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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月光灑落,如煙似霧,山嶺清幽樹影婆娑,像是披上了一層薄紗。

葉凡與姬紫月漫步,不用多說什麼,什麼喜極而泣,什麼悲歡離合,什麼無語凝咽,那都不現實。

腳步落下,月夜林中傳來沙沙聲,經歷過重逢的喜悅,他們心中都寧靜了下來,不需要多說什麼,無聲更勝有聲。

當然,百年分別,相隔在星空的兩岸,自然有許多話要說,可是都不願去打破此時這份寧靜與平和。

不遠處湖泊澄凈,倒映出天上的燦爛銀月,他們漫步到此,繞湖而行,心神空明。

歷經種種殺劫,闖過屍山血海,踏上星空古路,相隔浩瀚的宇宙,最終在這一片星空下重逢,也是一種美麗。

葉凡一路爭雄,見過了太多的生死血難,踏着一位又一位年輕至尊的屍骨前行,到了而今任誰都會有些疲憊。

不經意間回首發現,人最在意的是一種平和與祥靜的心情,在這個時候總有些人會浮現眼前,有些事會繚繞心間。

人生若是可以把握,與這些人與事相伴,感覺到心境的祥寧與滿足,那也許就是福與喜以及樂還有幸。

清風吹過,帶來野huā與草木的清香,在湖畔瀰漫,於月華中增添了一種自然的祥靜。

清輝灑落,讓兩個並肩而行的人都腴朧了起來,於此之際,他們感覺到了一種發自心靈的安謐與平和。

“我以為你會落淚呢。”

葉凡微笑道。

姬紫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鄙視道:“切,有什麼好落淚的,那是小孩子的做派。要不你先給我哭一個。”

她帶着俏皮與狡黠的笑容,大眼彎成月牙狀,臉上出現一對小酒窩,嘴角微翹,露出晶瑩的小虎牙,輕輕磨動,像是要咬人。

“那你也不能見面就鄙視我吧?”葉凡笑了。

“我想〖鎮〗壓你,發現有些困難,那隻好鄙視你了,要不你封住修為,讓我欺負一頓?放心,頂多就是揍一頓而已,打不哭的。”姬紫月笑嘻嘻的說道。

多年未相見,兩人自然有很多感觸,但是姬紫月一如過去,清新脫俗,並非見面垂淚言離愁,而是輕鬆的調侃葉凡。

也曾傷感,也曾仰望星空,也曾黯然神傷的望着彼岸獨自喃喃,回想離別景,只有傷感。

真正重逢,不需淚水點綴,有的只是理解與瞭然,還有那份與眾不同的輕鬆。

“跟我想象的不一樣。”葉凡摸了摸下巴道。

“我的眼淚是星河,珍貴的很。哭哭啼啼,那是小孩子的做派。像我這樣風華絕代,堪破紅塵的仙人,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姬紫月一副自戀加點老氣橫秋的樣子,讓葉凡一陣無言。

當然,說的未必是心意,哭過,笑過,道出的也未必是心聲,最重莫過於一種明白的感覺。

“開飯,野炊開始了!”遠處,龐博、龍馬等招呼,那裡萬物母氣鼎沉浮,被架在了地心衝上來的神火上,誘人的香氣飄來。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盛宴,騰蛇羹、烤神鱷肉、熬山龜湯......應有盡有,奢侈的“一塌糊塗”讓人目不暇接。

剛才殞落了那麼多的年輕至尊,許多都是古獸,自然不缺乏食材,這樣拼湊在一起,稱得上一場饕餮盛宴。

烤的金黃油亮的聖肉滴落下的油脂在火堆上發出哧悄的響聲,晶瑩剔透的筋腱散發神輝,香氣傳出去數里。這些美味尋常人哪裡能見到,可入口即化,精氣沖霄......

湯水自然是古天尊的命泉神液熬煉成的//無彈窗無廣告//,芬芳撲鼻。

龐博撕下一個金黃油亮的神鱷肘子,分成幾份,放在眾人的銀盤中,詢問姬紫月,道:“雖然我們都踏上了古路,但是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相見,你還是沒有一點變化,皓月兄可好?”

姬紫月笑了,道:“你的變化好大,更加魁偉了,一丈多高的人,還以為是黃金巨人的後代呢。”

而今的龐博比常人高出一截,肌肉如龍蛇般纏在身上,鼓鼓漲漲的,古銅色的肌體有一種電芒在流動,強健無匹。

聽到這話,龐博想哭,道:“悲慘的人生,從我開始,都是棺材惹的禍。不過說起來你們也差不多,也是因棺而逐路。”

一群人都笑了,深刻明白龐博的苦衷。

姬紫月眼睛靈動,不明白其中的究竟,露出疑色,笑着問道:“怎麼回事?”

“唉,都說不見棺材不掉淚,我這一生賭跟它有關啊。”龐博長吁短嘆。

九龍拉棺,將他與葉凡帶出了地球。而後,他一路成長、突破,每每重大事件都與棺有關。吃了不死天皇的悟道茶樹棺材板,啃了妖皇虛墳的蟠桃古神棺。

“被棺材拉着上路,這麼多年來又天天啃棺材,我跟它緣分太深了,深得我想咬它,不,咬的都想吐了。”

眾人聞聽此言哈哈大笑,龐博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一身造化得來的還真是另類,以妖帝古經為基,間接吃了悟道神樹與蟠桃古干對他影響極大。

姬紫月笑嘻嘻,露出亮晶晶的小虎牙,道:“你跑到這裡來尋我們,該不會是想吃我祖先的棺槨吧,我警告你,那可是石質的,你咬不動!”

