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天下从卧底开始》 阿萌的猪

機造房內部的慶祝一直持續到酉時,江越回家時已經是漫天星光。

小院已經翻修一新,還擴寬了不少,新增了一間臥房,但江越最喜歡的涼亭和石桌還是按照原樣保留了下來。

江越在從廚房中拿過茶壺,倒了一杯涼茶,在涼亭中坐了一會兒,打算把未來的思路稍作整理。

現在機造房升級,第一步要做的必然是擴張人手,這對絕聖門來說是一筆巨大的開支,可以想象,為了配合機造房的擴張,絕聖門在近期絕對要有大動作。

否則光憑藉現在庫房中的存貨,恐怕支撐不起幾個月的開支。

那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打算找個小門派滅了,奪取資源?

這算是來錢最快的方法,當初清正山被攻陷時,絕聖門確實是大發了一筆橫財的。

但仔細一想,這跟林深一貫的做事方式又不甚相符。

他雖然剛,但並不無腦,在不必要的時候,不會擅開戰端。

經商?

絕聖門其實是一直都在經商的,門內種有大量靈草,還控制著新蔡城附近的幾座礦山,每年從中盈利不少。

但經商一事並非一日之功,想要在短時間內獲取大量資源是不可能的。

想不通。

難道是發現了哪個洞天福地?或者是妖魔巢穴?

這恐怕是可能性最大的選項了。

江越搖搖頭,把他的判斷寫到紙上,打算第二天就交給陳信,由上層去做判斷。

寫完後,他把紙條折起,抬起頭,突然愣住了。

小院裡,還有別人。

昏黃搖曳的燈火照耀下,一名衣衫輕薄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

翠綠色的煙紗碧霞羅裙,輕盈如同無物,彷彿只是月光籠罩在身,一眼看去,能透過煙紗長裙看到瑩白如雪的肌膚。

紗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一片豐盈。

裙襬開叉很高,圓潤修長的玉腿隱隱可見。

女子面容清麗,眼睛中光芒閃爍,勾人心絃。

一頭黑髮輕輕柔柔地披在肩上,幾根髮絲垂落在裸露的肩膀上,平添了幾分媚意。

江越認出來這是心明真人的女兒,他不敢多看,趕忙收回目光。

“姑娘,你有事嗎?”

你最好是有事,不然的話,穿的那么少深夜來訪,我很容易犯錯誤的。

“江先生,倒沒有別的事情,就是長夜漫漫,我想要與先生共飲一杯,聊增慰藉。”

說罷,她從身後取出一罈酒,兩隻杯子。

酒是十年虎虎酒,杯是和田夜光杯。

此時此刻,天上月正如伊人眼中月。

只要是男人,任誰也不能拒絕這個邀請。

但今天,江越要當個太監。

“姑娘,夜色已深,想喝酒的話,不如明日再來,叫上令堂,我在此恭候。”

女子輕輕一笑。

“想不到先生還有這等嗜好?但家母近日情緒不佳,不如……就讓小女子先陪先生?”

她輕移蓮步,走到江越面前,把酒杯輕輕放下,一截藕臂從紗裙中露出,在清冷的月光之下,白得震人心魄。

江越穩住心神,推開酒杯。

他倒不是真想做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關鍵是,對方的套路已經被看穿了。

難怪陳信今天早上說得神秘兮兮的。

你們的獎勵就是這個?

這到底是獎勵,還是考驗?

不是吧,你們就用這個考驗幹部?

就這?

哪個幹部能經得起這種考驗??

除了我。

“姑娘,我不知道是誰跟你說了什么,讓你委身於我,但我認為這是沒有必要的,絕聖門雖然並非歸宿,但至少還能讓你們娘倆有個棲身之地。”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便是,倒不必做到這種程度。”

“再說,我連姑娘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實在是有些突兀了…..”

哪怕是去那個啥地方,人家都還要說一句“我叫小麗,來自xx”吧,你這一點自我介紹都沒有,上來就整這出,誰遭得住?

“名字不足掛齒,不過既然先生問,我名叫梧謠,是永寧洲新源鎮人,父親死後,便來到了這絕聖山,先生此前是與我見過的。”

說著,梧謠輕輕提起酒杯。

“這一杯,我敬先生拼死相救。雖則父親還是不幸身死,但有先生這份心意在,大恩大德,小女子唯有以身相報。”

說罷,她便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酒,臉上瞬間泛起一絲潮紅。

江越看著她的動作,心裡有些無奈。

她知道自己曾經試圖救下心明真人,這倒並不出奇。

但即便如此,也不需要以身相許吧?

故事裡都不是這么說的!

只有長得帥有才華的,姑娘們才會說“小女子以身相許”,像江越這種,理論上不都應該是“下輩子當牛做馬報答先生”嗎?

陳信到底許了她什么好處?

他嘆了口氣,打算終結這場鬧劇。

“梧謠姑娘,我們也不必繞彎子了。你今天有這個舉動,必然是有人告訴了你一些東西。說說看吧,他們是怎么說服你的?”

梧謠愣了一愣,隨即露出一個千嬌百媚的微笑。

“先生說笑了,今日之事純粹是我一廂情願,若是先生不喜歡,那便改日?梧謠都可以的。”

“別了。直說吧,你雖然將那些風塵女子的做派學得挺像,但眼神裡的不甘是藏不住的。咱們都是聰明人,我也知道你有所圖,不如說出來,公平交易。”

“真的沒有。若說真的有,大概是……圖先生的身子?”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江越瞬間有些把持不住,端起杯子想要喝一口壓壓驚,看到罈子上的虎字,又趕緊方向。

壯骨丸的教訓就在眼前啊!

“差不多就行了,戲再演下去就沒意思了。”

梧謠眉頭微皺,開口說道:

“先生為何會覺得我今日所作所為是有人指使?難道是梧謠不美,入不得先生的法眼嗎?”

欲擒故縱,高手啊。

江越在心裡呸了一聲。

爺上一世喝過的綠茶比你喝過的水還多,就這點伎倆還想把我拿下?

早點睡吧,夢裡啥都有。

“第一,事出反常必有因。你我可說是素不相識,突然上門要以身相許,試問誰會接受?第二,你身份特殊,雖然門中其他人不知道,但林霖已經告訴我你是心明真人的女兒。第三,你的眼睛裡不止有不甘,還有仇恨。是恨我嗎?我跟你父親的死,其實真的關係不大的。”

有一說一,心明真人的死,跟江越確實是扯不上多少關係。

審問也不是他審的,雷劫也不是他引的,就連那高達,其實也不是他造的啊!

梧謠的神情逐漸冷了下來。

“先生真的覺得,你跟我父親的死沒有一點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