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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木頭”到處尋找,才在村外的一個僻靜處找到了正專心致致練習銀槍法訣的崇義,原來崇義雖然還沒突破鍊氣期第七層,但趁着蒯先生自個有時,偷偷地獨自潛心修鍊,熟悉起龍膽亮銀槍這件寶貝來。

當崇義一看到急匆匆而來的“榆木頭”,下意識地就趕忙將銀槍藏在身後,竟生怕“榆木頭”反悔而向他索要寶貝銀槍起來,惹得“榆木頭”又好氣又好笑。

當發覺不是那回事時,崇義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道:“近來師傅很忙,但忙什麼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哥實在沒出息,不好好修鍊卻老往張家那邊跑,”說到崇仁,崇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還算是我們大哥呢,明知修為已經是我們仨中最差的了,還不好好努力,以後怎麼和我們一起闖蕩江湖啊,難不成真想好了去張家當上門女婿?實在氣死我了,不說他也罷……”

崇義氣鼓鼓的,嘴上說不說還真就不再言語,握起銀槍又自顧着練習起來,並且練習得更加認真,彷彿要化悲憤為力量似的。“榆木頭”則沒有再打擾他,而是拖起下巴,小聲地不知念叨起什麼來……

說起張家,那可是原來南臨湖村的村長家,不僅聽說在村中很有威信,而且以往就與東臨湖村守望相助,上一輩還和老村長有過患難之交,正是基於此,才能達成兩村合并,共建村圍的結果。不過,據說張家只有一個女兒,小名喚作“娟兒”,豆蔻年華,不僅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且知書達理……甚至當初就傳言兩村的合并更是建立在兩個村長家聯姻之上的。為此,“榆木頭”也沒少拿崇仁崇義兩兄弟開玩笑,不過崇義向來一副與我無關,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神情,而崇仁卻一直是不置可否的態度,難道崇仁真的……“榆木頭”越想越覺得可疑,他們仨可是義結金蘭的兄弟,要一起闖蕩天下,替天行道的,怎麼可以還沒出發就少了一人呢,想到這裡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向村內的張家走去……

“榆木頭”雖然對南臨湖村不是很熟悉,但張家的位置還是知道的——就在新建的土地廟不遠處。而對於張家,“榆木頭”印象最深的則是三人給建廟搗蛋扯後腿時還就被張家人狠狠地訓斥過,要不是鐵柱趕來打了圓場,可不知道那幾個凶神惡煞般的人要把他們怎麼樣呢,在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裡,張家更是被列為次於溫冬瓜一般的壞人,有事沒事就罵上幾句。也正因為這事,“榆木頭”就再也不去土地廟的那一邊了。

不過這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榆木頭”走過土地廟,輕輕一點地躍過正值枯水期並不寬闊的潛龍溪,躍到了這塊曾經被劃為的“禁地”之上,不禁想起那段往事來,抿了抿嘴唇又自嘲地笑了笑。

前方不遠處整齊而寬敞的三大間青磚瓦房就是張家,“榆木頭”正猶豫着這麼直接過去是不是有點不妥之時,卻突然望見一個熟悉的矮小身影正和另一個女人邊說話邊手舞足蹈地比划著什麼,似乎正討論着特別高興的事情似的。“榆木頭”定睛一看,卻見那不是別人,正是周裁縫媳婦,而與之說話的則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眼神犀利的婦人,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利索勁來……“榆木頭”知道裁縫家媳婦的娘家就在南臨湖村,由於經常串門她的親戚自己也大都認識,但此時相談甚歡的這一位卻陌生得很,好奇之餘不由自主地凝神傾聽起來……

“咱們家娟兒可是識文斷字、知書達禮的好姑娘家,而且我和她爹這些年起早貪黑,村外那成年的二十三棵大棗樹……”一串乾脆的聲音如連珠炮似的,正由那個利索女人的嘴裡發出。

“大姐,別人不清楚我還能不清楚嗎?”裁縫家媳婦不停地點着頭,“南村啊就數娟兒最漂亮最懂事了,您家也比老李家殷實,兩家從上上輩起就是鐵打的交情,雖說現在鎮上看中崇仁的都不少,但是啊,依照李家的性情看,這事啊——能成!”說著又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只要崇仁這小子有意思,就肯定沒問題!”

“咱閨女不是咱吹,只要那李家小子有眼光,就絕不會錯過咱家娟兒的。前一次你引來的時候還一臉的不情願,這一次就……”那個利索女人拍着前胸,一副成竹在胸的神色,並得意地指了指溪水的上游,“這不,兩人一起去村外的河邊……”

此時已得知崇仁的下落,“榆木頭”再也聽不下去,急急地繞回來,從東臨湖村的村口出去,邊走心中邊暗罵“我呸,看娘這副勢利模樣,女兒肯定也強不到哪裡去……”,又埋怨起裁縫家媳婦好事,做什麼不好做起不落好的媒婆來。

“榆木頭”知道南村外有一片果樹林,果林距潛龍溪不遠,果林和小溪間則是一片草地,自己小時侯冬天下雪時還在那裡用秕谷抓過鳥,想來那個利索女人說的“河邊”應該就是那個景色優美的地方。

果然當“榆木頭”趕到時,見那塊草地上長滿了不知名的小黃花,綠草和野花上還留有剛下過小雨的痕迹,在和煦的陽光下閃爍着晶光,而清澈的溪水倒映着藍天與白雲,黃花與綠草……一切都是那麼美麗自然,輕鬆愜意之感不覺油然而生。

就在“榆木頭”被這美景一時吸引之時,突然發現遠處的溪水映襯出了兩個人影來——一個青布衣服,國字臉龐,濃眉大眼,不是崇仁還能是誰?另一個則是一位十四五歲身穿小碎花衣裳的少女,長發齊腰,長得清秀文靜,與崇仁慢悠悠地在河邊走着說著,靦腆害羞之間無形中流露出一股女兒家的俏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