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那個人就是小龍女，薛恆確信無疑。

但他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按照他的認知，小龍女該是無欲無求才對，怎麼會……這麼主動……

隨着冰魄的大部分能量沿着通道傾斜到小龍女體內，她瞬間感到被一股極寒所包裹。熟悉的能量，令她逐漸如墮夢中，周圍的一切都像是裹着一層薄薄的霧氣，顯得極不真實。

她的膽子大了起來，恍惚間她的記憶缺失了一塊，她忘記了自己是怎麼進來的，於是逐漸篤定自己必然是做夢。

冰魄傳輸回來進度：正在加速增殖，當前進度2%，對目標宿主佔用90%算力，宿主可能出現恍惚、頭暈、亢奮等癥狀。

薛恆：哦……咦？怎麼還會亢奮？

冰魄：大腦檢測到機體算力衰減，會分泌元素，屬於自我保護機制。

哦，那現在小龍女的狀態就是恍惚 頭暈 亢奮是吧……怪不得感覺她越來越……迷人了……

兩個人之間的關聯仍然存在，甚至在付距離下變得更為密切。這種感覺很奇怪，兩人同時能體驗雙份快樂，一份屬於自己，一份屬於對方，但這種翻倍的快樂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的。

薛恆咬牙硬扛，但已經快要不行了。

小龍女在恍惚中感知能力下降了不少，麻痹且遲鈍，但爽利始終綿延不絕，將她整個人都快要完全提升到另一個不同的層次。

她無聲地張口，仰望頭頂冰涼的石壁，眼神獃滯，已經徹底放棄了思考。

事實上她已經沒辦法去想任何問題，她的感受比洪凌波強烈十倍以上。

薛恆的脈衝信號已經開過閘了，但是沒有任何歇菜的意思，中間甚至找不到喘氣的間隙。

他想要伸手揭開蒙住眼睛的布條，但一雙溫柔的手阻攔住了他，那雙手將他的手壓在腦袋上方的石床，而後和他吻在一起。

好吧，不揭開就不揭開吧，薛恆放棄了。

那雙手察覺到了他的配合，便鬆開了他，任由他雙手抓揉。

薛恆再蠢也能猜得到，這是洪凌波。

洪凌波也不示弱，兩隻手食指指甲颳起了薛恆的兩顆。

這……這……

薛恆也快要頂不住了，這小龍女是機器人嗎？不累嗎？

洪凌波幹嘛啊，怎麼還幫着外人對付我？

噢——

薛恆絕望地閉上眼睛。

冰魄：請保持連接狀態，增殖進度28%

小龍女的腦海中浮現出一道淡淡的身影，那是一個白髮少女，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你是誰？”小龍女在腦海中問。

那個少女不答，但隨着時間流逝，她的形態越來越清晰。

“你是誰？”小龍女又問。

那個少女看着她，過了很久，才道：“幸運兒，不要問，也不要想，暫時將一切交給我。”她說著走過來，輕輕拂過小龍女的眼睛，意識海中，小龍女逐漸昏沉，大腦直接宕機。

她閉上眼睛，直直趴了下來，一動不動了。倒下來的時候差點撞到洪凌波，幸虧洪凌波閃得快。

呼——不行了，再下去要死了。薛恆暗自慶幸，就這樣吧，溫存一會也挺好，讓小兄弟好好泡個澡。

“凌波，拿被子來。”

洪凌波乖巧地答應，把被子拿來給薛恆蓋好，自己也跟着鑽了進來。

薛恆：她沒事吧？

冰魄：正在全力進行增殖，她的活動佔用過多算力，因此將她的意識暫停，以最快速度增殖。

薛恆：哦，沒事就好。

冰魄：可以順便修改她的記憶，將所有關於楊過的回憶改成你，需要修改嗎？

薛恆：這……還是算了吧，不要這樣。

他確實做不到，這種做法跟偷東西有什麼兩樣？當然，他絕對沒有物化女性的意思，就是打個比方。

冰魄：檢測到有可用DLC，是否需要給小龍女嵌入？

薛恆：啊？？你沒說你有這個功能啊！

冰魄甜甜一笑：這屬於偶發性功能，不歸宿主掌控，只在有契合度高的場景時可以觸發。

薛恆：哦，合著現在觸發了是吧，是什麼DLC啊？

冰魄將一段畫面展現在薛恆腦海中，只是這段畫面的人物模樣全都看不清楚，只能看懂大致劇情。

薛恆：這……不好吧……

冰魄：如果不嵌入，將來小龍女可能會因自責、自怨而最終自盡，此DLC能有效降低她的負罪感，對她是好事哦。

薛恆：好像你說得有道理……那，嵌入吧。還有，你為什麼這麼積極？對了，你說話又有活潑的傾向哈，注意點，我看不得這些。

冰魄：收到。

小龍女做了一場夢，她夢到自己小時候。

一個人走在古墓曲折蜿蜒的過道，沒有燈，冷冷清清，只剩下無盡地孤獨，甚至連影子都沒有。

她心下焦急，加快了腳步。拐過一個角落，她迎面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

年幼的小龍女驚恐地抬頭，看到眼前的人，她張了張口，在心裡練習了兩下，才喊道：“師……師姐。”

才十六歲的李莫愁輕輕摸了摸小龍女的臉蛋，笑道：“師妹，你怕什麼？”她牽住小龍女的手，在古墓里穿過那些令小龍女感到畏懼且陌生的道路，“師妹，你莫怕，古墓只有這點大，多走幾遍就熟了。以後每天我帶你走一遍，好不好？”

年幼的小龍女抬頭，仰望着那個明媚的少女，獃獃地說不出話來。這樣的場景一遍遍重複，她在心裡對李莫愁的好感也逐漸加深。

世上再沒有這樣好的師姐了。她想。

畫面一轉，又過了兩年。

“我沒錯！”李莫愁跪在祖師婆婆畫像前，高傲地昂起頭，不肯屈服。

師父臉色如同寒霜，並起兩根劍指指着李莫愁，怒道：“你道那姓薛的是什麼好人么？”

李莫愁別開臉，不看師父，但臉上仍舊寫滿了不服氣。

“我替你挑中的另兩位，哪個不是人中龍鳳？更重要是來歷可靠，門當戶對，你憑什麼不滿意？”師父問道。

李莫愁大聲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滿意就是不滿意，哪有為什麼？”

“混賬！”師父揮手一拍，將一旁的茶几拍得粉碎。

年幼的小龍女躲在門外，將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師姐一直便喜歡這位薛公子，他們二人果真般配。她想。

可惜，若是師姐嫁了人，以後便不能照顧我了。這樣好的師姐，真不捨得她走。

夜半三更，她悄悄跑去李莫愁的房間，抱住她，將腦袋貼在師姐背心。

“怎麼了？”師姐還沒睡。

“睡不着。”她奶聲奶氣地回答。

“你有什麼煩心事，給師姐說吧。”李莫愁轉過來，輕輕摟着她，摸着她的頭髮。

“……以後，你要是嫁人了，那我……”年紀幼小的她其實很聰明，這番話她覺得不便說出口。

“你也要嫁人的呀，傻丫頭。”師姐笑着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不要，我才不要，我就想跟你在一塊，跟別人在一塊我不開心！”她偎在師姐的懷裡撒潑。

師姐道：“要不要等都你長大了再說，你小小娃娃，懂得什麼？”

年幼的小龍女道：“我懂，我當然懂。要不這樣，你嫁給誰，我便嫁給誰，我還跟你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