程，似乎沒什麼大問題。各種正面脅迫，旁敲側擊，或乾脆挖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信息，然後推理，再組合，等等。

得出來的結論，應該沒有問題。

“所以……”

吳空指間流轉着一縷縷永生液，嘀咕道：“目前，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確定開啟那些門戶，進入中樞之中。不論佔據掌控哪扇門戶，本質上都沒有太大的區別。相比之下，集中全力盯守一座門戶，比起分心分開力量盯着其它門戶，要好得多。

“一名永生三境一段或二段，有一位同生共命者，若兩人聯手來攻，只憑一人鎮守門戶，怕是難守，但若有兩名同樣的強者鎮守，則就差不多了。我雖有三位同生共命者，四人力量共通，但最多也不過比別人多佔據一扇門戶，意義不大。

“關鍵的關鍵，還是要獲得氣運，增加氣數。這只是目前唯一的，不是辦法的辦法。或許可以成功。但是，收集氣運之法，必須上體天心，符合天意與世界的大道規則，順天意而行，才能剝離其它生靈的氣運，加持於己身。

“承擔別人之重責，得天認可，進而得天垂青，是以獲得氣運。這是最正統正規也是最正確的辦法，其餘手段皆有副作用。

“然而，不論是在星球表面，還是在一方星域一方星系之中，或生存於宇宙之中，或生存於一方宇域，或以大千宇宙意志為至上，都能用這樣的方法收集氣運。畢竟，星球之意志，天地意志，星域意志，星系意志，宇宙意志，宇域意志，大千宇宙意志。甚至，比大千宇宙更厲害的超脫者自身的意志，乃至永生十八域的意志，都可以參悟，順其心意，而得氣運。

“但是，無限次元時空海，哪來的意志？根本沒有一個統一的意志。除非……是一個擁有時間長河的次元時空海，尋時間長河就應該蘊含有次元時空海一片區域的無形意志，能由此觀其心意，順其行，奪彼人之氣運。

“可是，這裡不是次元時空海，也沒有時間長河。這是投影出次元時空海的無上永生神器的內部，哪來的意志？

“如果真有一個冥冥之中的意志……那就是這無上永生神器的意志，或器靈？但是，有這玩意嗎？”

吳空沉吟不語。

假如這無比強大的永生神器，擁有自己的意志，那吳空等人，根本別想奪取這個永生神器的控制權，休想開啟門戶。

但如這無比強大的永生神器，沒有自己的意志，那麼……這裡根本就談不上“上體天心”，根本就不可能進行所謂的“奪取氣運”。甚至連氣運氣數之類的東西，都難以肯定是否存在。沒有天意，就沒有氣運，也沒有氣數……這沒問題。

天意若何，才是關鍵。

天意是規則。

“除非，這無上永生神器有着一個意志，但那意志有意將神器傳承給別人，如此，體悟其心，順其意而行，則得青睞，可得氣運加持。否則，會奪取氣運都是假的。”

在一個宇宙之中的氣運之子，放到另一個宇宙之中，就不再是氣運之子了。三國演義當中的氣運濃厚之輩，劉皇叔，放進西遊記裡面，就是個渣渣。西遊記裡面的氣運之子，丟到封神榜世界裡面，可能就只是一個準備上榜的猴子。女媧娘娘沒庇護九尾狐跟火靈珠轉世的哪吒，未必就會庇護補天石變成的孫猴子。

由此觀之，所謂氣運，實際上就與天意有關。氣運之物，不在這方天意之下取出，到了另一方天意之下取出，根本無用。

但以此進行推測，大周帝朝收集氣運氣數，這就有些詭異了。

“莫非，是諸多強者進入大周帝朝，身上的氣運才會化虛為實，被人收集嗎？脫離了大周帝朝，身上氣運就變成了虛幻，我命由我不由天，談不上氣運氣數如何。一切純憑自身實力。唯有進入一個擁有至高無上意志籠罩的天地，天意之下，芸芸眾生才有氣運氣道超越實力影響的情況出現。”

吳空心念轉動，各種猜測在心頭流轉，種種推理銜接，竟讓他推測出一個可怕的真相。

“難不成……進入大周帝朝，並非好事？諸多永生三境二段，有人響應召喚進入大周帝朝，為官為吏，實是貢獻氣數？不願意加入其中，不願受束縛也不想受那裡的天意籠罩，不響氣運與人勾牽或被分享，則藏於不可說之地？”

吳空隱隱察覺，自己似乎推測到了部份真相。

“然而，有付出必然有收穫，只不過收穫未必是自己想要，也未必及得上付出的代價。有責任自然就有權利與利益，進入大周帝朝，或許是壞事，但未必不是好事。或許有好事，未必也無壞事。現在想這些無多，關鍵是，目下如何增加自身氣運氣數，以開啟門戶？”

吳空越想越惱火，如同三國周瑜布下大計，結果一直吹西風，諸葛亮擺下祭壇也沒把東風召來，仍是刮西風，現在就頭痛如何把西風變成東風，卻硬是沒辦法。

“可惡啊……到底這……”

吳空正嘀咕着，陡然心頭一震，一個聲音在真靈深處迴響。能做到這點的，只能是與他同生共命的那幾位。

“夫君，孫老兒帶人出手進攻永生仙都了，逼我們將仙都交出來！！”蘇穎馨的聲音道。

“什麼？”吳空大驚。

“擋住祂們，不有將出仙都！！”吳空還沒出聲，玄素欣的聲音就傳來了。

“已經在抵擋，但祂們的實力好強大。孫老兒實力不遜色於夫君，還有一位同生共命的伴侶，還有一些聽命行事的普通永生主在遠處加持。我必須護着仙都不出問題，不能主動出擊，現在只能被動抵抗！！”

蘇穎馨的聲音傳到，吳空心念一動，就跨次元跨空間無視次元時空海的阻隔，看到了蘇穎馨那邊的狀況。

一下子就氣炸了。

孫老兒等人果然在攻打永生仙都。根據蘇穎馨傳來的訊息，對方是發通諜讓蘇穎馨交出永生仙都，並說明已經知道吳空等人離開。然後，不過幾秒鐘，蘇穎馨沒答應交出永生仙都，對方就已經直接攻擊。

“回援！！”吳空對玄素欣跟席如絮道。

剎那間，吳空掉頭衝殺向虛空，一拳震碎次元屏障，打破混沌，穿到另一層次元時空海。

正準備橫貫那片次元時空海，就聽到玄素欣和席如絮的聲音：“不好，我們被幾名永生三境一段強者攔截了，對方還有大量的永生二境顛峰配合，根本不攻擊，只作困陣，只被動承受我們的攻擊，只為阻止我們回援！！”

吳空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此時，他前方也出現一道身影，看起來相當眼熟。

“沌燭？”吳空皺緊眉頭。

“是你？”那沌燭吃驚地盯着吳空：“你怎麼在這裡？你居然用永生液推算出我的本名？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