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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對手持銀制令牌的所謂長老起了疑心,有一次江胖子算準了送解藥的時間,假裝練功時走火入魔導致功法反噬,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反正做足了樣子,但是那冷冰冰的蒙面人仍舊一如既往放下一個小玉瓶就走,根本不管江胖子的死活,甚至都沒辨別一下江胖子練功走火入魔是真是假。

江胖子見此哪肯甘休,索性從地上蹦起,向四周胡亂施放火彈術,但其中兩發卻故意精準地朝蒙面人射去,表面卻雖繼續裝瘋賣傻但已暗暗提防起來,生怕萬一搞個大烏龍,對方不過只是生性冷漠並不是什麼傀儡人,被攻擊後惱羞成怒,那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但為了搞清目前自己生死攸關的狀況,還是只能冒險試上一試。

結果令江胖子又失望又心寒,那蒙面人頭都沒回,只是手中銀制令牌一舉便一層銀色光罩浮現而出,輕鬆擋下兩顆火彈的攻擊後,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徑自離開了。江胖子知道那令牌就是一件法器,他手中的銅製令牌在注入靈力後也能釋放一層金黃色的光罩,擋下區區兩顆威力不大的火彈不足為奇。

但是,那蒙面人這般舉動太不合常理,哪有被攻擊後仍一言不發就走的呢,再一聯想此前種種,特別是連那走路樣子,走路的步伐甚至走路的步幅都一模一樣,如果是個正常人的話,怎麼可能如此呢?江胖子如此想着,更加坐實了所謂的長老其實是靈智不高的傀儡人,僅供教主驅使而已,這個結論的證實既在江胖子的意料之中,又使他徹底失望,原本最後的一絲僥倖也不復存在。

突然,江胖子又猛一想起假如自己築基成功,那豈不是也會成為如此半人半傀儡似的怪物,不禁更加心驚膽戰起來。雖然隱隱約約覺得那所謂長老的法力並不是太高,沒有見教主那般深不可測的感覺,卻能察覺到同是血道功法的氣息,這使得江胖子再也不敢修鍊那“嗜血大法”了,每隔幾天教眾送來的大桶大桶的血水都偷偷倒掉,生怕被人看到……

從此過後,江胖子每晚都會失眠,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脫離“三聖教”這個魔窟,但隨即一想起體內的“血線蟲”和那法力高深莫測的蒙面教主,竟一點兒都興不起反抗的念頭來。身居護法高位的江胖子可深知“三聖教”在山陰郡山陽郡勢力的龐大,而且不僅如此,這“三聖教”與惡狼幫,包括朝廷都極為關係密切,就憑着沒半個月時間,就能讓自己掛上錦衣衛的校尉一職的能耐——原先臨湖鎮的胡驛丞那個錦衣衛中不入流的傢伙,見着自己估計得鞠躬仰望吧——江胖子甚至懷疑這“三聖教”教主明面上至少是錦衣衛千戶級別,才能如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但江胖子可不甘心繼續提心弔膽地過這般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日子,終於在一個繁星滿天的寂靜夜晚,想到了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找人幫忙,江胖子自然知道普通人可幫不上他,只有找同是修仙者才行,而他所認識的修仙者,除了會要他命的“三聖教”教主外,可就只有臨湖鎮的小白臉賈忠義了——當年在其老宅中那血紅的雙眸與突如其來的虎嘯,他可記憶猶新,現在想來江胖子敢肯定那小白臉修鍊了某種魔功——這時江胖子一拍腦袋,恍然大悟起來:自己一直懷疑那“三聖教”教主怎麼會找上自己的,罪魁禍首十有八九是這個早已加入“三聖教”的小白臉,那自己更要回臨湖鎮找他不可。

回想起臨湖鎮,江胖子只覺眼前一亮,如今修為大進已是鍊氣期十二層境界的自己根本不用再害怕那個小白臉;而且還可以去見見以前的主子——那個聽說已當上代理縣丞的胡驛丞和他那經常對自己吆五喝六的寶貝侄子;除此以外,還要好好修理一下那個該死的伍捕頭……想着想着,江胖子臉上原先的凝重之色漸漸消散開來,取而代之的則是狠厲與兇殘……

就這樣,江胖子說走就走,趕到臨湖鎮已是三天後的夜晚,面對曾經想盡辦法才翻過的城門與高牆,江胖子“嘿嘿”一笑,輕吹一口氣,隨着向來盡忠職守的大鐵鎖掉落在地上,緊鎖的大門就“嘎吱嘎吱”地自動打開了……

悄無聲息潛入臨湖鎮的江胖子首先找到賈家老宅,但是尋遍了地上地下卻空無一人,正當心煩意亂返回之際,卻正好遇到當班巡夜的伍捕頭一行人……

第二天大清早,整個臨湖鎮就陷入一片嘈雜混亂之中,不僅是鎮上百姓,就連平日里與伍捕頭不對付的地皮**都傻眼了——在鎮上幹了十多年武功高強的伍捕頭竟然慘死在大街之上,百姓們在傷心嘆息之餘都對鎮子的未來憂心忡忡;有兩個老捕快在收殮了伍捕頭等人的屍首後,竟然心灰意冷地說出將回鄉下老家過幾年安生日子的喪氣話來;“薛半仙”更是放言臨湖鎮大劫將至,引得好些人圍着尋求起消災解難的方法來……

正與此同時的臨湖鎮縣衙,難得起個大早出門溜達顯擺的溫冬瓜一邊吃力地往回跑一邊用他那與眾不同的公鴨般的嗓音大聲叫喊着:“叔,大喜事啊,那個姓伍的死啦!不用你再想辦法對付啦!叔——”

而就當“溫冬瓜”喘着粗氣但卻興高采烈地踏入胡縣丞的房間時,頓時驚呆了。只見一個大胖子坐在原本叔叔專用的太師椅上,而自己神通廣大的叔叔卻神情惶恐,如同磕頭蟲一般不停地跪地搗蒜……

大約一頓飯的時間後,江胖子心滿意足、大模大樣地走出了縣衙大門,只留下滿頭大汗、四肢癱軟卻顯露出劫後餘生神色的胡縣丞與一屁股倒坐在地上還嚇尿了褲子的溫冬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