眾人捶地,龐博一臉苦惱。

夜月下,美酒佳肴,故人重逢,充滿了喜悅與歡樂,眾人談各自的經歷與往事。

“皓月兄在哪裡,他沒事吧?”

“他離此不遠,被我〖鎮〗壓了。”姬紫月揮了揮小拳頭,一臉振奮與驕傲的說道。

眾人無言了,〖鎮〗壓自己的哥哥,虧她說的出來,倒也充滿了喜感。

葉凡猶記得過去她醉酒時小臉蛋紅撲撲的樣子,嚷嚷着要〖鎮〗壓她那萬惡的哥哥,嫌他總是管她,沒有想到而今竟然成真了。

“當年皓月兄聽到這句話時,滿腦門子黑線將所有賬都算在了葉子的頭上,哈哈”龐博大笑。

“我天縱神姿,這次翻手就將他〖鎮〗壓了。”姬紫月喝了一壇陳釀,小臉蛋又紅撲撲了有些醉酒,與過去很像。

旁邊,小不點小聲哨咕,揭她老底,道:“小姐姐在吹牛皮,明明是偷襲,將我與皓月〖鎮〗壓了。”

“胡說,不許揭我底。”姬紫月嚷嚷第二壇美酒已經下肚,真的有點小醉酒了,怪小不點吃裡扒外。

“哐當”

龍馬遭了無妄之災,一個酒罈子被扣在了他的頭上,頓時讓他滿腦門子黑線。結果他卻打腫臉硬撐胖子,對肇事者露出一臉賤笑,道:“紫月仙子,聽說這裡出產神魔液,你見過嗎?”

眾人一起鄙視龍馬,這個傢伙臉皮也忒厚了扔掉頭顱上的酒罈擦了一把酒水繼續一臉賤笑,進行詢問。

“不許你騙小姐姐的寶液。”小不點很護主氣呼呼的盯着龍馬,隨時準備噴火。

“小孩子家家一邊涼快去。”龍馬渾不在意,舔着臉向姬紫月請求想看一看神魔液到底什麼樣子。

姬紫月伸了伸小蠻腰,打了個小哈欠,取出一個寶瓶,擰開了蓋子。

“我看看。”龍馬反應神速接了過去,而後還一臉誠懇的樣子,道:“我們都是自己人,我就不見外了,先嘗一口。”

“咕咚咕咚......”

它仰着頭向口中灌,不斷的咂嘴,自語道:“神魔液怎麼沒味道,它是透明的嗎?”

“嗯。”姬紫月用鼻音輕嗯了一聲,又嚷嚷着要喝酒,小不點急忙阻攔,說她醉了。

“死馬,你快喝光了!”葉凡掐住了龍馬的脖子,讓它不要這麼貪心。

“沒事,我這裡還有。”姬紫月一翻手,又遞給龍馬一瓶。

神魔液有這麼多?要知道這一瓶可是抵得上一個湖泊,瓶體蘊含有空間法則,內部廣袤,非常巨大。

“我......快喝不下了。”龍馬打着飽嗝,等若將一湖的水喝光了,但它還是將第二瓶接了過去,奇怪道:“我怎麼沒有什麼感覺,神魔液效果不怎麼明顯啊。”

本着有殺錯不放過的原則,它硬撐着將第二瓶也灌進了肚子中,而且大咧咧的道:“你們別瞪我,都是自己人,何需見外。而且,紫月小姐身上這麼多,肯定人人有份。”

看到姬紫月將第三瓶遞了過來,它真的吃不消了,因為大肚子都已經鼓了起來,要知道這可是堪比兩個湖泊一般多的液體。

“神魔液怎麼如此之多?”龍馬犯懷疑了,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看向姬紫耳。

姬紫月美眸腴朧,道:“哦,你說神魔液呀,很少,只有小半葫蘆,需要兌水浸泡身體,效果才最佳。”

“我剛才喝的是?”龍馬急了,大肚子亂顫,連搖帶晃,跟個水床在亂抖似的。

姬紫月手撫瑩白的額頭,道:“哦,你說的那個啊。神魔液太稀少,而且很濃烈,需兌水煉化,你喝的是最優質的水源,整整兩個大湖。”

“我......”龍馬欲哭無淚,竟然喝了一肚子水,它有一種想吐的感覺,奔向一旁,趴在那裡狂嘔。

結果,場面無比壯觀,一道大河形成,滔滔不絕,從他口中洶湧而出,很快在下游出現一個大湖,波瀾壯闊。

“哈哈哈””一群人大笑。

龍馬咬牙切齒,詛咒道:“壞心眼的小丫頭,你得罪了本座,不想混了吧?以後要你好看!”

“切,當年的那隻黑狗我都不怕,更不要說是你了。”姬紫月不再醉酒,很清醒,眨巴着大眼,托着下巴,看它在那裡狂噴水,抿嘴直樂。

龍馬聞言,頓時敬仰,用它的話說,黑皇乃是我輩楷模,而卻不被這丫頭看在眼中,此女值得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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