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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今天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花鐵干也無意糾纏那些旁枝末節,直接問出了心中所想。

周辰笑的高深莫測:“在下自然不會虛言,花大俠看來是很想知道連城寶藏在何處啊,在下卻是清楚得很,就是不知花大俠想拿什麼來換在下腦中的寶藏地點。”

“你想要什麼?”花鐵干卻是姦猾的很,根本不會輕易的透露自己的底,反而將皮球踢回給了周辰,一手太極打的真是如火純青。

周辰不願和這傢伙多費唇舌,直接開口道:“花大俠今天所使得那一式中平槍,在下就覺得不錯,另外南四奇其餘三位的壓箱底絕招,以花大俠和他們幾十年的交情,想來也多半知曉一二。”

花鐵干靜靜的聽完,臉色不變,最後堅定的搖頭,似乎毫不妥協的道:“不可能,另換條件。”

周辰冷笑:“既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也不多言,直接轉身就走。

花鐵干看着對方上了小舟,用竹篙一點岸邊,劃入水中,小船搖搖晃晃的越行越遠,他眉頭越皺越緊,最後突然縱身而起,在水面上橫移數丈,終於一下子落入舟中。

“好,就依你!”

周辰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

······

江陵府,萬家。

江陵城名宿‘五雲手’萬震山自為兒子萬圭娶親之後一直深居簡出,這一日他在書房內正自出神,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他以為是小妾桃紅前來奉茶,便不耐煩道:“放在外間,晾涼了再送進來。”

可是外面敲門聲不斷,他大怒打開門,剛要出口喝斥,就見其子萬圭滿頭大汗,慌慌張張道:“爹,連城寶藏···,連城寶藏···傳遍了···傳遍了···。”

萬震山心中一跳:“什麼連城寶藏,說清楚。”

“連城寶藏在江陵城南,外面的街上都傳遍了···。”

“什麼!?”

萬震山大驚失色,第一個念頭就是立刻動身去江陵城南查探,但下一刻他卻狐疑起來。

“這是你從哪聽來的?”

“街上,所有人都在瘋傳···。”

萬震山心中立刻安定了,冷笑道:“真不知是誰玩兒的把戲,這種消息也就能騙騙一群無知婦孺。”

“還有數字···。”萬圭又念出了一串兒。

萬震山開始還是不屑,但漸漸的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陰晴不定,呼吸急促,似疑惑又似狂喜,似難以置信又似滿懷期待。

也不知過了多久,萬震山醒悟過來,匆匆找到一冊唐詩選輯,循着冊上的數字,結合連城劍訣翻閱起來,一刻鐘後,他面色潮紅,狂喜道:“沒錯,是連城寶藏的秘密,找到了,在江陵城南天寧寺大殿佛像···!”

但下一刻他猛然一怔,似乎、好像、也許所有人都知道了。

“快,快去天寧寺···。”萬震山臉色猙獰大吼道。

與萬震山、萬圭父子倆相同,此時江陵城內大街小巷各個角落,相繼有武林中人知道所謂的連城寶藏就在江陵城南!

“那連城劍訣原來是藏在一部‘唐詩選輯’之中,頭上四字是‘江陵城南’。”

“是啊,這幾天聞風趕來的着實不少,就是不知這四個字之後是些什麼字。”

“管他之後是什麼字?咱們只管守在江陵城南,有人挖出寶藏,給他來個攔路打劫。”

“不錯,就算劫不了,至少也得分上一份。見者有份,還少得了咱哥兒們的么?”

“嘿嘿!江陵書鋪中這幾天去買‘唐詩選輯’的人可真不少。今兒我走進書鋪,還沒開口,夥計就說沒‘唐詩選輯’了,明日再來。”

“他娘的的,這些人都瘋了不成,真以為買本‘唐詩選輯’,就知道連城寶藏在哪裡了!對了,說了這麼半天,你這消息是從哪聽來的?”

“還用聽,都寫在江陵城的南門城頭了,誰人都能得見。”

“那寫的都是什麼呀?”

“好像是‘連城寶藏···呃,唐詩選輯,以及一串數字···。”

“等等,什麼數字?”

“四、五十一、三十三、二十八···。”

“把唐詩選輯拿來···哎呀,原來如此呀!”

這樣簡單的解謎暗語,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因此江陵城內頓時轟動,武林人瘋涌而出,無論信與不信,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這些人也全都趕往了天寧寺。

人潮洶湧,都為貪念所支配···!!!

······

······

江陵城南,天寧寺內的大殿佛像已經被推到,露出裡面的金鑄大佛,佛像肚內空空,打開後,裡面全是奪目的璀璨的金銀珠寶,在這一刻,所有人眼睛都紅了···。

一眾江湖豪客見了這許多珠寶,哪裡還忌憚其它,各人只是拚命的搶奪珍寶。

地下滾滿了珍珠、寶石、金器、白玉、翡翠、珊瑚、祖母綠、貓兒眼···。

萬震山、萬圭父子來了,言達平來了,戚長發來了,凌退思拖着半殘之軀也帶着官兵來了,所有人都像瘋了一般,拚命地爭搶···。

武林人搶,官兵也搶,誰都不肯落後,戚長發在搶、萬圭在搶、連堂堂知府大人凌退思,也忍不住將一把把珠寶揣入懷中。

花鐵干最後趕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間明白過來。

“周辰賊子,既然將連城寶藏告知於老夫,為什麼又公之於眾,該死,實在該死···,我的,都是我的,你們給老子閃開···。”

一搶奪,便不免鬥毆。於是有人打勝了,有人流血,有人死了。

這些人越斗越厲害,有人突然間撲到金佛上,抱住了佛像狂咬,有的人用頭猛撞。

“毒,這些珠寶上有毒···。”

······

······

“俺曾見,金陵玉樹鶯聲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一處酒樓之上,一個灰袍老者輕聲的哼唱。

“眼看他樓塌了,眼看他樓塌了···。”

一個俊秀的少年人坐於對面哈哈大笑着起身,隨手拋出一塊銀錠落於老者面前,然後施施然下樓而去。

“謝公子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