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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王從諫傷勢不重,但他被長生打下石台,已經沒有了再戰的資格,短暫的震驚過後,不少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看向正南坤位,在眾人看向坤位的同時,一個年輕的女子自坤位後排正準備撐臂起身。

長生顧不得細看那女子的身形樣貌,而是在極短的時間內急切四顧,此時台下仍有將近兩百人,一直未曾上台的那些人就混在人群之中,在王從諫被打下石台之後,這些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坤位的年輕女子,他必須趕在年輕女子起身之前確定都是哪些人在看她,此時看她的那些人無疑都是她的同夥,之所以不約而同的看她只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這些人為了阻止他拿到金符,早就定下了周密的計劃,甚至連上場的順序都定好了。

長生急切環顧的同時,坤位的年輕女子離座起身,在其起身的瞬間,場外眾人紛紛轉頭看她,由於時間太過倉促,長生仍然沒能確定對方的具體人數,只是記住了大部分人的樣貌。

此時坤位的年輕女子正在快速走向石台,此人個子低矮,身形消瘦,並未穿着女子常穿的長裳褲裙,而是穿了一身輕裝短打,腰間插着兩把半尺長短的匕首。

矮小女子行走之時步履輕盈,由於黑臉陰官端坐石台南側邊緣,此人便沒有自石台南側登台,而是略做圈繞,自西側登上了石台。

長生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對手,由於對方是有備而來,上場的先後順序也一定經過了極為縝密的推敲,上一場落敗的王從諫修為精深,不管是橫練功夫還是拳腳功夫都很是了得,此人打頭陣無疑是為了消耗他的體力和靈氣。

此番上台的年輕女子身形低矮,由於年紀不大,靈氣修為自然不會很高,再加上女子在力量上本就弱於男子,故此此人只能利用敏捷的身法進行快速搶攻,而此人腰間的兩把匕首也間接證實了這一點,對手派此人打第二陣,無疑是想自他身上留下外傷,令他大量失血,以此為之後上台的同夥鋪路。

在長生急切思慮的同時,矮小女子已經沖黑臉陰官見禮並走到長生近前。

鼓聲再度響起,矮小女子雙手下垂,面無表情的盯着長生。

長生最擅長的就是近身相搏,以快打快亦是他的強項,他自忖對方不會比自己出招更快,不過鼓聲驟停之後他卻並未欺身搶攻,而是施出追風鬼步橫移閃躲,避過對方急刺而來的匕首之後忽近忽遠的移動騰挪。

矮小女子輕功了得,長生避其鋒芒正中其下懷,彷如跗骨之蛆,雙手反握匕首,疾追搶攻。

都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猛一看矮小女子貌似搶佔了上風,佔據了主動,實則搶佔先機的卻是長生,因為長生知道自己接下來將會移到何處,而對方並不知道,矮小女子看似是在主動搶攻,實則只是被動跟隨。

事實證明長生沒有與對方近身相搏是極為明智的,因為對方所用的兩把匕首顏色發綠,明顯是淬過劇毒的,雖然他有玄蛇內丹可以拔毒,但突然中毒還是會對自己多有影響,他有更高明的打法,沒必要冒着巨大的風險與對方對招比快。

幾番騰挪之後,長生終於出手,橫移的同時灌注着充盈靈氣的右拳急揮而出,直取對方右側太陽穴。

矮小女子反應異常迅速,眼見長生靈氣襲來,急忙低頭避過。

在避過長生剛猛拳風之後,矮小女子立刻縱身疾沖,揮刀反攻。

眼見對方向自己衝來,長生不退反進,踏地借力,急迎上前。

就在矮小女子認為長生要與自己近身對攻之時,卻發現長生突然急扭側身,與自己擦肩而過。

雖然長生臨時變招,矮小女子卻並未驚慌,因為長生變招異常倉促,與自己擦肩而過之時速度太快,已經失去了出招的機會和角度。

就在矮小女子想要急停轉身之時,突然察覺到頭皮一陣劇痛,與此同時重心盡失,急仰後倒。

長生先前催氣出拳只是虛招,他的真實目的並不是重創對方三陽魁首,而是趁一擊不中回收靈氣之時拔掉對方髮髻上的發簪,失去發簪之後矮小女子的髮髻並未立刻蓬鬆散亂,在其疾沖之時方才受風散開,長生與其擦肩而過之後的確來不及出招攻擊其本體,卻可以順勢揪住她的頭髮。

將對方拽倒之後,長生沒有給其側身撐地的機會,不等其側身探手便先行後仰,與此同時急出左腳,猛踹對方脊柱,將對方踹的挺身上飛。

長生倒地的瞬間雙肩發力,急挺復立,灌注靈氣的右拳大力反揮,正中對手右肋,伴隨着清脆的骨裂之聲,矮小女子厲叫吐血,疾飛下台。

矮小女子被長生踢斷了脊椎,無法凌空調整身形,摔了個結實,落地之後再度急咳吐血,硬撐着想要撐臂起身,奈何脊椎斷裂,幾番努力,終究不得直身。

將對手踢下石台之後,長生再度轉頭四顧,細心觀察場外眾人的表情,局外人和局內人的心境不同,表情自然也會有所差別。

觀察場外眾人表情的同時,長生也在快速尋找即將上場的第三位對手,之前兩場他靈氣不曾損耗,體力不曾虧減,亦未曾流血中毒,對手的如意算盤盡數落空,如果對手還有備用的後招兒,第三個上台的武人就不會猶豫遲疑,如果沒有後招兒,隨後上台的武人就免不得緊張顧慮。

長生的想法無疑是正確的,奈何此時場外眾人多在皺着眉頭,也並不是所有皺眉之人都是蒙面女子的同夥兒,也有一些在驚訝於長生的劍走偏鋒,堂堂的大唐親王,打架竟然揪頭髮,這種打法着實出乎眾人意料。

就在此時,東南艮位站起一人,此人亦是一個年輕女子,年紀當有二十七八,不同於前者的矮小乾瘦,此人個頭很高,體態豐腴,媚眼含春,上身所穿儒裳很是短小,上露胸,下露臍,披肩與下身的褲裙乃是同一材質,色白如雪,輕薄如紗。

長生多數時候都是面西而立,而此人坐在東南艮位,此前長生便不曾注意到此人,待得發現此人起身並走向石台,對方已經穩住了心情,做好了準備,再想自其臉上窺見端倪已不能夠。

豐腴女子緩步上台,照例先沖黑臉陰官蹲身見禮,轉而挪步來到長生近前,斜身相對,媚笑挑釁。

擔心對方暗中下毒,長生便屏住呼吸打量此人,按照唐律,婦人着裝當恪守胸不露鎖,臂不露腋,腹不露臍,此人該露不該露的全露了,衣着如此放肆,穿戴如此不雅,必然不是什麼良家女子,所倚仗的也極有可能是不入流的媚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