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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唐昕與姜東彬親熱的交談後,艾麗珍才恍然大悟:原來姜部長以及那些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也是衝著唐昕的面子來的。

想通了這一節後,她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喜氣洋洋的女兒,心想還是女兒的眼光准,唐昕確實是一個很有能耐、很有背景的人。雖然他的家庭出身和學識差了一點,但他擁有那樣神奇的技能,又結交了這麼多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將來肯定會飛黃騰達、富貴無比。女兒將來嫁給他,肯定會幸福一輩子。

想至此,她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終於露出了開心愉悅的笑容……

唐昕先將姜東彬、林主編介紹給了艾麗珍,互相握手致意後,姜東彬對艾麗珍說:“艾老師,我和林主編這一次來,是想聯合對你做一次專訪,然後將訪談內容同時發布在省電視台文藝欄目和日報社文藝副刊上。

“你放心,我們兩家主要媒體同時以訪談形式介紹你的藝術作品,肯定會引起轟動效應,並會吸引很多書畫愛好者前來參觀你的畫展、購買你的大作。我相信,有了我們的推廣和宣傳,你的畫展一定會獲得成功。”

艾麗珍聽說要對她進行專訪,還要在省電視台和省日報社同時發布,這是她做夢都想不到的殊榮,激動得淚光閃閃,除了不住地向姜東彬和林主編表示感謝外,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黃建湘一心想討唐昕歡心,便也在一旁湊趣說:“艾老師,等下姜部長他們與你訪談完畢後,還會採訪我和其他各位老師。到時候,我們也會對你的大作給出客觀公正的評價。我們這些搞美術的雖然在別的事情上人微言輕,但在美術這個專業上,說的話還是有一定權威性和示範引領作用的,相信會吸引一部分喜歡書畫的朋友來現場參觀購畫,也算是我給這畫展稍盡綿薄之力吧!”

就在這時,趙友功帶着吳經理從電梯口那邊過來,詫異地看了一眼突然熱鬧起來的展廳。當看到姜東彬、林編輯以及黃建湘也在場時,他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姜東彬首先看到趙友功,忙走過去,故意問:“趙董事長,你好啊,你也是來參觀艾老師的畫展的嗎?”

趙友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以極端不滿的語氣問:“姜部長,我不是提醒過你不要來採訪這個畫展的嗎?是不是把我的話給忘到腦後去了?”

原來,文達集團是橫江市乃至整個s省最大的文化企業,姜東彬、林編輯等人經常來公司採訪。每次來採訪時,趙友功不僅會親自陪他們去最豪華的酒店吃飯喝酒,臨走前還會給他們打一個大大的紅包。近幾年前前後後算起來,僅姜東彬一個人,在文達集團收取的紅包和“午餐費”,就有十幾萬元。

也正因如此,趙友功認為姜東彬等人“吃他的嘴短、拿他的手軟”,應該對自己惟命是從才對。

沒想到,他前天剛跟姜東彬等人打了招呼,不允許他們採訪報道艾麗珍的畫展。他們卻陽奉陰違,今日就出現在畫展現場,而且看他們“長槍短炮”的架勢,顯然要大張旗鼓地為艾麗珍做宣傳,令他惱怒異常,所以在質問姜東彬時語氣便很生硬,大有興師問罪的味道。

姜東彬卻是個見過很多大人物、大場面的人,根本不吃趙友功這一套,見他鐵青着臉斥責自己,也來了脾氣,把臉一板說:“趙董事長,你說這話不覺得磕牙嗎?怎麼著,我堂堂的省電視台文藝部部長,到哪裡宣傳採訪,還得經過你的批准?你算哪一級的領導?就算你是我們省台的台長,我這個部門負責人決定要到哪裡去採訪報道,如果沒有正當理由,他也不會幹涉阻攔,你難道比我們台長還牛?真是笑話!”

原來,昨晚在酒桌上,姜東彬打探到了趙友功與唐昕以及艾麗珍母女之間的矛盾。而現在,他對將自己救出困境、又替自己賺了幾百萬元的唐昕,感激得無以復加。

於是,為了取悅唐昕,他不惜得罪趙友功,在駁斥他時極盡嘲諷奚落之能事,把他氣得七竅生煙,差點就將手機摔到地上了……

艾麗珍、陳韻菡母女見姜東彬將趙友功駁斥得面紅耳赤、啞口無言,心下暢快無比,只是不好表露出來。

黃建湘本來也跟趙友功很熟悉,但他一向有點瞧不起這個暴發戶,加之昨晚又聽唐昕說起他要挾陳韻菡與他兒子訂婚之事,心下對他反感更甚,所以便乾脆不理睬他。

林總編也跟黃建湘的想法一樣,假裝沒看到趙友功,忙着指揮手下兩個記者去給展廳的畫作拍照,正眼都沒瞧趙友功。

趙友功氣呼呼地站在展廳門口,見無人瞅睬他,自感無趣,惡狠狠地瞪視了唐昕和艾麗珍母女幾眼,轉過身憤憤地上樓去了。

姜東彬等趙友功離開後,走到唐昕身邊,用表功勞的語氣說:“老弟,趙友功那暴發戶太囂張、太不識趣了,給他一點顏色,他還開起了染坊,居然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且不說他沒有自知之明,單憑他得罪了你老弟以及艾老師、陳小姐,我就想要罵他一頓了,沒想到他自己倒撞到我的槍口上來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唐昕卻不大喜歡他這種見風使舵、有奶便是娘的做派,但又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只好淡淡地一笑,說:“趙友功這是自討沒趣,姜部長駁斥得好,算是煞煞他的囂張氣焰吧!”

接下來,姜東彬和林主編便把艾麗珍請到一個小房間,擺放好採訪器材,開始對她進行訪談。

訪談進行了大概半個小時。艾麗珍眉飛色舞地從小房間出來後,將唐昕和陳韻菡拉到一邊,喜滋滋地悄聲說:“小唐,真是太感謝你了!能夠被省電視台和省日報社的主編親自進行訪談,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也是我一生中最高光、最幸福的時刻。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哪怕這次畫展虧了再多的錢,我也心甘情願、無怨無悔!”